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八个保镖冲了过来,列夫不甘的看向右边陡坡,陡然爆喝一声:
“抓紧了,下坡!”
两辆车猛然启动,同时右转,冲下了陡坡。
子弹再次如雨倾泻,打得车身千疮百孔,轮胎早被打爆了。不爆也不能开了,因为下面没有路。
臧鸿众人就这么看着,看看能不能爆炸,结果,这些人真是命大,不但没爆炸,居然几度翻滚之后,到了沟底的时候,还是朝上的。
背对臧鸿的一侧车门终于打开,列夫眼中的怒火像要焚灭天地,却没敢露头。
仰攻可是找死。
不找死他们也干不了别的,离开两辆车的掩护,他们就得被打成筛子。
列夫咬牙忍着,等敌人下坡中途站不稳的时候再打,或者等天黑就有机会了。
上面众保镖都都看向臧鸿。
这局面占尽优势,可就是无法全歼,这对追求完美的信号旗来说,是无法忍受的。
一个保镖说:“我们一个一个的下,上面火力压制?”
臧鸿摆手说:“不行。那先下的人肯定牺牲。”
他看了一眼落下一半的夕阳,很快就天黑了,如果不能尽快结束,很可能让他们都跑了。
阿力克赛说:“还是绕吧,三个人从左边下,三个人从右边下,一定要在射程之外下坡。其余两人火力压制。”
臧鸿却眼睛一亮:“不用下,如果我们少六个人,他们会怎么想?”
……
列夫八个人默默地等着。
开车的手下一直透过玻璃缝隙向上看,忽然说:“他们肯定绕了,有六个人一直没露面。”
当然还有两个没露面的,就是夏川和菲儿,可他们露不露都没有区别,估计杀伤半径在十米之内。
列夫目光一凝:“我们的机会来了。等他们下来,已经天黑了,上面的两人肯定看不清了,我们就从这斜着爬上去,直接抓住夏川,然后……”
过了一会儿,天果然昏黑了,他预测的很准。
能见度绝不超过百米。
列夫八人悄然下了车,斜穿而上,直指夏川。
……
夏川和菲儿一直坐在车里,谈情说爱。
没错。万一死了呢?
需要谈情说爱。
此时的菲儿躺在夏川怀里,就像灌醉了酒,脸颊晕红,只盼这场战斗持续到地老天荒。
“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先遇到了我,你就会娶我为妻?”
“真的,每一个女人都是特别的,你有的别人都没有。我不是贪婪的人,弱水三千,最终只能取一瓢。如果先遇到你,我会许下承诺,再不会改变。你也足够让我珍惜一生。你可能不知道,我很少梦到谁,但你却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
“哦,”菲儿激动的已经发颤,“那我都干了什么?”
夏川好似在回忆什么,带着几分怅然,缓缓地说:
“你有时哭,有时笑,总像柳絮一样飘摇,像蝴蝶一样在空中舞蹈。我想你需要一个根驻扎,需要一条枝落下。我慢慢把你捧在手心,怕你被风吹着,怕你被雨淋着,可最终还是又慢慢放下,看着你继续飘摇,担忧你落在泥沼。”
菲儿已经感动的稀里哗啦,哇的大哭了起来。
车门忽然打开,臧鸿诧异的问:“菲儿怎么了?”
菲儿顿时脸颊羞红的坐起身来,娇嗔道:“哥哥你偷听!”
“没有啊,我刚过来。”臧鸿忽然明白过来,赶紧把刚才的战斗,和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夏川笑道:“他们距离可能拉的很大,发现不对只需要往下一滚,很容易有漏网之鱼。你说还剩一辆伏尔加?别启动,推到这个位置,后面用绳索拉住,前轮放下去,准备当探照灯。”
臧鸿顿时大笑:“好,这下万无一失了,你们继续。”
说完关上了门。
菲儿气得脸颊绯红,继续还用你说?
……
闪电像一根火柴,在漆黑的夜空划燃,电光闪耀的瞬间,列夫八人立刻卧趴下,犹如一只只壁虎,急速的靠拢墙根儿,避免暴露。
夜雨终于落下。
天籁奏响了,雨滴敲打在青草上,荆棘上,黝黑的黑莓上,泥土上,蠕虫上,腐叶上,钻过灌木丛逃窜的老鼠身上……一切都那么清晰可辨。
声音又来了,刮动,碰击。
列夫竖起耳朵,没听出什么声音,但他却怀疑中计了。
上面的伏尔加终于落下一半,可臧鸿觉得刚才那声响肯定暴露了。
他毫不犹豫,陡然发出一声绵长高亢的嗥叫,简直让八个保镖毛骨悚然,臧鸿不是狼王转世吧?
列夫忽然松了口气,原来是一只狼。
黑暗夜雨之中,列夫八人加速向前,这是个沉静而潮湿的夜,雨滴掩盖了他们细碎的声音,也放松了他们的警惕,有的甚至想到了燃起一堆篝火,烤干衣服,顺便烤了那头狼王。
终于接近了坡顶,列夫第一个露出头来。
一只枪管。
正指着他的头。
臧鸿轻声说:“再见。”
蓬!
列夫猛地一缩脖子,头盖骨被掀飞,整个人向后一仰,倒栽而下,又被尸体追上碾压摩擦,一起滚落山坡。
枪响的同时,探照灯就亮了。
另外七人完全暴露,更要命的是,他们被照的什么都看不见。
结果七人做出了相同的选择,就势一团身,就向坡下滚落。
但再快也没有突击枪快,子弹飞旋打转,混合着雨滴洒落在这些人身上,一个个就像煮熟的蛤蟆,全都在空中就伸直了腿脚,变成一具具尸体,滚落到山底。
伏尔加又被拽了上去,倒是另外两辆车的残骸,被推下了陡坡,轰隆隆声中,又砸在他们的身上。
战场已经清理干净,臧鸿上了伏尔加,后面吉普车跟随,干脆利落的都走了。
如果下面的人这都不死,那就是上帝发话了,必须给面子。
一群惊起的食腐乌鸦,在空中盘旋。
它们是聪明的鸟类,并没有急于落下,而是沙哑地聒噪着,似乎在互相探究安全度。
开始还小心谨慎着,当车队的灯光都消失不见,底下的人依旧没有动静,它们终于拍着宽阔的黑翼落下。即便那些最谨慎的乌鸦,也都从鸦巢飞过来加入盛宴。
为每一颗眼珠而你争我夺,互相嘶喊驱逐。
等它们饱餐之后,还会有各种食物链最底端的小动物,来清理剩羹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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