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冬梅让云秀在办公室等她,自己则去了隔壁会客室。
云秀摆手让她不用管自己,她正好趁这个时间给叶玲打个电话。
会客室。
马钊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打量着这间会客室的陈设。
这里原本他不陌生,前些年制衣厂还在这边的时候,他也经常在厂里转悠。
他妈和小姨都是厂子的女工,姨父还是厂子的厂长,他进出厂子很是方便。
所以对整个厂子,他是无比的熟悉。
只是如今他再来厂里,发现已经大变了模样。
厂房还是当初的那个厂房,宿舍楼也是原来的宿舍楼,可看上去要新很多。
墙面新刷过,包括外墙,看上去十分干净整洁。
地面也重新铺过水泥,以前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的地面也平整光滑了很多。
变化最大的应该是办公室的陈设。
如果从外面看去,厂子还有依稀原来的样子,可这坐在办公室里面,就让他完全联想不到原来的制衣厂。
以前的办公室除了斑驳老旧的办公桌和放资料的柜子,就是几把木质椅子和一个小矮几。
没有什么专门的会客室。
而现在这个会客室,摆放着一套高档的黑色沙发和崭新的茶几。靠墙还放有书柜,里面放着很多报纸和秀丽服装厂的时尚杂志。
这明显是为了让等待的客人不那么无聊而提供的。
茶几上还放着花生瓜子糖果等招待客人的零嘴,以及看上去十分漂亮的陶瓷茶杯。
这摆设,比他那个搬去制衣厂新厂当厂长的姨父办公室还要好。
心里做着比较,看着这一切的眼神就更加的火热。
张冬梅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此人眼里的贪婪,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不过,在李彩姝介绍她就是服装厂的厂长后,还是礼貌地问道,“你好,请问怎么称呼,找我有什么事?”
马钊很是诧异,他没想到这个服装厂的厂长是个这么年轻的女同志,长得还这么漂亮。
诧异过后,眼里就带了几分轻佻,起身伸出了手,笑着道,
“张厂长你好,我是马钊。是制衣厂吴厂长的侄子。”
张冬梅对他的眼神很是不喜,只是握手也是礼节,她忍着厌烦同样伸出了手,“马同志你好。”
轻轻一握,便抽出了手。马钊有点遗憾,觉得对方的手还挺软和的。
张冬梅示意他坐下说话,自己也坐在了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李彩姝快速地给她上了一杯茶。
见厂长没让她出去,就找了一个角落位置安安静静地坐着。
“马同志找我有什么事?”张冬梅再次问道。
马钊坐下后,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才道,“是这样的张厂长,我今天过来呢,是想跟你谈谈这个厂房租赁的事情,我们不打算继续将厂房往外租了,要将厂房收回,希望张厂长尽快将这厂房给腾出来。”
张冬梅刚才就听李彩姝说来人是谈厂房租赁的事,她还以为要加租什么的,没想到是直接要将厂房收回去。
可她知道,这厂房当时签约签了五年,五年的租金可是一次性给的。
这才过去三年,怎么就要将厂房收回去?
她问,“马同志,请问这也是吴厂长的意思吗?”
马钊眼神闪了闪,“这是自然。”
张冬梅微微颔首,“既然这样,我会将这事跟我们老板说说,让我们老板带着当初签的合同亲自去找你们吴厂长谈。”
马钊忙道,“不用去找我姨父,这事他已经全权交给我处理了。你们跟我谈就行。”
张冬梅不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于是说道,“这怕是不行,当初签合同的是吴厂长,签的是五年,我们一次性给了五年的租金。现在既然你们要毁约,还是得由吴厂长出面才行。”
马钊面露不愉,“怎么,你们是不相信我?我说了这事我做主就是我做主。”
张冬梅依旧面带微笑,“请问马同志在制衣厂担任什么职位?说的每一句话又是否能全权代表制衣厂?要是谈毁约的事,是否又能做主按照合同退还这几年的全部租金和赔偿高额的违约金?”
马钊傻眼,他没想到这事还这么复杂,收回厂房还得退租金和赔偿违约金。
他只是听说这厂房租期马上就要到三年了,还以为租金是一年一年给的。觉得现在跟他们招呼一声,正好三年时间一到,他们搬走,自己就能接手。
这两年见秀丽服装厂赚钱,他很是眼红,觉得都是这个厂房起了大作用。
早就想将这个厂房抢过来,自己也开一个服装厂,肯定不会比他们做的差。
他是吴厂长的侄子不假,但并不是他的亲侄子,而是吴厂长妻子的姐姐的孩子。
他借着身份也跟家里人和吴厂长提过多次,但都被吴厂长严词拒绝了。
这次过来,其实也是瞒着吴厂长的,他是见吴厂长一直不答应,就想着过来先将这边搞定,人家要是搬走了不租了吴厂长也没办法。
就算之后知道是他从中搞的鬼,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他可是跟自己老妈和小姨都通过气了。有啥事情,有她们两人兜底。
只是没想到,这要退租金和赔违约金。
他问道,“租金和违约金要多少?”
张冬梅对于合同的事都很清楚,她说,“五年的租金一共是4万,当初说好,要是你们违约,不管租了几年,租金全部退还。要是我们违约,租金不用退还。违约金都是租金的十倍。所以你们要违约的话,就得一次性拿出44万。”
马钊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44万?
“这么多?抢钱呢?”他脱口而出。
现在万元户多难得,更别说44个万元户。
这么多钱,谁能拿得出来?
他是连一万都没有,怎么可能赔得起这么多钱。
张冬梅微微沉了脸色,“马同志,请你说话注意点,我们都是按照合同办事。”
她已经看出来了,这人根本就不是吴厂长派来的,也不知道合同的内容,连在制衣厂是个什么职务都说不出来。
搞不好就是打着制衣厂的名义,来破坏合约的。
马钊怒道,“什么合同?这明显就是不合理的霸王条款,我们无须遵循。”
张冬梅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那马同志请回吧,不遵守合同条款,恕我们无法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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