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听说啊,好像是这么回事!”
余敏鸡贼地确定左右都没人,才满脸八卦地道。
“鲁王殿下在王府里还有间密室,这间密室里全是炼丹的古方炉子,还有炼丹所需的引子,还有许许多多的妙龄少女。”
“锦衣卫没查到这间密室,以为把表面的方士捉了以后,再把炉子给砸了就万事大吉了。”
“谁知等他们一走,咱们鲁王殿下便偷偷钻进了密室。”
“还学着那些方士练丹,终日沉浸在那些妙龄女子的温柔乡,还有那长生不老的幻境之中。”
“他觉得长生不老以后,就可以永久享受人间之乐趣,所以最终因为吃了太多丹药身体又被掏空的缘故,暴毙而亡了……”
余敏的声音很是感慨惋惜,你说说这要是不练丹或许还能活到七八十岁,这练了丹三十岁不到就噶了啊。
顾晨:“……人才啊。”
古代人炼丹的材料少不了矿物药,里面就包含了硝石、硫磺等火药原料,吃多了能不噶吗?
就是不知道负责这事的锦衣卫,会不会受到责罚。
不过应该不会吧,毕竟是朱檀那家伙自己作死来着,他大哥都这么救,他还如此死性不改。
不过老朱应该很伤心吧,虽然他有很多个儿子没错,可每个儿子都是他的心肝宝贝肉啊。
还真想去看看老朱笑话,可惜今日没什么借口找他!
奉天殿。
“咱的檀哥儿啊~儿啊~”
老朱白发人送黑发人,说不难过那肯定是假的。
可他生气也是真的,恨铁不成钢就更是真的了。
“这孩子怎么长成这个样子了,他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说到这里老朱眼神透出些恨意,捶着身上的被褥道。
“肯定是那群方士、那群混账教坏了咱的儿子。”
“妹子啊,你知道的,咱檀哥儿小时候不是这样的,他那时候最是谦和好学,时常被先生夸赞的。”
“他小时候聪明、机灵、博学多识,礼贤下士,琴棋书画无不精通,这孩子原本该是个贤王才对啊?”
“洪武十八年,我才送他兖州就藩,这才五年啊,他才就藩五年,咱的孩子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怎么就先走了呢?”
他想不明白,自己好好的孩子,怎么到了地方不过才五年便干出许多混账事,还把自己给作死了?
而且还是这么荒唐的死因,他老朱家的教育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这些孩子一到藩地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呢?
为什么呢?
“檀哥儿小时候,确实是好孩子。”想起老十小时候的那副可爱样,老马也忍不住微微一叹:“是啊,这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陛下曾经赐这小子髡刑,为的就是让他改过自新,可他就是不改,这长生不老就如此令人着迷吗?”
“这不是老人家才喜欢的玩意儿,怎么他这么年轻就迷恋上了,陛下与我与宁妃都不信这些的!”
小顾和徐达说得对啊,他们老朱家的教养有问题啊!
朱标眼眶通红,拱手道:“儿子没能教育好弟弟,没能让他走正道是儿子失职,请爹责罚。”
明明都做到这一步了,可惜还是没能救得了十弟的命,他又伤心又生气,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不关你的事!”
老朱虽然心疼十儿子早早没了,可也舍不得怪大儿子。
“这都是他自己作死的缘故,这就是他的命数,自他就藩以来,他的行事便荒唐不已,咱数次教导他仍然执迷不悟。”
“让人去告诉礼部,他的谥号就定为"荒"是为鲁荒王,给他个恶谥,好好给你另外的兄弟们敲个警钟。”
他满脸认真定下谥号后,又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咱的檀哥儿,咱的儿啊,你咋走这么早啊……”
这恶谥虽然恶谥,可陪葬的物品老朱却是一点儿也没亏待,文武官员的马俑,文房四宝琴棋书画。
还有金制王冠,束腰玉带,宋代名画名棋及各种上千件奇珍异宝,全陪着朱檀在地底下长眠。
死了个儿子,老朱伤心得很,连着三日没有上朝,这令标儿原本就繁重的政务更重了些。
“殿下辛苦。”顾晨看着怪心疼,便主动提议道:“要不找几个能干的属官,帮帮殿下吧?”
若是一直这么干下去,就算是只铁牛也遭不住啊!
“算了。”
倒不是朱标也和老爹一样想揽权,而是老朱那边不乐意。
“因为父皇想让我提前熟知政事,所以让我事事亲力亲为,做儿子的也不好忤逆。”
其实他早把政事熟透了,可在爹眼里再大的孩子也是小孩子,爹还希望他再熟悉一点再熟悉一点儿。
如此一来,他爹才能放心地把天下交到自己手里,这种为人父之心,朱标是既理解又感动。
就是有点累,他精力不如他爹啊!
“殿下哪里还需要熟知政事?”顾晨见标儿眼下青黑,便主动坐下来帮标儿处理一些杂事:“这政事都熟悉二十多年了,哪里该有什么熟悉的?”
“臣知道殿下累,臣替殿下分担一些杂事吧。”
特别是最近这几年,他每次都看到标儿的眼底有红血丝,再想想历史上标儿的寿命。
顾晨捉急啊!!!
“是有些累,不过也是应该的。”在光曦面前朱标也没有逞强,反而笑道:“有时候我真羡慕你。”
“你想躲懒便躲懒,我想躲会儿懒却也不成啊。”
“倒不是父皇不要我躲懒,而是我身上的责任,不让我躲懒,若是连太子都躲懒的话,那下面的官员又该如何?”
这就是不管他再怎么累,他也会用最快的时间把事情处理完,给底下官员们做出个榜样来。
“当太子太辛苦了。”顾晨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顺嘴便道:“干脆让陛下退位给殿下您算了。”
免得最后累死了还是个太子,想想就觉得亏大发了。
“胡说什么?”朱标手中的笔一晃,案上的奏疏瞬间就被毁了,他却顾不得奏疏只指着顾晨怒道:“你这张嘴真该改改,这话也是能说的?”
他爹和他倒是不怎么在意,若是给外头那些人知道了还得了,不弹劾死顾晨他就把自己名字倒着写。
“臣知错,以后不说了。”
顾晨反应过来立刻道歉,都怪历史小说看多了。
还有就是标儿在自己面前的随意让他有些忘了身处各地,这种反话给老朱听见他真的能高兴吗?
调侃归调侃,老朱再宠大儿子,肯定也不愿意放弃至高无上的皇权,而且还放这么早吧?
听完太监的汇报,老朱挥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退位?”老朱将脑袋枕在媳妇膝上,颇为惊讶地道:“小顾怎么知道咱有退位的意思?”
自从出了吕氏那事以后,老朱便连宫里也开始监视起来了,生怕会有人害了他的好大儿。
“小顾他不是知道你想退位。”马皇后给老朱捏肩,带着笑意道:“他是心疼老大这么辛苦,却还只是个太子,心疼老大要做的事太多了。”
“他还看不惯你当甩手掌柜,什么都让老大干去,你倒是有空保养身子了,老大却累得眼底青黑。”
顾光曦又不是神仙,他不可能会知道陛下想退位。
老朱点点头,笑呵呵地问道:“哦,妹子你也心疼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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