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侯见她还在做着无谓的挣扎,脸上的兴奋之色越发浓烈。
正如他刚才所说的那样,她越是反抗,越能激发他的征服欲。
“来呀,捅我啊,本侯现在心情佳,今晚就陪你好好调调情。”
说完,他直直的朝她扑了过去。
上楼之前,裴家的两个管事敬了他三杯酒,而那酒里加了不少助兴的药物。
如今药性起来,他也渐渐进入了状态。
裴韵颤着手举起金簪,将尖端对准了朝她扑来的老东西。
她知道自己拦不住他,这簪子便是在最后关头取自己性命用的。
无论如何,她都要守住与阿铮的约定,将清白的身子留给他。
“侯,侯爷,您应该清楚裴家将我送给您的目的,您真的甘心被他们所利用吗?”
南阳侯微微一愣,脚步也暂时停顿了下来。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突然狞笑道:“我有说过纳你为妾吗?你入不了侯府,这联姻便不复存在。”
裴韵听罢,面露欣喜之色。
“侯,侯爷的意思是准备放过我?”
话音一落,她便看到老东西的眼神越发的猥琐,就知是自己异想天开了。
他若真想放过她,就不会将老鸨支出去。
事实果然不出她所料,只听老东西色眯眯的道:“送上门来的女人,不玩白不玩,
等今晚过后,我就以你自毁容貌为由将你退回去,裴家也只能吃下这哑巴亏。”
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
裴韵死死咬着唇瓣,一股屈辱感自心底蔓延开来,不断地侵蚀着她的尊严。
这老东西竟然打着糟蹋完她之后将她遣送回裴家的主意。
到那时,她哪还有什么活路?
既然这样,还不如就此了断。
眼看他又抬步朝她扑来,她猛地扬起手里的金簪,直直朝自己脖颈扎去。
利刃即将入体的那一瞬,她的眼角再次淌下两行清泪。
阿铮,我已经很努力的争取活下去,为此甚至不惜自毁容貌,可最终还是逃不出这魔窟。
如今唯有一死,方……
‘砰’的一声脆响,手里的金簪应声落地,猛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霍然抬头,只见对面的南阳侯僵硬在原地,一张老脸已经呈扭曲状。
不等她打量清楚,他那肥胖的身体便直挺挺的砸在了地上。
伴随着他倒地,前方的视线一下子变得开阔。
透过朦胧的光影,她依稀看到了一抹熟悉的俊秀身影。
是他么?
“阿,阿铮……”
话音刚落,她就被人拽入了怀中,紧接着炙热的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她的双腿一软,直直跌进他臂弯里,手顺势圈住了他的劲腰。
“阿铮,真的是你吗?”
云铮的俊脸上裹挟着一层寒霜,眸光犹如冰封三尺的刃,凉得没有一丝温度。
若不是害怕自己嗜血的一面吓到她,他早大开杀戒了。
“韵儿,是我,对不起,我来晚了。”
裴韵死死揪着他身前的衣襟,埋首在他胸膛内,失声痛哭起来。
站在他身侧的余掌柜见小姑娘正蹭着世子受了重伤的肩膀,下意识想上前提醒,却被少年一记轻飘飘的眼神给呵止了。
越与这小子相处,越觉得他像极了年轻时的侯爷。
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血性气质,都与侯爷如出一辙。
云铮强忍着肩膀处传来的剧痛,紧紧将心爱的姑娘搂在怀里。
他不敢看她血肉模糊的脸颊,刚才进屋时匆匆一瞥,差点碎了他的心。
若仔细瞧的话,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意,直接将地上那老东西给弄死。
“别怕,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置于危险之中,我发誓。”
裴韵埋首在他臂弯里,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不过她没多想,只当是自己脸上散发出来的。
想起毁了容的面颊,她开始在少年郎怀中挣扎起来。
“我现在很丑,你先出去,出去。”
这话犹如利刃一般,将云铮的心肝脾肺都剖得鲜血淋漓。
他缓缓伸手扣住她的肩,逼迫自己正视她脸上的伤。
裴韵却不依,胡乱伸手捂住自己的脸,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疯狂的往下掉。
有些渗进了伤口之中,疼得她一抽一抽的。
云铮抿了抿唇,朝一旁的余掌柜道:“余伯,您先出去。”
余掌柜点点头,招呼两个暗卫往外退,临走时准备将昏死在地上的南阳侯一块拖出去,却被少年给制止了。
“留下他。”
“……”
余掌柜有些担忧,不过想起大小姐对裴二姑娘的称赞,又将悬着的心放了回去。
有二姑娘在,想必世子不会大开杀戒。
即便他想,二姑娘应该也会阻止他的。
目送几人离开后,云铮再次垂头望向怀里的姑娘。
“乖,手拿开让我瞧瞧伤势。”
裴韵死死咬着唇,一个劲的摇头拒绝。
“很丑,求求你别看,别看。”
云铮心疼得窒息,闭了闭眼后,偏头朝地上的老东西望去。
他极力压制着胸腔里的怒火,可最终还是没能压住,缓缓推开怀里的女子后,猛地俯身捞起地上的金簪。
裴韵怔愣了一下,察觉出他想要做什么后,急忙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阿铮,你别冲动,他是南阳侯,你若杀了他,这辈子就完了。”
云铮垂眸一看,少女脸上的伤便映入了眼帘。
那触目惊心的血口,从眼尾一直蔓延到了嘴角,虽然不深,但也足够骇人。
少年的瞳孔狠狠收缩了起来,眼底的杀意几乎在燃烧,都快要跃出眼眶了。
裴韵见他死死盯着她的面颊,后知后觉自己刚才抱他的腰,将手给挪开了。
她心下一慌,急忙抽回手去捂脸。
云铮扣住她的腕子,制止了她的动作,另一只手缓缓靠近那狰狞的伤口。
指尖在颤抖,不小心碰到边缘处的血肉后,又急忙缩了回来。
“疼,疼么?”
裴韵面如死灰,近乎绝望的问:“你会不会嫌弃我?”
“……”
云铮死死扣着她的手腕,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又朝地上的南阳侯冲去。
他该死!
裴韵见他又动了杀心,便知自己刚才的问题惹怒了他。
她紧抱着他的劲腰,哭道:“我错了,你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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