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攒劲的节目
许言和万三金在门外，一边喝着茶，一边等候。
等了足足两个时辰，才总算排到他们，被伙计引入山珍海味坊内，坐在一张角落里的小桌边。
立刻有伙计来到他们面前，笑道，“二位客官，不知要吃点什么？”
许言淡笑道：“万掌柜，你来点菜吧。”
他的言外之意是，自己对于吃这一道，了解得并不多。
万三金的醉仙楼，与山珍海味坊同样是以珍奇野味闻名，所以知道点哪些菜最能考验山珍海味坊的水平。
万三金略一思忖，说道，“先来两份，野球菌煲熊掌。”
伙计歉意道：“抱歉，客官，熊掌已经卖光了。”
万三金皱了皱眉，“那便来两只三尺以上的野黄参。”
“抱歉，客官，野黄参也缺货很多天了。”
万三金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有些气恼。
气恼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今日吃不到这些美食。
而是因为他们醉仙楼以前，这种高级的食材即便进价再贵，后厨也是常年将量备齐，不论什么时候来吃都没有。
这山珍海味坊，连备料工作都做得如此马虎，却还是将他的醉仙楼挤兑倒闭，令他心中产生浓浓的不公。
“那就来一只，八年以上的狮头鹅。”
伙计歉意笑道，“抱歉，客官，没有。”
眼看着万三金脸上已经挂不住，许言一拍桌子，怒声道，“什么都没有，还开什么店？”
“我看，赶紧把你们招牌上那山珍海味四个字取下来算了！”
见许言发怒，伙计急忙点头哈腰，“这位客官，您息怒，息怒。”
“您点的这些食材啊，都需要提前半个月预定，我们后厨实在没有现货。”
“今天的虾子还算新鲜，要不给您二位来一盘？”
“上你这里，是吃虾来了吗？”
许言冷笑道，“我若想吃虾，随便找两个小孩，花二十文给他们买些糖豆，他们就能给我捞一大网虾。”
“你们这馆子，配得上山珍海味四个字吗？”
面对许言寸步不让的刁难，伙计根本不知如何应对。
正当伙计手足无措之际，一名中年男子走上前，挥了挥手将他打发走。
随即看向许言和万三金，淡笑道，“二位客官，我是山珍海味坊的掌柜张山。”
“实在抱歉，都是小店准备不当，招待不周。”
“这样，还请二位客官先吃几杯酒，消消火气。”
“待会咱们山珍海味，还有攒劲的节目，请二位客官再慢慢欣赏。”
原本许言还想就此事做些文章，好好考一考许文涛的山珍海味坊。
一听掌柜的说，还有攒劲的节目，顿时来了兴趣。
“好，那你便给我们上一壶酒，随便安排两三个菜。”
“我倒要看看，你们这饭馆子，能编排出什么节目来！”
没多一会，伙计给端上来酒菜。
酒是很普通的酒，跟那种小酒坊没什么区别。
菜也都平平无奇，基本上就是家常便饭。
万三金越吃越来气，心中暗骂这些食客都是睁眼瞎，宁可来吃这种垃圾饭菜，也不光顾他的醉仙楼。
而许言的注意力已经不放在酒菜上，两眼始终盯着前方，心中猜测着许文涛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大厅的最前方，搭了一个台子，就像那种比较高端的茶馆，都会留出这么一块地方，给说书先生说评书，或者请班子来唱大戏。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光景，刚刚那名中年男子掌柜张山，便走到前方的台前，朗声道，“诸位贵客，感谢你们如此捧场，来光临我山珍海味坊。”
见男子上前，食客们顿时都放下了酒杯和筷子，兴致勃勃投去期待的目光。
显然绝大多数人，就是在等着这个环节。
张山淡笑道，“看今日在场的，大多都是脸熟的常客，我也就不多卖关子了。”
“现在就有请我们山珍海味坊的伙计们，给诸位献上一段演出。”
张山话音落罢，全场瞬间爆发起一阵激烈的掌声。
“好！”
“都等你好久了！”
在食客们的叫好声中，两排女子从舞台左右现身。
后面一排的女子，都是身穿白袍，面蒙纱衣，容貌姣好，散发出一股仙子般纤尘脱俗的气质。
手中捧着琴瑟、玉箫、琵琶等乐器，更多了几分文艺的美。
前面一排女子，则穿着更为大胆一些。
穿的都是那种西域舞女的衣裳，脸上画着浓妆，露出平坦的小腹和肚脐，颇有异域风情。
这些舞女的现身，瞬间使全场一众男食客荷尔蒙飙升，发出阵阵狒狒般的怪叫。
许言坐在一旁，不由有些无语。
“这就是攒劲的节目？”
“亏我刚刚那么期待，真是让人失望啊。”
就露了个肚脐眼，就把一群男人迷成这样？
这些人也属于是没吃过什么见过什么。
不过想想，倒也不奇怪。
在先进发达的现代，露脐装这种东西早已见怪不怪，甚至都有些过气。
像那种露背装，露臀装，还有什么比裤衩子还短的短裤，开到腰的旗袍，都是屡见不鲜。
但是，在这个时代，女人走在街上，若是不小心露出了脚，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说不检点。
这些女子穿的露脐舞女服饰，确实已经算是相当大胆。
后排的歌女们整齐坐成一排，开始弹奏、吹奏起手中的乐器。
琴声、笛声、箫声，还有琵琶声，各种优美的旋律交织在一起，组合成颇为悦耳的天籁。
而在这些歌女们的配乐下，前排的舞女们也开始翩翩起舞。
这些舞女的舞姿，在许言看来，根本没什么特色可言。
但是在其他食客的眼中，却仿佛充满挑 逗性一般，令他们一个个都迷得如痴如醉。
一旁的万三金见了这一幕，气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
“岂有此理！”
“明明开的是酒楼，却不好好思考怎么经营酒菜，反而用这种卑鄙不入流的手段来招揽食客！”
“在这酒楼之中，搞这种歌舞表演，和青 楼鸡馆有什么区别？真是毫无廉耻，不知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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