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随着一声闷响落下,气浪袭来,洞府剧烈摇晃。
洞府内。
满洞尸体里,一只沾着泥巴和血的手伸出来。
只见那只小手扣在其中一具尸体上,手的主人扒开自己身上挤压的尸体,手脚并用往外爬。
“嘶——!”
看到眼前这一幕,庄青鱼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情况?
头好疼!
胸口也好烫!
“嘶!”
又一阵抽气声,从洞府门口响起。
庄青鱼忍痛看过去。
匆忙赶来的女人站在洞口,看到洞内的景象,不由得放慢脚步,抬脚踏入。
“那邪修,当真是畜生不如!还是让他死得太轻易了!”
女人看到洞内这一切,气愤难平。
洞内,孩童尸体铺满地面。
这些孩童左胸处,皆是被人挖开一个碗大的血洞。
那血洞里,空无一物。
缓缓流出的鲜血在地上漫延。
洞府中央的石台上摆放一尊铜鼎,石台烟雾缭绕,铜鼎下还有余温。
而鼎内,还有未完全炼化的孩童心脏。
地上那些孩童,他们脸上的表情或惊恐或绝望。血糊在他们脸上,让人看不到已干涸的泪痕。
在这些孩童的尸体中央,唯一存活的女孩站在原地,目光空洞。
“孩子,你哪里不舒服?”
将洞内一切尽收眼底,女人压下心中怒火与悲戚,朝庄青鱼快步走过去。
她蹲在庄青鱼面前,先检查庄青鱼的胸口。
庄青鱼站在原地,木讷地看着她,接受她的检查。
“你这伤……”
女人指尖停留在庄青鱼左胸的皮肤上。
那里还有血往外流,皮肉外翻,不难看出被刀割过的一圈痕迹。
“你的心?”女人问着,抬起头看向她面前的女孩。
这孩子像是被那邪修吓得不轻,从她进来便一言不发,连哭也不曾哭一两声,显得格外呆滞。
问她,怕是也问不出个结果。
女人心中叹了口气,放柔声音,“别紧张,放轻松,我给你瞧瞧。”
说完,她将手心贴在庄青鱼胸口。
元力缓缓注入。
女人低下头认真检查,未曾注意到,在她低头时,女孩眼眸里一闪而过的猩红血光。
“竟然只是外伤,心还是在的?”
女人对这个检查结果,半是庆幸半是诧异。
这孩子活下来自然是好的,但那邪修手段狠辣,怎会独独留这一个活口?
她收回手,未见女孩眼底的血光也随之散去。
这时,女孩终于开口。
只听她声线颤抖,询问:“仙人、我会死吗?”
听到庄青鱼这番话,崔玲琅怜惜不已,从自己的储物镯里取出一个瓷瓶。
“别怕,想来那邪修是还没来得及取你心脏。现在他已经被我们击杀,你这只是皮外伤,不会有事的。”
说这话的时间里,崔玲琅从瓷瓶里倒出一颗圆润莹白的丹药,喂到庄青鱼嘴边。
丹药上印着几道黄色丹纹。
黄阶下品,愈血丹。
庄青鱼张嘴吃掉。
“多谢仙人。”
虽是最低品阶的丹药,但也比凡俗汤药的药效要好许多。
至少从刚接收到的记忆中看,原身十二年来,从未吃过丹药这等药物。
甚至在家生病时,她连凡俗汤药都喝不上。
听到庄青鱼软绵绵的道谢,崔玲琅下意识地轻抚小腹,眼中慈爱更甚。
“好说,一颗丹药罢了。”
崔玲琅看看庄青鱼身上的破旧衣裳,又问:“孩子,你家住何处?”
“八门县,石桥村。”
庄青鱼循着刚接收的记忆,报出位置。
崔玲琅正准备说等会儿派人送她回家,刚要开口,就感觉庄青鱼身上一阵元力翻涌。
“炼体境!?”
崔玲琅错愕不已,把脉似的,拉起庄青鱼的手腕,双指搭上,输入元力。
真元之力在庄青鱼体内游走。
庄青鱼垂下眼帘,遮去眸底血光。
崔玲琅的元力如她人一般,温柔平缓。
元力在庄青鱼体内游走一圈,并未察觉庄青鱼的身体有半点异样。
“倒是奇事,怎么突然就迈入炼体境了?这一道门槛可不好迈,世上多得是人卡在这里……你这当真罕见。”
崔玲琅兀自言说。
庄青鱼还是那副软绵绵的语调,嗫喏解释:“仙人你方才给的那颗丹药,我吃下去,感觉肚子热乎乎的……”
“可见你是个有天赋的。”
崔玲琅边说边点头。
听到庄青鱼这番懵懂的解释,她心中已有猜测。
“丹药虽含真元之力,但这只是最低品阶的丹药。能借区区一颗黄阶下品丹药的元力,就冲进炼体境,孩子,你修炼天赋不低。”
崔玲琅一番话,夸得庄青鱼微微脸红。
她表现得很是局促,搅动她那打着补丁的衣摆,半喜半忧咬紧唇瓣,随后试探性地询问:
“那、仙人,我以后就能修炼了吗?不会再被欺负了吗?”
“当然!你还能拜入宗门,享受更好的修炼资源。有师父教导,有师兄师姐帮助。”
结果不出庄青鱼所料,崔玲琅说完这些,下一句就向她邀请:
“孩子,你可愿拜入凌霄宗,拜入我们疾雁峰?”
“玲琅?你在和谁说话?”
洞府门口,仪表堂堂的男人踏过门槛。
看到洞内的惨象,男人脚步一顿,随即继续往里走,走到崔玲琅身边弯下腰,扶她起来。
“怎么这样蹲着?”
腹中还有他们的孩子,她这样蹲,也不怕挤到她日夜期盼的宝贝疙瘩。
扶起崔玲琅后,钟兴鹤的目光落在庄青鱼身上。
“这孩子?”
那邪修刚才不是猖狂叫嚣,说他们来迟一步,洞中已无活口吗?
这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这孩子命大,还未被剖心,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我给她吃颗愈血丹就好全了。”
崔玲琅解释过后,毫不吝啬地夸赞:“兴哥,这孩子修炼天赋上佳。我只给她一颗愈血丹,她竟一举迈入炼体境!”
“还有此事?”
钟兴鹤上下打量面前的女孩。
而庄青鱼,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地停滞后,也表现出一个十二岁孩子该有的拘谨,揪住衣摆,继续她和崔玲琅刚才的话题。
“仙人,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怕自己不能加入宗门……我走了,家里的活就没人干,爹娘不会放我走的。要是没人端饭给弟弟吃,爹娘会打我的。”
崔玲琅习惯了招收弟子时,看那些新招弟子和他们家人欢欣雀跃、相拥而泣的模样。
能出修炼者,是件光宗耀祖的事情。
尤其在这偏远乡村,要是谁家能出一位修炼者,那真是祖坟上冒青烟,全村都要被请去吃席。
毫不夸张地说,村头的狗都能分两口剩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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