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早上。
大老板看到了完整的详细报告，纳闷地问生活秘书：“闫京的背景很硬？”
杜启小心道：“赵副市的人。”
大老板把报告摔在桌子上：“我还以为是我呢。问问他，谁指使闫京的？手稿准备卖给谁？”
杜启立刻打电话，把大老板的话重复了一遍。
赵副市汗流浃背地道：“这事和我毫无关系，我和闫京根本不熟悉，他只是和我弟弟很好，但这件事我弟弟也不知情，这是闫京自己做的事情。”
“好。”秘书挂了电话。
大老板目透冷光：“原来根本不熟悉啊，好吧，反正都死了，他弟弟是做房地产的吧？”
“是。”
“过完年查一下，他收了多少贿赂，给弟弟批了多少地，够双规就行。”
秘书记了下来。
电话又响起，秘书接起，赵副市发颤的声音传来：
“我最近身体不好，我请求离职休养，请向大老板汇报一下。”
“好的。”秘书眼睛看着大老板，对着话筒说：“放心吧，好好养病，你为果家做出的贡献永远不会抹杀。”
“谢谢。”赵副市释然的挂了电话。
秘书把双规那一条划掉，改成了离职休养，不用查了。
……
夏川本来计划搂着姐姐睡一天，躺床上等着桂花喂早餐就行了，哪知道桂花进来说：
“老板，梦竹来了。”
“啊？”夏川立刻改变主意，“姐姐，带你看美女。”
诗云娇嗔的捶了他一拳，桂花帮她穿好衣服。
三人进了餐厅，梦竹盈盈起身笑道：“嫂子好。”
诗云对这个称呼是最满意的，如果叫姐姐就担心了，她拉着梦竹的手赞道：“果然是大美女啊，来，坐下。”
她直接让梦竹坐在她和夏川中间。
夏川问：“谁让你来的？”
众人心中暗道，你这么问话不但没显得疏远，反倒显得你们之间不需要客套啊。
梦竹嫣然笑道：“师父让我来的。她说我需要沉淀一下，让我过来跟你学一学有用的东西。”
夏川明白了，梦竹突破了，他叹道：“你这速度快追上老道了，女人中你是第一。”
众人悚然动容，这才明白梦竹需要沉淀还是什么意思。
梦竹却赧然一笑：“师父一直说我比老道哥哥强百倍，果然是骗我。”
众人蓦然哈哈大笑，尼玛的，比老道强都不可能，还强百倍？
夏川拿起筷子道：“你确实该学习了，吃完饭我先教你看电视。”
哈哈哈，众人猛然笑喷了。
梦竹却认真的点头。
然后斯斯文文的开始吃饭。
夏川冷不丁的问：“千叶空真喜欢你吗？”
梦竹猛地一哆嗦，脸颊绯红，有些慌乱地道：“我不知道。”
众人豁然开朗，原来是棒打鸳鸯，把梦竹弄这里来了。
“嗯，好好吃饭。”夏川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梦竹羞赧的垂着头。
……
等吃完了早饭，夏川果然和众人一起看电视。
刚演了一个啤酒广告，夏川便问梦竹：“给我讲讲，看出什么了？”
众人莞尔，梦竹说：“我就看出这个啤酒是国际金奖，最好的啤酒。”
夏川微笑道：“你看多了会发现，现在几乎所有的产品都挂着省优、国优、部优的光环，最时髦的就是国际金奖，多到国家都数不清。
泛滥的原因，是这里隐藏着一个盈利方法，就是评奖赚钱。
打个比方，我挨个厂家发公函，告知他们获得了‘国际饮料博览会金奖’，颁奖条件是：领奖人境外费用2万元，获奖费用1万元，终身大奖2万元，代理费8千元。
明码标价的品牌评选，交钱就获奖。”
众人了然，梦竹却问：“既然谁都可以评奖，观众都相信，那还用他们干什么，我自己评不行？”
夏川笑道：“你那不成欺诈了吗？至少留个追究的把柄吧。但你买来的奖，不是你欺诈，是他们欺诈，ok？”
梦竹点头。
“现在这个呢？”夏川又问，演的是一则运动鞋广告，一瘦猴青年，穿紧身太空衫，走太空步，在大雾中呼啸，远远看去仿佛杰克逊在代言广告。
“没看懂。”梦竹诚实地道。
“这和金奖是一个道理，明星总是自带光环的，比如杰克逊的光环就无比强大，哪怕和他长的像，或者模仿他的穿着和舞蹈，也一样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如果再花几万或几十万元请歌星影星体育明星，操一口带港味的国语信誓旦旦：我只用……、我只喝……、我只穿……，那效果就更好了，因为这就是当下人民的精神需求，崇拜港台明星。
这个运动鞋厂家，显然是没钱请明星，所以模仿杰克逊，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是杰克逊代言。
但拿到发达国家，这广告什么都不是，钱白花还起反作用，牌子彻底就臭了。
老百姓的需求不是一成不变的，有一百块和有一万块，想买的东西不会一样，想娶的老婆不会一样，没钱就去看电影，有钱就在家看美女了。”
众人齐齐白他一眼。梦竹莞尔。
“这个呢？”夏川又问。
一位大牌主持人坐在演播台前，一本正经地宣读：据心花社、人岷日报报道，飞鹤婴儿奶粉时下正成为风靡全国的新生代产品……
“这个不像广告啊。”梦竹疑惑。
“嗯，这广告映射出了广告法的缺失。十亿人中有八亿把这广告当成新闻连播。厂家用最小的成本，借用了权威的影响力，把市场打开。
类似的还有一个，杭城有一个保健品公司，名字就叫‘马家军’，产品也是，然后大打广告。
后来马俊仁向法院起诉，企业总经理的理由是：我们公司的几位领导不是姓马就是属马，要么长得像匹马，为什么不能叫马家军？
如果广告法出台，他这一定是违法的，凡是能导致大多数观众认知混乱的，都应该是违法的。”
梦忆点头，又看了一个广告，笑道：“这个我能看懂，现阶段的老百姓都崇洋媚外，所以取个外国名字，其实都是纯国产，和外国不沾边，就像比亚笛一样。”
夏川笑道：“没错，给产品起一个洋品名，能让广告效率提高四倍，所以企业都尽可能改成中外合资什么的，品牌改成拗口的欧美名字。
最聪明的人，是去欧洲找到一些濒临破产的家族小企业，以低廉的价格购买他的品牌，然后回国内大力炫耀其‘百年传承，正宗血统’。
但我认为这都是短视的，包括比亚笛，因为这个阶段很快就过去。真正能成为世界品牌的，被全世界接受的，都是苹果之类，行了，你能看懂广告了。”
梦竹欣然一笑，璨若霜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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