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大小王都分不清
“这位欧阳贵人才貌双全，善吟诗赋，颇得陛下的喜爱，所以才一进宫，便直接被破例封为贵人。”
“那几日，陛下几乎夜夜都召欧阳贵人侍寝，欧阳贵人也得以成为后宫中唯一能与韦妃争宠的女子。”
“陛下对欧阳贵人宠爱日盛，原本打算晋她为嫔，还要赐她协理六宫之权。”
“却没想到，寒食节那一日，陛下带着众嫔妃祭祖之时，欧阳贵人却离奇失踪。”
“陛下急忙命人寻找，但纵然将整个皇宫翻得底朝天，都未能找到半点踪迹，只能作罢。”
“时至今日，欧阳贵人仍下落不明……”
许言皱了皱眉，“没想到后宫之中，竟然还有这等离奇之事。”
“那么这位欧阳贵人，究竟去了何处？”
芸皇后说道，“有太监看到说，欧阳贵人失踪前，是与韦妃一起在河边聊天。”
“也就是说，欧阳贵人失踪前，见的最后一个人，便是韦妃。”
许言微微一怔，惊愕道，“这么说来……欧阳贵人的失踪，与韦妃有关系？”
“本宫没有这么说。”
芸皇后摇了摇头，叹息道，“欧阳贵人的失踪，始终是陛下一桩心病。”
“因为此事，陛下三天水米不进，时至今日，都没有再选新秀女入宫。”
“对了，本宫还听说，韦妃的坤宁宫后院有一口井。”
“原本那口井中出的水清凉甘甜，各宫的妃子都愿去取水喝。”
“但自前年来，韦妃便称她养的猫落水身亡，，担心引发时疫，命人将那口井给钉死……”
都是绝顶聪明的人，听芸皇后聊到这里，许言自然是恍然大悟。
芸皇后也没有继续往后说，淡笑道，“许言，多谢你的点心。”
“本宫还有些事，便不留你了。”
“好，皇后娘娘请安歇，臣告辞了。”
许言离开后堂，魏德喜送他出了乾清宫。
正欲离开，魏德喜说道，“许大人，皇后娘娘有句话，让奴才捎给你。”
“什么话？”许言问道。
“欧阳贵人的父亲，乃是御马监总管欧阳裕。”
魏德喜说道，“欧阳裕生性懦弱，胆小怕事，许大人可万万不要去惊扰他。”
许言心中略一思忖，恭敬道，“请回禀皇后娘娘，臣明白了。”
随即坐上轿子后，忍不住一阵想笑。
看来自己来找芸皇后，真是找对人了。
普天之下，没有那个女人，能容许自己心爱的男人，因为宠幸别的女人而冷落自己。
即便是母仪天下的芸皇后，也不例外。
芸皇后对韦妃的憎恨要厌恶，早已深刻入骨。
所以今日，才会冒着风险，对自己说了这么多。
许言身为一介外官，没有资格插手后宫之事。
所以相比于韦晃，反倒是得宋云圣宠爱的韦妃，更难对付一些。
不过现在，有芸皇后相助，事情就好办多了。
朝廷之上，皇帝说了算。
后宫之中，皇后说了算。
韦妃啊韦妃，你可不能怪我许言心狠手辣。
要怪，只能怪你太过愚蠢，连大小王都分不清，把皇后娘娘得罪的那么彻底。
轿夫们问道：“大人，咱们现在回府？”
“不。”
许言摇了摇头，淡笑道，“去御马监总管，欧阳大人的府上。”
……
御马监，就是宫中专门负责养马的机构，权力不大。
所以欧阳裕这个御马监总管，也只是个六品官。
府邸相对来说，较为偏僻和寒酸。
轿夫上前敲了敲门，开门的门童问道，“哪位？”
许言下了轿子，淡笑道，“翰林院总修许言，前来拜访欧阳大人。”
见许言到来，门童急忙回去报信。
不一会，欧阳裕便立刻诚惶诚恐，亲自出来相迎。
“下官欧阳裕，见过许大人！”
欧阳裕也就五十出头的年纪，却已经满头白发，满脸皱褶，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沧桑。
“欧阳大人，请起。”
许言摆了摆手，淡笑道，“本官刚从宫中回来，正好途径你的府上，便来拜访一番。”
“不知可有新摘的茶叶，麻烦着人泡得浓些。”
“有，有，许大人请进！”
欧阳裕急忙将许言迎入府内，命下人去泡茶。
坐在屋中的太师椅上，欧阳裕始终神情窘迫，忐忑不安。
许言身为翰林院二品总修，不仅官职远胜于他，身份和地位与他更是一天一地。
他一个养马的官，人微言轻，一年都未必能见陛下几次。
而许言则是陛下眼前，最炙手可热的大红人。
论及恩宠，甚至都要凌驾于相国于长林之上。
许言却显得很是淡定，端起茶盏抿了几口，淡笑问道，“欧阳大人，本官听说你有一位女儿，青春年少，貌美如花。”
“不知可否，请她出来一见？”
提及女儿，欧阳裕浑身一颤，苦涩道，“许大人，小女两年前，便已经去世了……”
“哦？抱歉抱歉，本官失言了。”
许言顿时满脸歉意，随即皱了皱眉，问道，“本官听说，欧阳大人的女儿，当年入宫选秀，被封为贵人。”
“想她饱受皇恩，正值花季，不知是如何去世的？”
“许大人，求你不要问这件事了。”
欧阳裕摇了摇头，苦着脸道，“下官不知道，也永远不想知道此事。”
“请许大人不要逼下官，再想起当初的丧女之痛了。”
“噢，抱歉，抱歉。”
见欧阳裕这般反应，许言心中感到有些棘手。
二人沉默了一阵，他直接坦诚道，“欧阳大人，你应该知道，本官除了翰林院总修之外，还是擎苍卫镇抚使。”
“近来本官翻看近两年来擎苍卫的卷宗，对令爱当初离奇失踪之案，产生了诸多疑点。”
“所以今日特意来询问欧阳大人一番，想看你能不能提供些什么证据。”
欧阳裕仍然如拨浪鼓般拼命摇着头，苦着脸道，“许大人，下官真的不知道……”
“好，没关系，不知道也无妨。”
许言摆了摆手，淡笑道：“既然欧阳大人对此案一无所知，那本官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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