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风的威力无穷,苏婉盈自然要在常氏面前上上眼药,提醒提醒她家夫君在此事上受了多大的委屈。
“哎哟,你别哭。”常氏生平最见不得美人落泪,见状忙柔声哄道:“不过是这点子小事,你哭啥?”
“若是把眼睛给哭坏了,我该如何同光曦交代?”
“你就放宽心,耐心等上几日,过几日这应天府的讨伐人物自会调转马头的,太子殿下还能让顾大人吃亏不成?”
不看别的事儿,单看顾晨的才华,就不能让他受委屈,以后要用着他的地方还有很多呢。
苏婉盈停止了抽泣,小心地问道:“当真吗?”
她本来想回去自己操作的,没想到太子殿下已经有打算了?
“我还能骗你不成?”常氏见她这模样还挺可爱,不由地乐呵呵地道:“明日我便放些宫人出去采买,这谣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詹大人他们搞摊丁入亩,本来就已让许多人不满。”
“他们定然会借机宣扬他嫉贤妒能,没肚量容不下人的,到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光曦的风评和官声历来最好,何况宫人说话最有权威,不会对光曦的名声造成伤害的。”
听到摊丁入亩几个字,苏婉盈这会儿总算是清醒了过来,满肚子的怨气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从詹徽开始着手办这件事开始,她就知道这主意是她家男人提的,但是他男人不愿意干这事。
所以才忽悠着太子殿下,把这得罪人的事给别人好。
别看詹徽现在风光,不过是个迟早会被皇家被丢弃的工具人而已,自己同他计较些什么呢?
格局小了嘛!
把这事想明白了以后,苏婉盈立刻便破涕为笑。
“真好,娘娘和太子殿下真好,好的就跟一个人似的。”
婉盈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还不忘立刻给常氏拍拍马屁。
“太子殿下什么都和娘娘说,这样的夫妻才叫琴瑟和鸣、举案齐眉,才令人羡慕呢。”
常氏笑得腼腆,苏婉盈又立刻顺着毛说着好话。
“也是,娘娘相貌好、又贤德,三十几岁的年纪却犹如少女,就像是没生养过孩子那般,太子殿下想不喜欢都难。”
常氏的相貌其实只能算一般,虽然知道人家是在自己拍马屁,可怎奈这马屁拍着就是舒心。
“你是个净会唬人高兴的,我哪里就相貌好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常氏高高勾起的嘴角却显示了这话她爱听,这马屁拍得她很是高兴。
“真的,娘娘生的像观音菩萨。”苏婉盈满脸正经地点评:“不是那种艳丽的美,是一种温和端庄,普照众生的美,我等皆是不及。”
你要夸人如果是笼统地夸,那别人可能没那么高兴?
可你要能说出具体的好处来,那便是夸得真心,夸到点子上去。
如此一来,这马屁才算是拍得好,拍得妙,拍得呱呱叫。
在常氏听得正高兴的时候,苏婉盈又很是真诚地补道。
“更何况娘娘还有太子殿下,那么好的夫君在身侧,又温文尔雅,还记得娘娘爱吃什么爱喝什么。”
“去年的中秋宴上,我便见着太子殿下把他爱吃的菜,都给娘娘席上送了一份,这不是爱意又是什么?”
见常氏被自己哄得双颊酡红,苏婉盈这才收尾。
“我看哪,这天下所有的女子,加起来滚成一团也不如娘娘有福气,实在是令人羡慕……”
听着殿里拍马屁的声音,还有太子妃被哄得咯咯直笑的声音,东宫的太监宫女都觉得不怪顾家能发家。
瞧。
丈夫哄太子高兴,妻子也把太子妃哄得高高兴兴的。
那财神爷和文昌帝君两位神君,只怕都恨不得住他们家了吧?
不过也不是谁都好使的,郑国公夫人也很喜欢拍她们娘娘马屁,可他们娘娘反而很厌恶。
怎么说,难道这拍马屁也要分人不成?
过了几天京城风向果然改变,街头巷尾出现了两种声音。
一种是帮詹徽说话的,另一只是帮顾晨说话的。
百姓詹党:“顾大人一介文官,瞧着杀鸡都怪费劲,怎么可能生擒到天天骑马的元主呢?”
“我看啊,绝对是他和蓝玉两个人结党营私,蓝玉为了拉拢他,所以才故意把功劳让给他的。”
百姓顾党:“你放啥狗屁,你要是蓝玉你不想要这个功劳,你会白白把他拱手让人吗?”
百姓顾党:“就是啊,军中还有那么多人和锦衣卫,顾大人怎么可能收买得完全呢?”
百姓詹党:“你们想的太简单,有没有可能是蓝玉想造反,所以故意给文官卖好勾结的?”
“至于锦衣卫,就是因为顾大人没有收买完全,所以被陛下知道了,所以才传出要抄家的。”
“毕竟这无风不起浪,没这事儿又怎么有这种话呢?”
顾党:“得了吧,抄什么家啊,我三姥爷的侄子的孙子的朋友在宫里头当差,我听他说的。”
“陛下给顾大人准备了个大宅子,最近已经在为顾大人拾掇,太子殿下连匾额都给准备好了。”
“若是真如你所说,陛下要抄家,宫里怎么会有这种话传来,再说了顾大人是多好的人啊?”
“前两年在街上遇见他,他那么大官儿还冲老百姓客气问好呢,倒是苏松这人不怎么样,跟咱们老百姓说话鼻孔朝天的……”
顾党百姓齐齐附和:“就是就是,顾大人多好的啊,为民做主人还和气,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是奸是邪。
老百姓心里自有一杆秤,很显然平易近人的顾晨更讨人喜欢,大家对潘富案还有印象。
都记得是顾大人把这事捅给皇帝,让皇帝为民做主的。
所以大家伙还是更愿意相信顾晨,对遥不可及的詹党一派的官老爷,始终是持怀疑的态度。
百姓们虽然争论不休,可舆论好的那一面已然向顾晨那边倾斜,茶楼里的顾家孩子脸色总算好了些。
“爹爹真是太惨了!”
顾修皱着一张包子脸,为还未归京的爹爹愤愤不平。
“爹爹在塞北吹了两年的风,又立了那么大的功劳。”
“如今他人都还不在京城,却就要被人议论构陷。”
“子棨哥,要不你别科举了,和我一块儿去习武,然后咱们去打仗,才不在朝堂上和那些人斗来斗去的。”
他未来姐夫个子身板都不错,感觉从武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总比闷在朝堂上要好些吧?
你看他陈叔叔,头脑又简单,四肢瞧着也不太发达,若不是他爹爹,早就不知道怎么死了。
官场里头太黑暗,真是不适合他们这种老实人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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