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邹凤翠突然一拍桌子,怒叱女儿:“你以为我愿意管?还不都是为了你!”
“妈妈,你真为了我就别管了。他捅多大的篓子我都认了,大不了我们一起去远东就是。”诗云一脸恳求。
邹凤翠越加生气,女儿不但不训斥夏川,反倒站他一边去了,她厉声质问:
“你跑了我怎么办?如果没有你,我和你爸爸能过下去吗?我活着还有意义吗?行,今天就了断吧。你要么和他断绝关系,要么和我断绝关系!我的死活不用你管,你选吧!”
诗云脸色瞬间苍白,眼泪淹没了美丽的眼眸,然后滚滚滑落,如鲛人泪。
邹凤翠本就心中有恨,压抑极深,此时女儿女婿也惹自己生气,她是彻底走上极端了。
哈哈哈,夏川突然大笑,这惨绝的气氛被一扫而空。
邹凤翠和诗云都傻了,他咋高兴成这样?
夏川爽朗地道:
“阿姨,其实你不说我也要说的,我不想拖累你们。但这件事我肯定要做的。甚至已经做了。后果还不知道。也许我真的死了呢?也许我成了人民公敌了呢?
所以,你带姐姐回去吧,可以公开宣布我们断绝关系了,不要卷进这漩涡里。人生如大河,总有激流险滩;风急浪又高,唯我操舟若神。你们都是温顺的海龟,见神就跪;我却只接受膜拜,不跪任何人。”
海龟倒不是骂人,指海外归来的华人(海归)。
但就这也把邹凤翠气疯了,把诗云也气得浑身直哆嗦。
“小混蛋!”邹凤翠指着夏川大骂:
“没看出来你这么有种,好,算我女儿瞎了眼,看上你个王八蛋,只为了自己快活,全不顾诗云死活……行,你去当神吧,我们都是老百姓配不上你,我回去就宣布左家和你断绝一切关系!别以为你活下来就有机会,妄想!我就是死也不能让女儿落你手里,明天我就找个人把诗云嫁了!我们走!”
说完一拽诗云手腕子,拉起来就走,兀自怒气冲天。
诗云眼泪簌簌落下,回头看看夏川没有丝毫悔意,看好几眼也没有悔意,她简直伤心欲绝,掩面而去。
直到不见踪影,还能隐隐听到诗云的哭声。
夏川沉寂了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不这么做怎么办呢?
向邹凤翠妥协?
他想也没想过,这要让人抓住弱点,以后就没完没了。
他身边的女人多了,挨个威胁还受得了吗?必须让所有人明白,他永远不受任何威胁。
谁敢威胁的后果,就是鱼死网破!
而诗云为了忠于自己的爱情,必定选择跟他走,那就等于陷诗云于不孝。邹凤翠那么极端的人,做出什么事都正常,这会让诗云一辈子都活在阴影里,什么爱情都黯然失色。
夏川正恍惚失神的工夫,却不知一个人影如鬼魅一般到了他背后,忽然一掌砍在他的脖颈。
他哼也没哼一声,直接昏死过去。
……
诗云回到家中,直接冲进卧室锁上门,任凭妈妈怎么叫也不开,就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邹凤翠在门外站了半晌,终于想起找谁撒气了,她拿起电话拨通了左逸阳。
“办成了吗?”左逸阳抢先问。
“办成了。”邹凤翠嘴角露出一丝讥讽。
“好。丈母娘出马,一个顶俩。对了,详细过程给我讲讲。”左逸阳还挺高兴。
“夏川不愿意拖累左家,已经和我们断绝关系,女儿我领回来了,你可以正式宣布了。”
“什么?”左逸阳震惊过后,忽然大吼:“你有病啊?他不同意就算了,谁让你逼他们断绝关系的?你有气冲我撒,你拿女儿的终身幸福耍什么威风?”
邹凤翠气一哆嗦,她可不认为自己逼过夏川,立刻爆发:“放屁!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你不是见神就跪吗?人家现在瞧不起左家了,还用我逼吗?”
左逸阳暴怒:“夏川是那么冲动的人吗?你要没逼他,就是逼女儿了!你就是个疯子!”
“我就疯了怎么了?”邹凤翠眼珠子都红了:“左逸阳你个王八蛋……”
她开始把这二十几年的委屈,陈芝麻烂谷子一件件的数落,气得左逸阳直接摔了电话。
邹凤翠也紧跟着摔了电话。
可摔完却听得电话铃声响,她回头看向女儿卧室。
那可不是分机,她接不了。
但她却走到卧室门口,等着听夏川说什么。
左诗云却哭的没法接电话了,她也不信是夏川打来的,因为那神没有后悔的时候。
至于别的人,都不重要了。
可外面的邹凤翠忍不住了,敲门说:“诗云,你接电话啊。听听他说什么再哭好不好?”
左诗云终于起身,拿起话筒,可那边电话正好挂了。
她气得一把扔了电话,把电话线都拔了,然后趴床上继续哭。
外面的邹凤翠只听得摔电话的声音,还以为接通了摔的,立刻就上火了,急道:“诗云,你能放下就别哭,放不下就接电话,你这是干什么?你死了妈妈还能活吗?”
左诗云一把拽过被子蒙上头上继续哭,这回声音小多了。
可邹凤翠一听就知道是蒙了被子,她自己哭过多少次还不熟悉么,顿时更加急火攻心,眼前发黑,罢了,罢了,她虚弱地拍着门叫道:“给妈妈开门。”
左诗云忽然感觉不对,一把掀飞了被子,急忙打开了门,邹凤翠直接倒在她怀里。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诗云急忙背妈妈上床,又给放平躺下,又哭着安慰说:“妈妈,我放下了,我再也不哭了,你别难过啊。”
可她的泪水却止不住的流。
邹凤翠满是苦涩的一笑,“孩子,妈妈错了,不该逼你。”
“妈妈,不要想了,我已经放下了,就让他当神去吧。其实想想我比他大那么多,也不合适。全当给童玉机会了。明天就找个人给我定亲吧,我着急嫁人了。”诗云擦了擦眼泪,却越擦越多。
邹凤翠目光黯然,正准备说话,外面响起急骤的敲门声。
她心中一寒,这绝不是夏川能有的力量,左逸阳有钥匙不用敲门。
诗云却直接出去打开门,她现在不在乎死活了,爱谁谁。
可外面站着的是臧鸿。
臧鸿浑身散发着利剑般锋锐的气息,目光如鹰一般盯着诗云:“夏川呢?”
诗云一呆,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夏川不在四合院?”
“在不在你不知道?那你哭什么?”臧鸿凌厉地质问,怀疑之意极为明显。
诗云顿时慌张起来,“他可能被掠走了!”
臧鸿更加起疑,一把将她推开,直接冲进了卧室,正看见邹凤翠躺在床上,他一步上前抓住邹凤翠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提了起来,厉声问:“夏川呢?”
邹凤翠气得满脸通红,诗云终于冲了进来,尖叫一声:“放开我妈妈!我们走的时候夏川还在四合院!”
臧鸿顺手把人扔床上,骇人的目光转向诗云:“你为什么要走?他没事你哭什么?他有事你跑什么?为什么不等我?告诉我!”
诗云被问的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如纸,好似刀子剜心一般的疼,如果因为她走了夏川才出事,她将一生活在悔恨之中。
刚刚爬起来的邹凤翠却怒吼一声:“夏川死了活该!”
啪!臧鸿闪电般一旋身,给了她一记耳光,直接从床上抽到墙上,再跌落已经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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