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女人一张嘴就把他给让人了!
“你说什么?还能这么操作的吗?”
殷七七闻言瞪眼,“说好的君无戏言呢?这圣旨都下了,还能说收回就收回,这么草率的吗?”
“别人肯定不行,我可以!”
谢归渊冷哼,“毕竟陛下想捧杀我,总要先把我捧得高高的才行!”
他竟然没看出来,这女人只在乎荣耀,根本不在乎他!
原以为洞房夜她救了他,对他多少有些……
想到这里,谢归渊脸黑如墨。
“陛下想捧杀你?”
殷七七蹙眉,看着谢归渊身上浓厚的功德和紫气,忍不住失笑,“你想多了,他不可能想杀你!”
人间帝王在,紫气不可能汇聚于他人之身!
谢归渊身上的紫气,明明是此间帝王让与他的,陛下连关系着国运气数的帝王紫气皇帝都舍得让给他,又怎么可能想杀他?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听你在顾左右而言他!”
谢归渊怒瞪她,“我说的明明是你要将我让给那么阴影的事儿!”
“?”
殷七七一脸疑惑,“你有说这事儿吗?”
仔细回想一下刚才的对话,根本没有啊!
“没有吗?那现在有了,你倒是说说,为什么那些人让你让位腾地儿,你答应的那么痛快?”
“因为我知道我让不了位,也腾不了地儿啊!”
“嗬!你还真是自信!”
“呃,这点儿自信我还是有的。”
“……”
话不投机半句多,谢归渊自闭了。
扭头朝里,不再搭理她。
殷七七:“……”
当她愿意搭理他呢?
果然,长了死对头这张脸的男人,都不是好相处的!
看,苗头这可不就出现了,没说两句就恼了,莫名其妙!
殷七七懒得看谢归渊的后脑勺,想起了明天的正事儿,直接去了院子,继续干木匠活。
“叮叮!”
“当当!”
“……”
敲敲打打的声音传来,差点儿给谢归渊郁闷死。
“让她不要敲了,大晚上不睡觉,她有没有考虑过我这个病患的感受?!”
“回主子,王妃考虑到了,王妃让老朽来给您上药!”
府医冥老捧着药,瑟缩着冒头。
“不上!”
谢归渊撩起被子蒙住了头。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嫌弃,这滋味,很难受!
“好!”
冥老也不含糊,捧着药就出去了。
片刻后。
“他爱上不上,惯的毛病!”
院子里传来殷七七的冷嗤声,“良药难医作死的鬼,他以为脊椎上动刀子是闹着玩儿的?他想作死随他去!”
冥老:“……”
这一个个的,都好难讲话!
冥老捧着药再次回房,见床上趴着的人安静的没有一点儿动静,误以为自家主子被王妃气死了,差点儿吓得魂飞魄散。
片刻后。
“咳咳,可能是被气着了,不过,更多的是术后康复期害困!”
殷七七放下了给某人把脉的手,讪讪道,“您老还愣着干什么,他都睡着了您还不给他上药,真要看着他死啊?”
冥老:“……”
他老人家这一晚上过的,太惊心动魄了,要折寿十年!
翌日。
殷七七用过了早膳后掐着时间出门,和要去朝华园送礼的顾氏碰了个正着。
“夫人还真要去送礼啊?”
“这还能有假?”
顾氏也不急着让她改口,笑着问道,“七七一大早出门要去干什么?可用人跟着伺候!”
“我去打劫,啊不,我去摆摊,不用人伺候!”
殷七七闻言亮了亮昨夜新做的伸缩小卦摊,笑眯眯的道,“夫人见了我娘亲记得替我带话,我改日再去看望她!”
说话间,殷七七就一溜烟儿的不见了人影,徒留顾氏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想到那夜毕嬷嬷说的儿媳妇儿追着人砍十八条街,管家去京兆府跑了个空的事儿,总归是不放心,招呼了暗卫上前,“去,跟着你家小王妃,她要是打劫……”
“属下定会阻拦!”
暗卫沉声道。
“拦个锤子!你家王妃打劫,不得缺个放风的啊?”
顾氏祖上就是土匪出身,这事儿她熟。
暗卫:“……”
他觉得这么重要的差事儿他干不来,还得王爷身边的夜老大才行!
片刻后,夜幽因为十两银子出了门。
殷七七发现身后多了条熟悉的小尾巴,也没在意,在街上七绕八绕,最后停在了一个偏僻的小街角。
与此同时,叶家。
宿在外祖家的王申一觉醒来就听到了他老三舅和三舅母争执的声音。
“夫人你多虑了,母亲前夜教训我,真的只是担心我办差不当,叮嘱我不忘为官初心,根本不是因为我们有没有孩子,你大可不必为此又跑去烧香拜佛,这些年你香灰喝还少?有什么用呢?”
“母亲慈善未曾直言,身为人媳我岂能不知她老人家的忧心?夫君今日要么答应我纳妾,要么就休再拦我!”
“怎么又扯到纳妾上了?你简直不可理喻!”
“成婚十三载无所出,我就是叶家的罪人,谁要跟你讲道理!”
“……”
王申听到这里,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说中了!
三舅母真的要出门,七小姐又说中了!
王申忙不迭的套上了衣服就冲出了房间,他可没忘了自己今天的差事儿,七小姐让他拦住老三舅……
“滚!你个罪魁祸首,要不是你告我的黑状,你外祖母能教训我半宿?你外祖母不教训我,你舅母会多想?”
叶禀清一见王申这个倒霉外甥就来气,“你知不知道你舅母上次因为乱喝符水病了大半个月?你还敢拦我!快放开!再不放开我就让你娘来收拾你!”
“不能放啊老舅,七小姐叮嘱我了,今儿个一定要拦住你!”
王申抱着自家三舅的腰不松手,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放手!”
眼瞧着妻子要趁乱离开,叶禀清急的一脚踹开外甥。
“老舅,看,外祖母!”
“哪儿呢?儿子拜见母亲!”
王申虚张声势嚎了一嗓子,趁叶禀清不备一把扯下他腰间的荷包就跑。
“我的官印!孽障你站住!”
“……”
舅甥俩你追我赶的时候,叶夫人林氏出门上了马车朝城外驶去。
偏僻无人的街角处。
夜幽看着自家小王妃撑开了马扎,支起了一个小卦摊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王妃,您在干嘛?”
不是说去打劫吗?
他都已经做好了放风的准备,怎么王妃反而在街角摆起了摊,摆摊也就算了,还是个卦摊,莫非……
王妃临时改变主意,改打劫为招摇撞骗了?
“我在等人。”
殷七七看了眼日头,道。
“等人?等谁?”
“一个要出城的有缘人!”
“王妃初来乍到对京都不熟,不知道出城走主街最快,不会有人舍近求远的走这偏僻的街巷的。”
“她会走这儿的。”
殷七七说着,抬手一指出现在街口的马车,笑眼微眯,“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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