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李怀认罪
县衙内，于之文正在休息，突然衙役的敲门声吵醒，“大人，不好了！”
于之文开了门，不耐烦问道，“大半夜，出什么事了？”
“大人，那位许大人到县衙来了。”
衙役小声道，“还……还带来了李怀哥……”
“什么？！”
于之文脸色一变，困意瞬间惊醒，立刻换上官衣前往大堂。
来到大堂，许言正坐在太师椅上，面无表情喝着茶水。
李怀和他的两个狗腿子，则是都被点了穴位，躺在板车上一动不动。
于之文心中瞬间忐忑不安，小心翼翼问道，“许大人，李怀这是犯了什么事，劳您亲自出手将他抓住？”
“也没什么。”
许言淡淡道，“就是他在街上遇到了黄小兰，意图杀人灭口，被我当场撞见拦住了而已。”
听闻此话，看到站在许言身后的黄小兰，于之文心中既为之一揪，却也暗暗松了口气。
他没想到，自己白天才刚刚叮嘱完李怀，晚上这小子便又做出蠢事来。
但幸好，既然许言说他阻止了，就代表李怀没有杀黄小兰。
若只是意图杀人未遂，那罪过便不算很重，还有斡旋的余地。
“于县令，我真不明白，你家李怀为何一见黄小兰，就要杀了她？”
许言饶有兴味问道：“该不会，他和黄小翠的死，有什么关系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于之文急忙摆了摆手，信誓旦旦道，“许大人，我向你保证，我们家怀儿从小便老实，绝不会牵扯进命案之中！”
“我想……应该是他喝醉了酒，精神出了问题，才做出这种疯事来。”
“许大人放心，我一定好好管教这个孽畜，往后决不让他再出去吓唬人！”
许言摆了摆手，淡笑道，“于县令，此言差矣。”
“李怀既然犯了国法，那就应该公事公办，而不是你自家关起门来管教，你说对不对？”
于之文笑容一僵，尴尬笑道，“是是，许大人教训的是……”
“好，既然如此，就先押到大牢审一下吧。”
许言淡淡道，“深夜叨扰你们县衙休息，实在是心有不安，这三个犯人就由我亲自来审，不劳于县令费心了。”
说罢，许言便又推着板车，带着三人往大牢而去。
许言虽然说着不让于之文费心，但于之文还是跟了上去，说道，“许大人，您为我们兴隆县的治安，真是尽心尽力，尽职尽责啊！”
“这大半夜的，天又湿寒，不如咱们先去喝杯热酒，吃个夜宵，然后再来审案子如何？”
于之文自然是想支开许言，然后派人去向李怀通个气。
但是，许言却直接矢口拒绝，始终将板车牢牢握在自己的手中，破灭了他串供的想法。
来到牢中，许言将那两个狗腿子，随便关在一间牢房里。
然而将李怀推到另一间牢房，戴上枷锁和镣铐，才给他解了穴。
“我……我这是在哪里？”
李怀懵了一下，看到面前的许言，瞬间惊恐地瞪大眼睛，“许大人，你……”
“你先别急，先听我说。”
许言淡笑道，“你方才说的话，我都已经听见了。”
“我的手段和态度如何，你应该也已经领略过。”
“如果现在坦白交代，你还有机会稍稍年轻罪责。”
“即便还是不能活，起码咱们也得死的舒服些，对不？”
身后的于之文不能开口说话，只能拼命挤眉弄眼，冲李怀使着眼色，让他咬紧牙关，千万不要承认。
然而，许言表面上只是简简单单问了这么一句话。
但实则配合着冰冷的眼神和戏谑的笑容，将这场心理战打得淋漓尽致。
从清晨时，让掌柜的帮自己买羊切片开始，许言就已经在布局。
在李怀的心中，埋下了一颗恐惧的种子，以及自己对银贼的态度和手段。
黄小兰现身街头，让这颗种子迅速生根发芽，让恐惧完全压制李怀的理智，逼迫他干出疯狂的举动。
而此时此刻，许言的最后四句话，便是最后的点睛一笔，彻底摧垮了李怀的心理防线。
“我……我说，我说！”
李怀浑身颤抖不停，嘶哑道，“是……都是我干的！”
“黄小翠是我杀的，还有李三和赵四，他们也干了……”
听着李怀竹筒倒豆子般，直接坦白交代，一旁于之文的脸都绿了。
他这段日子各种求爷爷告奶奶，费了这么大力气，想要保住这个小舅子。
结果人家倒好，直接自己把什么都交代了。
白折腾！
自己的事没办成不说，欠下了一大堆人情。
搞不好，最后还要反倒连累到他的身上。
许言早已备好纸笔，李怀一边坦白交代着，便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了纸上。
说完之后，直接让李怀沾着自己脸上的鲜血，在纸上画了押。
“李怀，多谢的配合。”
许言淡笑道，“你日后会为你今天的明智，感到庆幸的。”
说着，许言随手将这份口供，交给身后的黄小兰。
黄小兰看着口供上的白纸黑字和血红色的指印，激动得险些喜极而泣。
真没想到，许大人办事竟如此雷厉风行，拿下李怀只花了短短两天。
有这份口供在，姐姐的冤屈终于可以沉冤昭雪了。
“于县令，刚刚李怀所招之供，你应该都听到了吧？”
许言淡淡道，“他所犯下的罪责，该如何判处？”
于之文面色铁青，咬牙切齿道，“其罪当……斩首！”
“好！”
许言满意笑着点了点头，“这桩案子出自你们兴隆县，就在你们兴隆县了解吧。”
“等本官亲自监斩，确认犯人已明正典刑，便可以结案回京，将此案的卷宗，交给陛下审阅了。”
许言此话，有两个含义。
其一，是说他会亲前往现场，监督执行斩首。
其二，此案并非就此了结，而是还要由陛下来过目。
所以，警告于之文不要再有什么非分之想，利用自己的职权救人。
李怀，必须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血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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