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检查出了这药有问题,那岂不是……
不对,就算检查出了问题,那药也是他林赫自己拿出来的,那他还是脱不了干系。
这么一想,领卫的心稍稍放了下来,嗤笑道:“林公子的意思是,是你的药有问题,而不是你的诊治出了问题?”
众人都看向了林赫。
姜尚书眸色满是复杂,若按娘娘心声这般说,即便检查出了这药有问题,那又该如何证明这药是煜王和林雪所为?
林天楚,林战,还有炎智大丫等人听到这心声,心中的想法也和姜尚书,是同一样的不解。
林战眼眸蓦地一凝,将连氏交给丫鬟,就悄然出了马车,骑上林天楚的马,朝着将军府奔去。
既然这药是林雪的,那么兴许她手里还藏着些。
“这个小荷包是我常挂在腰间,放着些急症所用的药丸,往日都会放着三到四颗,几天前用了一颗,荷包应当还有三颗,可是我现在才发现只有一颗。”
“而且,我的荷包里也确实有救心丸,但不是这个药,这个药看起来,与救心丸没什么区别,可细细看后,我才发现这个救心丸比我的还要精细些,并且还多出了一味特殊的药材。”
听着林赫娓娓道来,领卫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上, “呵,你的意思是说,你的药被掉包了?”
林赫点头, “没错。”
姜尚书已经将药丸交给仵作查看,仵作掰下一小点尝了下,赶忙吐出,跟姜尚书说道: “大人,这救心丸,确实比寻常的救心丸,多了一味药材。”
到了这地步,大理寺领卫的人,自然也要按刑部仵作的方式,去验这药丸。
说出的答案自然也得一样,毕竟这药是真的有问题,无论拿到哪验,都是一样的答案,所以他们骗不了,只能认。
领卫再次开口,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还有这死者患的是脑疾,与这救心丸,又有什么关联呢?”
林赫, “当然有关联,这救心丸里的那味特殊药材,正是大盛朝极其少有的毒脑花,服用者可致人的大脑出血,或者影响其神经,出现脑疾等其他现象。”
“呵呵,林公子,可你方才不是说,你确诊的就是心疾吗?这个你怎么解释?”
领卫再次冷笑着质问。
林赫直视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心虚,目光凛然, “我也说过,这救心丸与寻常的不同,所以这药它既可以治心疾,也可伤脑。”
领卫又道:“那若按林公子所说,那就是有人利用你的手,蓄意谋害这个普普通通的小药铺老板咯?”
“呵呵,这不是很可笑吗?”
说着,领卫又看向了那妇人, “请问你家夫君可有什么仇人,或者过节?”
妇人极其笃定, “没有,我家夫君为人憨厚和善,还时常做善事,从未有过什么仇家,也从未和人有过过节!”
“就是这个人,自以为是害,就是他医术不够害的,他就是在狡辩,在狡辩。”
妇人情绪再次激动起来,说着还要上前撕扯林赫,被林天楚给推开。
“你踏马的没有耳朵吗,都说了不是我弟弟诊治的问题,是这药的问题,这明摆就是有人在陷害我弟弟,而你的夫君只是颗棋子罢了。”
妇人愣了愣,旋即继续自顾自的在那撒泼,就认定了是林赫的问题,嚷嚷着要让林赫赔命,否则她就要闹的满城皆知,闹到传进圣上耳朵中去。
林赫看向领卫, “我哥方才说的,正是我要说的,所以此事还请领卫,以及姜尚书查证一番,揪出这幕后黑手。”
“此人为了毁我的名声,就找了一个无辜的百姓来当替死鬼,心机手段实在狠辣无情,这样的刽子手,若是让他逍遥法外,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姜尚书点头, “这是自然的。”
“那请问公子,可否能想一想,你的药最可能是谁掉包的?”
林赫凝起眸光,眼底闪过一抹冰冷的寒光, “我的荷包从未有人动过,在外时,也从未离身,只有在家里时,才会摘下放在房中,而昨晚,我睡得异常的沉,早上有事就急匆匆出门了,也未细想这件事情。”
“现在想来,定是有人在我房间中动了手脚,所以,那人或许就在我们将军府中。”
林赫的手紧紧攥起,此刻,他的脑海里浮现着林雪那张看似清纯无害的脸,而那张脸正在一点点的糜烂,露出了她狰狞狠毒恶心的模样。
他们一家人,当真是瞎了眼,没脑子,才会被林雪蒙蔽了这么久。
为什么,他们在其他事情上,从未有过这番弱智的一面,可是偏偏就是没有看清林雪的嘴脸?
就好像从前他们的眼睛被蒙上了层纱般,也好似他们的脑子被人控制了般,跟个傀儡一样,毫不知情。
直到林悠的心声响起,他们被蒙着的眼睛,他们被控制的心,与命运才被一点点的揭开,脱离掌控,开始觉醒自己的意识。
这种感觉很奇怪,很玄乎,可是此刻,林赫满腔里都是这种感觉。
在那妇人举起菜刀的时候,他甚至已经感觉到了疼痛,痛到他的手都痉挛起来,好似他的手真的被砍过一样,心也疼的无比难受,那种濒死堕落的感觉,他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
就如林悠心声所说的那般,他的手,他的心经历了重重伤害。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将军府找找线索。”
姜尚书说罢,就要带人走,忽听林悠道: “姜尚书,将军府那边,你派人去就好,这里还有人得审。”
“还有人得审?”
众人再次懵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围观的百姓唰地退开,纷纷撇开自己,生怕被卷入进去。
“没错,你们还没有审这个死者的夫人呢。”林赫冷然勾唇。
正坐在地上哭嚎的妇人听见这话,蓦地不哭了,脸色闪过一瞬的煞白, “你,你们这是要倒打一耙,想要栽赃是我害了自己的夫君吗?”
“哎呀,欺人太甚啊,官官相护啊,官官相护啊,堂堂护国将军府的人,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平民百姓啊!”
“我们都还没问你什么呢,就自个在这自说自话了,看来你夫君的死,还真与你脱离不了干系啊!”林天楚居高临下睨着这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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