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同时举杯,一饮而尽!李二这才放下酒杯,游走在老臣席间,不时停下畅谈几句,哈哈大笑一阵!显然对以前日子很是怀念!
一时之间宴席上气氛热烈,人们不管认不认识,皆是举杯相敬!酒倒杯干,连呼畅快不已!更有甚者,敞胸露怀,不顾天色寒冷,放声高歌!
李二静听,眼中泪光闪烁,想起征战天下之时,白日征战,晚上就是此人吃过饭,大声唱歌,鼓舞士气!昨日之景历历在目,好兄弟却是已白发苍苍,忍住眼中热泪,无声的遥遥举杯示意,对方同样回了一杯,继续用苍老的声音唱着战歌!
批铁甲兮,挎长刀。
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同敌忾兮,共死生。
与子征战兮,心不怠。
踏燕然兮,逐胡儿。
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苍老的声音中带着慷慨激昂,又有一丝英雄迟暮之感,席间众人不分老少亲疏,纷纷开始附和!最后汇成大合唱,李二早已湿了眼眶,口中张合跟随众人一起歌唱!
一曲唱罢,诸位老臣唏嘘良久,有抱头痛哭者,有相互搀着肩膀,诉说往日同生共死者,有不对付的也一笑泯恩仇!举杯相敬,都年岁大了,今日一别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在相见,仇恨什么的就随风去吧!
李二举杯,历数诸位老臣功劳,大小巨细一一记得,老臣们老泪纵横,对李二拜谢不已,感谢陛下还记得他们的功劳!
赵云心中深有感悟,起身大声道:“陛下!臣有一提议!诸位告老还乡的前辈老臣们,路途有的很遥远,来往不便!既然陛下如此念旧情,不如给诸位画一副画像,立于宫中凌烟阁,凌烟阁共分三层,下层士兵英魂,二层寻常百官,三层开国功臣!如此以来,不分身份尊卑,都可在宫中留下一笔,陛下也可瞩物思人,时长去瞻仰一番!”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不论是当朝重臣,还是归乡老臣都对眼前这翩然少年感激涕零,如此一来自己多少也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陛下若时时去看,这份友谊也会时时念着,少不得有用到的时候!
李二双目放光,这赵云总算靠谱了一回!这个主意一下说到自己心里去了!当下举杯大笑道:“好!赵爱卿出的好主意!朕回去就拟订名单,在场众人都要写下!凌烟阁,好!好名字啊!诸位,让我们一同敬蓝田县候一杯!”
李二说罢,当先举着酒杯,站起身来,诸人纷纷效仿!皆是对赵云露出和善笑容!还乡老臣也打听眼前这少年是何人,居然如此得皇上眷顾!
问明白后也是对赵云态度友善,言语中十分感谢赵云!宴席进行到热闹十分,有侍者给赵云拿来画板,李二见了居然举杯敬向赵云,双手郑重一礼,示意赵云务必全力以赴,做好此画!
赵云亦是双手还礼,重重点头!抬头环顾四周,朝中将做少监阎立本兄弟也在宴会旁,看来李二下了决心,定要将今日场景,不同方位的画下!留待日后追忆!
平心静气,调整好状态,缓缓落下一笔,一轮圆圆太阳跃然纸上,几朵浮云点缀,背景宫殿庞伟,李二、群臣、宫女、太监、侍卫、花园景色,殿中酒宴热闹一一呈现!赵云心无旁骛,下笔不停!天色渐晚,乖巧的宫女拿来宫灯,给赵云打着光亮,一边偷偷打量这丰神俊朗的年轻人,剑眉修长,一双眼睛夺人心魄似的黑亮有神,鼻如悬胆,嘴唇薄厚适中,下巴圆润!好一个俊俏无比的俏郎君!宫女看的入神,良久后才惊觉自己发呆了好久,左右看看,无人注意,吐吐香舌将蜡烛拨亮一点,好让赵云看的清楚一些!
赵云落下最后一笔,松了口气!轻轻放下手中炭笔,只觉手腕要断了一般疼痛,呲牙咧嘴的左手捧着右手腕,活动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宴席早就散去,只剩自己和阎立本兄弟,那两人犹自在奋笔疾书,涂涂画画不停!赵云心头佩服,卷起自己画卷,示意那宫女随自己出去,悄然无声的出了殿门!
李二安排侍卫在门口把守,见赵云出来,赶紧迎上来,恭敬道:“蓝田县候大人,陛下让你出来后直接去甘露殿,陛下在那里等你!”
赵云点头,那宫女机灵的给赵云打着灯笼前头照亮,一路行去,夜色正浓!看来是不早了!
李二坐在殿中,精神抖擞,正在回味今日老友相聚场景!多少年没有这般畅快过了?自己登基以来兢兢业业,做什么都小心翼翼,每日奏折更是批阅到三更半夜,生怕出什么差子,今日总算放松一回!心情顺畅许多!
赵云迈步进来,李二热情的招呼他坐下,笑眯眯的道:“贤婿啊!这凌烟阁的点子出的着实精妙,简直说到朕的心坎里去了!朕想了半天,越想这主意越好,贤婿真是朕肚子里的蛔虫啊!哈哈。”
赵云暗自鄙视,我才不是蛔虫,本人性别男,爱好你闺女!
“朕自登基以来,身边老臣告老还乡的,因病退朝的,当初老友们越来越少了,就连朕的左膀右臂叔宝也不能再领兵,十年之后,不知还剩下几人!”李二神情越说越低落!
“陛下!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坦然受之平和心态才是王道!不要徒增烦恼!”
“所以朕说你出的主意好,每日能看看老友画像,也是宽慰!对了,你那画多少时日才能做好?”
“……作好了!”
“………,为何阎少监说他们兄弟二人合力,也要画半个月才可?”
“可能是臣比较帅吧!”
“……说人话!”
“臣画技精湛,又年轻力壮,所以画的快些!”
“这不是一些吧!你这也就半天功夫,快了半个月了!”
赵云终于忍无可忍,冲李二怒气冲冲道:“陛下!技法不同,时间当然不一样!为何在这上面纠缠不清?”
“朕想交给你一项重大任务,看看你的耐心如何,没成想,你还是太年轻了!”李二故作叹息状道!
赵云心中百转,将事件过滤一遍,半晌有了结果,朝李二躬身一礼,“陛下!赵云入障醒来,并无其他变化,不过心思通明了些,不必在做试探!”
李二安慰点头:“贤婿成长了,朕这心思放以前你定然看不出来,入障也好,顿悟也好,初心不改就是朕的贤婿!今日天色已晚,你且在宫中安歇吧!”
赵云将手中画卷递给李二,随口问了句:“还是在上次那间房吗?”
李二玩笑之心大起,捉狹的挤挤眼睛:“这次挨着丽质殿!你可要守规矩,不要去外面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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