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猜到朱标今日是来干啥的,可他不想听老朱家人的废话,他只想知道到底找到银山没有。
如果重来一辈子,不能把小日子rua得起不来。
他就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哪有那么快?”
朱标见他提正事,已经到了嘴边的宽慰话就咽了下去。
“总还要些时候,光曦,若真打,你觉得该怎么打?”
日本国太远,真要打,怕是要和高丽联手才行。
这时,苏婉盈带着人来送下酒菜,等她把菜都给摆好之后又带人下去,顾晨才低声道,
“臣听闻,高丽那个叫李成桂的,战功赫赫,和紧抱蒙元大腿的高丽王不一样,他很想亲近咱们大明。”
“瞧着,是有功高震主、还有篡国的意思。”
“咱们何不先利用他,彻底把辽东的女真打服,控制辽东,在辽东建造战船,比从福建和江浙下水要省事得多。”
李成桂那厮想要篡国,那肯定是想要大明支持和承认。
“你的意思是说,咱们大明和李成桂共谋?”
“不行,父皇最讨厌篡国的贼子,他定然不会答应的,给他知道了,说不准还要大骂。”
对于自己的父亲,朱标自认还是非常了解的。
大明若是支持李成桂篡国,那天朝的形象又算什么?
顾晨闻言差点没笑出声,他乐道:“只要咱们有足够的好处,陛下怎么可能不答应呢?”
“更何况,咱们不把这事摆明面上不就是了?”
确实,历史上,老朱对李成桂夺权非常反感。
可到了最后,老朱不也还是看在:
黄金一万零四千两、白银六万两千两、布匹六万五千五百匹、马七千五百八十三匹的份上。
捏着自己的鼻子,承认了人家李成桂的政权么?
可见,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所谓的道德是可以滚蛋的。
看着朱标不解的眼神,顾晨一字一句地说道。
“等咱们彻底收拾好辽东,然后咱们就撺掇李成桂造反,等他们高丽自己乱起来之后。”
“咱们再打着救高丽、平反贼的旗号,乘虚而入拿下高丽,让大明的将士驻扎高丽。”
“到那时,我大明的战船,就能从高丽的港口直接驶向日本国,日本国瞧着还要乱上许久。”
“以咱们大明的国力,一定能够收拾得了他们。”
“金山银山也好,还有土地、港口、珍宝也好,那全都是咱们大明朝的东西,不需要他们朝贡。”
这番话既霸道又讲理,如果是按书本上学来的东西,朱标应该立刻马上呵止顾晨才对。
可是,他竟然很心动?
“你说得艰难。”半晌,朱标被现实拉回了现实:“高丽哪有那么好打,你前些时候还说我大明最缺人。”
“忘了?”
如果都去打仗了,那谁来种地啊?
“殿下,用人去堵刀剑,那是老旧一套的打法了。”
最重要的,还是武器,顾晨从怀里掏出一份图纸。
“若是能把这玩意儿弄出来,不需要大明的儿郎流太多血,就能打得高丽和日本爹都不认识。”
燧发枪顾晨还没能琢磨出来,因为那个弹簧是贼难搞,图纸画出来也没用,可火绳枪却是能弄出来的。
不说有多好好使,对付李成桂和现在的日本国肯定是够的。
“这……”
朱标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图纸,光曦也就比自己大四岁而已。
可他这个脑子,咋就能想这么多呢?
工部、吏部、都察院、户部、兵部他咋都行?
这,明明就是当丞相的料啊。
可惜了,他爹已经把丞相这个位置给废除了。
“光曦,你叫孤说你什么好?”
他觉得光曦不应该是平民的儿子,他该不会是爹,早年的风流债,流落在外的亲儿子吧。
不过也不应该啊,看光曦目前这个年纪。
他爹那个时候,除了自己老娘,也没哪个女人愿意跟着他爹啊!
这也就是顾晨不知道,他要是知道高低得骂两句。
“你们老朱家能不能要点脸,看到点啥好的就往自己家扒拉,有啥好的都是你们家的,你们到底是皇家还是土匪啊?”
朱标揣着图纸离开顾家时,都没记起来自己去顾家干嘛的。
等回到宫里才想起,自己是去宽慰顾晨的。
不过,他既然还能为大明着想,就说明害怕已经过去了吧?
朱标不知道的是,顾晨此时已经开始选择摆烂了。
死就死!
断头不过碗大的疤!
只要有生之年报复了小日子,也不枉我穿越这一遭了!
怕个屁,干就完了!
不过这可是项大工程,不知道这会儿征北大将军朱棣在干什么?
他家老二可是打仗的好手啊,到时候说不定能赶上这茬。
北平,燕王府,书房之中。
夏日的北平很是闷热,太监们都靠着门房打瞌睡。
屋里头摆着大大的冰山,让本就犯困的他们睡得更香了。
朱棣在贵妃榻上睡得正沉,那呼噜打得方圆几里都能听见。
这时候,一个三岁的奶娃娃,小跑着进来冲他喊了几声。
“爹,爹~”
没反应!
小奶娃见爹不理他,他就只好先自己玩儿自己的。
只见他爬到书案上找到一只笔,想起前几日爹爹教自己写的朱字。
不由地灵机一动。
若是爹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如此勤奋可不得高兴坏了,爹高兴了,就能抱着自己举高高了。
于是,小奶娃攥着笔,在书房开始了鬼画符。
桌上能写,不,是画,能画的地方都画上了。
他又开始在地上墙上努力,最后干脆在他爹脸上开始写起了字。
“老三,你干啥呢?”
这时候,一个八岁的小胖墩,和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儿赶了过来,见到满院子鬼画符差点晕倒。
还是老大最先反应过来,他一把抱起自家三弟就往外走。
“老二,快叫人把屋里收拾干净,我带老三回去换衣裳洗脸,否则老三非得挨揍不可。”
对,这就是朱棣家那三个怨种儿子的日常。
老三正是捣蛋的时候,常常惹祸,老大老二就得给他擦屁股。
擦好了,爹娘说他们溺爱兄弟,得挨上一顿罚。
要是没擦好的话,爹娘又说他们不知道爱护弟弟。
嗯,又得挨一顿罚,比擦了屁股罚得还要狠。
要是实在找不出理由怪他们,爹娘就会说他们没看好弟弟。
总之,弟弟犯错,他们肯定跑不了。
为了兄弟,也为了不挨打,所以他们必须得帮弟弟擦好屁股,免得莫名其妙又挨一顿。
朱高煦这会儿,也是个疼爱的弟弟的实诚人。
他连忙把瞌睡的太监弄醒,让他们想法子把屋里的鬼画符弄干净,自己则拿着帕子给老爹擦脸。
“妙云,别擦了,我再睡会儿。”
朱棣只觉得自己脸上湿乎乎,还有些痒痒的。
他以为是媳妇儿叫自己起床,便摆摆手要继续睡。
忽然,他顿住了。
不对啊,自己媳妇儿今日,不是带增寿相亲去了,不在家啊?
朱棣睁开眼睛一看,就看到自家老二拿着黑黢黢的帕子,正往自己的脸上抹着什么。
嗯,他还闻到了一股墨香。
“老二,你干啥呢?”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坐起来一看,瞬间便觉得血压飙升,自己的书房,居然被这混小子毁了。
“爹,您听儿子解释,这不是儿子干的……这是……”
看着老爹越来越黑的脸,朱高煦连忙开始语无伦次地解释,可他的解释在朱棣眼里就是狡辩。
这浑小子拿着帕子,摆明就是想销毁证据嘛。
还有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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