“完全动不了了。”
“就连霸气也没办法破冰。”
“库赞，他的拳头居然重到这种地步！”
被击飞倒地的甚平并没有后背着地，或者是匍匐在地，而是以站立的姿态被冻成冰雕。
唯一暴露在空气中的脸庞，除了被冻气侵蚀变得苍白以外，嘴角也渗出被冻结起来的血水。
显然。
刚才的对拳，不只是单纯地将甚平击飞与冰封那么简单。
那侵入身体，深入骨髓的极寒冻气，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严重的损伤，还有媲美卡普的霸气拳力，透体而入后，对身体内脏进一步破坏。
虽然还活着，也没有失去意识，但却失去了破冰而出的能力。
不过就算如此，甚平依旧没有放弃，而是不断地使用武装色霸气，试图破冰身体的坚冰。
咻
就在这时，一道破空之声传入耳边。
紧接着。
砰
随着重物坠地声响起，一袭狼狈身影从天而降，如同折翅雄鹰一般，刚好坠落在被冻结的甚平脚边。
“马尔高！”
甚平眼角余光瞥了过去，认出坠地的身影后，瞳孔顿时一阵紧缩。
不只是因为被击落的是马尔高，更是因为向来无视一切攻击与伤害的不死鸟，此刻竟匍匐在自己的脚边，而且周身布满了血淋淋，泛着炫目金光的弹孔。
流血，这种事情理论上来说是不会出现在马尔高的身上才对。
更别说，周身上下，布满了血流不止的窟窿，且没有一个能愈合。
除此以外，让甚平更为动容的是，从不熄灭的再生之炎，竟然没有出现在马尔高的伤口上。
“甚平！”
马尔高趴在地上，艰难抬头，看了一眼甚平。
发现对方的处境并不比自己好后，他苍白的面容变得更加难看。
砰
两人刚想说什么，耳边再次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啸，与此同时一袭人影映入他们的眼帘，然后如陨石坠地般，砸落在不远处的冰层上，压出了一个巨大的蛛网深坑。
“卡塔库栗。”
马尔高于甚平放眼看去，只见夏洛特家族的最高杰作，号称从来没有后背触地的男人，此刻不但后背贴地，而且腹部还多出了一个从身前贯穿至下背的狰狞窟窿。
两人一看就分辨出来了。
这是萨卡斯基的杰作。
毕竟实在是太好认了。
只有被岩浆拳透体而过的海贼，才会留下这样标志性的伤口。
“咳咳！”
面对两人投来的目光，卡塔库栗用颤抖的手握紧三叉戟，然后以此作拐杖，艰难地站起身来。
他的体质，实力，血条与霸气全都强于未来的艾斯。
再加上被岩浆拳打穿的是腹部，而不是胸口。
所以，他并没有被一击毙命，而是单膝跪地，苟延残喘着。
可正当卡塔库栗挣扎起身之际，三道身披大将披肩的高大身影，一字排开，站在了他，还有甚平与卡塔库栗面前。
没有任何动作，仅仅只是站着，一股铺天盖地的恐怖压迫就已经笼罩在他们的身心之上。
“萨卡斯基。”
“波鲁萨利诺。”
“库赞。”
看着椅子一排的海军三大将，无论是马尔高，还是甚平，亦或者是卡塔库栗，心里都是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无力与颓然。
他们已经用尽一切手段，死战到底。
然而。
面对动真格的三大将，就算有数以万计的海贼前赴后继地死战，依旧是无法伤到三大将分毫。
只能让三人衣服略脏。
“死心吧。”
萨卡斯基放眼扫过面前的残兵败将，见三人奄奄一息，依旧是不想放弃的样子，他一句话让马尔高三人瞳孔紧缩，战意崩溃：
“你们的船长，已经死了。”
这话一出。
马尔高和卡塔库栗身体一震，如遭雷殛。
“不，不可能。”
愣神了几秒后，马尔高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
他不相信，三皇联手，还会输给罗森。
而且，还是败得如此之快。
“以你们的见闻色霸气，的确是无法感知那么遥远的战况。”
“不过没关系。”
“我可以很直接地告诉你们。”
萨卡斯基两手握拳，目光冷冽地盯着三人：
“爱德华·纽盖特。”
“夏洛特·玲玲。”
“还有，史基。”
“他们的气息已经消失。”
一个是白胡子海贼团的二把手。
一个是BIG MOM海贼团的二把手。
相比起轰杀两人，让这马尔高与卡塔库栗战意全无，萨卡斯基更倾向于让还在垂死挣扎的双皇团彻底崩溃。
正因如此，向来人狠话不多，面对海贼，见面就是冥狗的萨卡斯基，在将三人打至丝血后，并没有即刻上前补刀。
而是将世界最强男人，天生破坏者，还有金狮子的战败消息，告知三人，也告知了战场里的海贼。
“也就是说。”
“他们死了。”
萨卡斯基一字一顿地说。
“……”
面对突如其来的噩耗，本就奄奄一息的马尔高、甚平和卡塔库栗，已经不是颓然与无力，而是绝望与崩溃。
来自敌人之口的消息，他们很想反驳，也不想去相信，但问题是就算见闻色霸气感知不到，但爱德华·纽盖特，史基和夏洛特·玲玲三人战斗所引发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
无论是飘飘果实升起如山岳般的冰狮子，降下如陨石般的冰块，还是震震果实的空震，海震和地震，都是声势浩大到极致。
哪怕相隔数十公里，也能感受到排山倒海的恐怖声势。
可现在，罗森与三皇所在的战场，没有传来一丁点的动静。
那排山倒海的震动波。
那从天而降的雷电与天火。
那拔地而起的冰狮子。
属于爱德华·纽盖特，夏洛特·玲玲和史基的标志性能力，全都没有再出现过了。
已经超过了半分钟。
这意味着什么，马尔高几人都心知肚明。
只不过，刚才沉浸在战斗之中，被三大将压得喘不过气来，根本无暇细想。
现在，他们被打至丝血，匍匐在地，再加上萨卡斯基主动告知，稍作细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只有三皇战败身死，才能解释，为什么远方的战场会如此的安静。
如死水一般。
根本听不到一丁点的霸气咆哮，以及震动轰鸣。
“不可能的！”
“老爹天下无敌，又怎么可能会输？”
“况且，他还和金狮子，BIG MOM联手。”
“一定是骗人的！”
……
不只是马尔高三人，附近战场里的海贼们，得知这一消息，再加上马尔高等人面若死灰的样子，他们也反应过来了。
人数多达六万以上的海贼，现在只剩下不到两万人。
战损超过三分之二。
没有全线崩溃，无非就是爱德华·纽盖特的人格魅力在支持，以及怀揣着一个幻想。
那就是三皇联手，能击败罗森。
现在。
幻想破灭了。
世界最强男人，不，是三皇联手，尽数败亡。
就算是爱德华·纽盖特人格魅力再大，也阻止不了，绝望与崩溃的悲观情绪，弥漫在战场，笼罩每一个海贼。
“看来你们已经明白了。”
萨卡斯基放眼四看，见闻色霸气铺开，将战场众多海贼的情绪尽收眼底。
察觉到双皇团战意全无，有的落荒而逃，有的丢盔弃甲，有的瘫坐在地，他眼眸闪过一丝欣喜。
一次过扫平所有四皇的机会就摆在眼前，对于一心只想消灭大海贼时代的他而言，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喜讯。
所以，他的眼眸在泛起一丝喜色之后，转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倾尽四海之水都无法熄灭的杀意。
“啊啦啦啦啦啦。”
“你是打算一个不留吗？”
萨卡斯基身上的杀气都如火山爆发，岩浆喷涌一般狂暴，站在身旁的库赞又怎么会感知不到。
换了以前，他很反感， 甚至连一句话都不会与萨卡斯基说。
但现在，他却主动开口。
“爱德华·纽盖特，夏洛特·玲玲，凯多和王直。”
“他们死了，只是代表四皇败亡，并不代表四皇海贼团消失。”
“一旦有新王崛起，这些海贼残党，又会成为新的四皇团里的一员。”
换了以前，萨卡斯基也同样不会跟库赞多说半个字。
因为两人无论是性格，理念，认知和正义都是南辕北辙，各走极端。
就像冰与火是无法相容的一般，但罗森的存在，却成为了压制岩浆的狂暴与冰冻的森冷的一座高山，并且也成为两者之间沟通的桥梁。
当两人不再为了正义相冲，不再为了元帅之位而战，并且能看到大海贼时代的消灭，海军前所未有的盛世就在眼前时，彼此间的矛盾，那就显得微不足道。
更何况，不管性格与正义如何，萨卡斯基与库赞本质上都是心胸广阔的人。
只不过相较于库赞，萨卡斯基是只把广阔的心胸留给了非海贼的存在。
放下了成见与冲突后，两人都能容得下对方。
起码，正常交流还是不成问题。
“不管怎么说，海贼的罪行都是无法消去的。”
“我们可以抹去世界政府强行安插给他们的莫须有罪名，但抛开这些，还是有太多的罪行了。”
“更何况，我们也不是没有给过他们机会。”
波鲁萨利诺见两人没有像平日那般，一言不合，势成水火，反而在主动交流，于是早已不再奉行模棱两可正义的他，也主动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在战争打响之前，罗森就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了。”
“只要是白胡子海贼团的人，只要投降的话，都会关押起来，再视他们过去犯下的罪行进行审判。”
“以白胡子海贼团的作风，如果干脆利落地投降，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能活下来。”
“只不过，他们选择了拒绝海军的好意。”
波鲁萨利诺把手一摊。
“让他们活着，海军的血，可就白流了。”
“如果你实在是下不了这个手，那这些杀戮与骂名，就交由我独自一人来背负。”
“只要能解决掉四皇，只要能终结大海贼时代，就算要我受世人唾骂与憎恶，那也无所谓。”
萨卡斯基看了一眼库赞。
“……”
库赞闻言，放眼看向四周。
虽然参战的海军，每一个都是海军本部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但与双皇团开战，再加上人数的劣势，不可能不出现伤亡。
战斗服的防御，也是有临界点。
战至这一刻，血流不止的，断手断脚的，奄奄一息，乃至身首异处的海军，不在少数。
看到这一幕，库赞的眼神变得既坚定，又冰冷。
毕竟。
现在的他，奉行的不是懒散的正义，而是燃烧的正义。
在海军与海贼之间，该如何抉择，自然是一清二楚。
咔嚓
蓦地。
就在三大将杀心似铁，准备一次过埋葬掉双皇团的残党之时，一阵震耳欲聋的碎裂声，宛如风暴般席卷整个战场，在每一个海军与海军的耳边炸响开来。
听到这熟悉，却又陌生的破碎声，心若死灰的马尔高霍然扭头，双目瞪得宛如铜铃般。
他这一转头，只见远方天幕，竟如同镜面般碎裂开来。
宛如一张巨大的蛛网，覆盖在天穹顶端。绽放着骇人听闻的白光。
“老爹！”
看到这一幕，马尔高眼眸渗泪，喜极而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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