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我明白了。”
冯胜不过略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顾晨的打算。
“这样做才能够收拢人心,还能够震慑军中贪污乱象,还能挽回我们大明将士的形象,顾大人高计啊。”
而且现在只是打大成一顿,休养休养他还有条命能活着。
否则给陛下知道的话……到时候阎王也难救他。
“嗯,大将军明白就好。”顾晨把利害说清楚以后就不想再管,便道:“那,大将军便去把这事儿办好吧。”
他真的快累死了,这活虽然不费体力但是它费脑子啊。
顾晨准备好好歇歇睡上一觉,可不想再跟着跑了。
“欸,那我去了。”
冯大将军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将军,如今在顾晨面前居然乖得跟一只猫似的。
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还不敢说一个不字。
他最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从阿布泰那里搜刮的东西都送了回去,还打了张大成四十军棍。
这四十军棍的虚实谁也不知,只知道张大成的声音传出老远,凄惨得会让小孩子做噩梦那种。
纳哈出听着惨叫声,看着面前如数归还的金银珠宝和马匹,最后只能轻声同妻子叹道。
“将士打天下,文人治天下,大明朝的将士了不起,文官儿也了不起,他们相辅相成。”
“如铁桶一般密不透风,坚硬无比,咱们被打得四分五裂的,如何能够重新入住中原?”
他们大元的武将看不上文官儿,不爽了一脚就上去了,就算是弄死,皇帝也不过是和稀泥。
文官儿的地位极低,导致朝廷怎么都治理不好中原。
虽然这个冯胜不怎么样,和他们元人的脾气比起来也不差哪儿,可是他好歹听劝啊。
而且跟着的文官儿还聪明,今天这么一场戏下来,大明在辽东招降的成果只会越发丝滑。
汉人皇帝的脑子就是好用,居然想到让文官监视军中纪律,却又不让他们指挥打仗的好办法。
如此一来,大明军队的弱点岂不是越发少了?
“将军。”知道他不甘心,阿布泰轻轻搭着丈夫的肩宽慰道:“别想了,好好过好咱们自己的日子才最是要紧。”
大势已去,说什么都没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还是多想想,以后在中原怎么过吧。
纳哈出握着妻子的手,轻声道:“你放心吧,为了你、为了咱们的后人,我也不会继续再愚忠下去了。”
“以后朱皇帝让我干啥,我就干啥,让我在家歇着,我就歇着,他让我打仗我就去给他打仗。”
“只要,他不让我对着陛下,和昔日的故友动手。”
不过就算是他愿意,朱皇帝也不敢让他带兵朝元廷下手吧?
这样也好,他也不想当三姓家奴,背负千年骂名。
只是可惜了,本想给冯胜一点教训,没想到不成。
蓝玉听说冯胜这事后,便知道老哥哥这是想干坏事来着,只不过被顾晨给阻止住了。
“老哥哥,你不厚道啊,有好处拿你不和我商量商量?”
“如今好了吧,没吃了不说,还被人教训了一顿,亏不亏啊你?”
看冯胜这没精打采的样子,就知道他被顾晨骂了一顿。
你说这老哥哥也是,自己都不敢贪,他居然还敢动手,这不是不把锦衣卫和都察院放眼里吗?
“顾大人也是为了我好。”冯胜倒是也分的清好坏,只不过有些疑惑:“就是你说这件事儿连你都不知道,我让人瞒得死死的。”
“顾大人他是咋知道的呢?他难道是神仙不成?”
大成这孩子他知道,嘴严得很,知道这事儿的人都有好处可拿的,更不会提前通知御史。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多嘴呢?
蓝玉身后的常茂:“……”
这是咋回事,他怎么觉得自己有点儿心虚呢?
李景隆这个人精中的人精,把常茂的表情看得分明,知道是他通风报信的,便开口替他解围。
“什么瞒得死死的?”
“冯爷爷你别太自信了,您忘记顾大人身边那个齐加特了吗?他们锦衣卫的人厉害得不得了。”
“连大臣们打了几个喷嚏都知道,您还想瞒过他们呢?”
搞情报这种事情的黑锅,全都可以甩到锦衣卫身上去。
一甩一个准儿。
“说的是啊。”冯胜果然没再怀疑,只是下定决心对蓝玉道:“我这事确实干得不对,差点坏了陛下的大事。”
“真是猪油蒙了心,被大成这孩子诱惑几句就找不到北了,还是要吸取教训,此后不可再犯,女色误事、女色误事啊。”
“蓝玉啊,你可千万不能学我,真是丑死人了……”
常茂的教训就在眼前,你说自己怎么就又犯呢……
大人在那里交流自己的经验,李景隆趁机对着常茂眨眨眼,后者忙低头露出会心一笑。
这事可不敢让岳父知道,不然高低得挨顿揍。
时间进入九月,相继投降的故元官吏将校已经多达三千多人。
其中还有九个王,四个国公、郡王,五个太尉,一个行丞相,十三个司徒、平章等等等。
这充分表明,纳哈出的降明,为明朝统一东北地区清除了重大障碍,也让北元再受重创。
老朱心里高兴,便让傅友德带领着纳哈出等人先回应天看宅子,看他为纳哈出准备的府邸。
还说就要过冬了,他想让纳哈出能在江南舒舒服服过个年,纳哈出也没多话,带着家人就跟着走了。
哦,九江也被叫回去了,他可是老朱心中的乖孙儿。
辽东的天气这么冷,老朱当然舍不得他受冻。
分别那天,纳哈出还单独冲着顾晨行了蒙古礼,表示尊重,顾晨自然也得回礼表示礼貌。
“小酌怡情,醉酒伤身,将军还是要少喝一些酒,且醉酒后冰水沐浴更是伤身,还望保重身体。”
历史上,纳哈出是最爱喝酒的,而且最爱酒后冷水浇身,老朱也经常劝他要注意身子。
可他不听,在和傅友德征云南时,死路上了。
“多谢顾大人,咱们将来在金陵相见。”
纳哈出再次客气一礼,便上了马,同傅友德他们走了。
顾晨没等到老朱的召回,倒是等到了朱雄英的信。
信中问他对井田制的看法,并说方先生尤重周礼,对此制很是看重,说了许多此制的好处。
方先生,哪个方先生?
该不会是方孝儒吧,老朱把他请去教导朱雄英了?
这不是闹吗?
什么是井田制呢,就是把土地划分成井字形方块,周围的是私田,中间的便是公田。
大家一起耕种,种出来的粮食归天子所有所有。
大家也不得买卖和转让井田,这其实就是早期的土地国有制。
这种土地制度最开始出现在商朝,然后在西周时发展成熟,最后又被商鞅所废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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