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儿,你能明白这种感受吗?每天就是吃和睡,不管遇见什么,我永远都是躲在迟哥的身后。是啊,这是最安全的。迟哥前面还有爷爷呢!我可以为他们做什么?吃他们打到的猎物,这算不算帮忙?
“你能跟着爷爷修炼,比我强太多了。一定要坚持下去啊!”
云琼不料天行竟然有这么重的心事。云琼比天行小了一岁,虽然爹爹对她严厉,自有娘亲哥哥疼爱她。最大的伤心事就是爹娘的刚刚去世,至于刚开始的修炼不顺,自出门就被抛到了脑后。从刑鹏的说法中她知道,人身的经脉可分为正经和奇经两类。正经有十二,即手足三阴经和手足三阳经,合称“十二经脉”,是气血运行的主要通道。奇经有八条,即督、任、冲、带、阴跷、阳跷、阴维、阳维,合称“奇经八脉”,有统率、联络和调节十二经脉的作用。八脉中任、督人天生不通,其余六脉具联络调节十二正经的作用。天行出生就六脉不通,小周天无法运行,从修炼的角度来说,就是废人一个;而十二正经没有奇经八脉的调节,他也就比常人要孱弱很多。若是就生在普通人家倒也没什么,但天行自小就跟着刑鹏,刑鹏居无定所,带着两个孙子云游,想多增加他们的阅历,也能提高修为。这的确对刑日迟帮助很大,对天行就只能让他感觉自己没用。
云琼心中也随着天行的话充满了阴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云琼突然说了一句:“天行哥哥,我会帮你的。你也要帮我哦!爷爷说我不适合习练厚土诀,你也不行,那我们就偏练给他看。”
天行早就绝望,看云琼充满希望的脸,不忍让她当面伤心,只好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二人说好,云琼才奇怪地四下看了看,问道:“爷爷呢?”
“和迟哥、小瑶一起去打点猎物,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们先进去吧。”
二人刚进了屋子,刑日迟从旁边的房子后面转出来,看看他们站的那棵树,低沉地自语:“天行,真期待啊!希望你能给大家一个惊喜。”
不久,刑鹏和小瑶带着一只豹子回来了。小瑶急急忙忙到厨房去收拾,忙活了半天,把桌子摆满了饭菜。此时云应才打坐结束,一起用饭。
刑日迟吃了一口,奇怪地问:“小瑶姐姐,你怎么会做饭啊?”
小瑶脸上一红:“我跟邻居大婶学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说完偷看了云应一眼。
云应正吃着,听见这话一顿,把碗一放说:“我吃饱了,去练功。”起身就去了内室,留下一桌子人愣在那里。
小瑶自变成人形之后,一直想如何补偿云应兄妹俩,跟着邻居大婶讨教了厨艺,这是第一次下厨,没想到云应知道之后竟然不吃了。小瑶明白云应还不能原谅自己,拼命忍住眼里的泪水不让流下来。
刑鹏知道云应心中尚有芥蒂,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消除的,掩饰说:“应儿很有天分,第一次练功就能吸收到一点灵气,让他趁热再多练练,我们吃饭吧!小瑶的菜做的不错。”
大家草草吃了饭,都回自己的房间开始练功。
云应的进境颇快,很快已经学完了入门口诀。云琼小有进展,只有天行依然是老样子,不是碍于云琼,早就停止不练了。
自那次之后,饭菜都不敢说是小瑶做的,云应赌了面子上的这口气,只要不说是小瑶做的他就吃,让小瑶开心了不少。
村子都是靠打猎为生,几人住下之后,就算在这寒冬,大雪封山的天气也能打到猎物,还分给村里的人。冬天是最难熬的季节,冷不说,吃的总是不够,得到救济,村民们对这些云应、云琼以外的陌生人态度好了起来。再加之多了个云琼,让刑鹏也打消了再次云游的念头,在这村子暂时定居下来。
一切都是很融洽的,除了云应对小瑶。云应实在忘不了九尾滴着血的尖牙,在小瑶给村里人送猎物的时候,他甚至恶意地想:“假如你们看到她变成那幅滴血的尖牙的模样,不知道还敢不敢接近她?”想归想,云应也跟大家一样,从来没对人说过小瑶的来历。本来担心云应会戳穿她身份的小瑶,慢慢放下心来,跟着这个组合的家生活下去。
冬去春来,寒来暑往,云琼长成了十六岁的小姑娘,云氏年轻时的特征越来越多地显现在了她的身上,也跟她娘一样,村里的后生都想借个机会跟她多说几句话。不过每次也被云应和刑日迟吓走了——没人能在打猎上胜过他俩,相貌上也相差太远,棱角分明的脸引得村里的姑娘每每以向小瑶讨教的名义接近他们。云琼不免稍带些稚气,小瑶如同盛开的花朵,漂亮得让人魂不守舍。——这个家中,除了天行,其余的都是那么出色。十七岁的天行还是那幅孱弱的样子,个头高了点——只有这点让天行有了安慰,不然比云琼还低,那就太过难堪了。
相比这些年轻人,村里上年纪的人还是有眼光的,知道自家的儿子、女儿的心思都会落空的:那一家子人,不会长久待在这里的!
转眼就是春天了,春风吹拂几下,满地的嫩芽就四下冒出了头,无限的希望缓缓地充满了大地。
“天行哥哥,你好笨呀!”少女的笑声银铃般地散开,两只在树上的小鸟顿时被笑声击中,傻站在树杈上。
天行跟着傻笑了几声:“琼儿,我不行的。”
云琼比天行只低了半头,笑得小鼻子都皱了起来:“我再念一遍口诀,你记好,再来试一次。”说着念了几句口诀,运起真元,淡黄色的真气流水般覆盖了地上一株嫩芽。真气慢慢地消失了,那株小芽开始向上伸展,几片叶子张大,张大,跟着中间吐出一个小小的花骨朵,花骨朵旋转地绽开,开出了一朵鹅黄色的小花。云琼满脸兴奋地说:“好了,天行哥哥你来。”
天行无奈之下,照着云琼的口诀,出指点向一株嫩芽。云琼期待地看着,嫩芽一动不动。天行再次努力出指,脸都要憋红了,可惜嫩芽没有一丝变化的样子,一样微微地在风中颤动。
云琼这个口诀,不过是简单的催生诀。云琼习练厚土诀几年,进展缓慢,只能耍这种小把戏。即时如此,云琼也十分得意,她自知比刑日迟和云应相差太远,也不到他们面前卖弄,没学到一个新的就自己偷偷练习,然后拉天行出来卖弄。天行根本没有一丝真元,纵然得了口诀也是无用,不过是让云琼开心而已。
天行见嫩芽毫无动静,更是努力,倒是把自己的汗逼出来几点,只好垂头丧气地放弃,等着云琼的嘲笑。不料,云琼静悄悄的没有出生,正疑惑间,一股香味扑来,却是云琼拿了手帕轻轻抹去了他额头上的汗珠。天行抬起头,看着云琼小心翼翼而又专注的样子,不由痴了。
云琼擦完,柔声说:“没事的天行哥哥。琼儿小的时候也是,学什么都学不会,总被爹骂。琼儿刚学厚土诀时,还不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只要你坚持,总会有变化的。”
天行不知该说什么,又低下头看着那株嫩芽。这时,那嫩芽颤抖了几下,开始变长变粗,几片叶子快速地伸展开,顶出中间的花苞,然后花苞绽放开一朵红色的花。花从枝上脱落飞起来,一直飞到云琼的面前,旋转,颤抖,不时散发出一股股的浓香。
云琼看着这朵花,一片飞红直上脸颊,伸手接住去闻那花香,低声说:“天行哥哥,你好坏呀!什么时候修为都如此厉害了,还不告诉琼儿!”声音低得像是在心里说。
对面的天行一脸错愕,看着云琼映着花的脸,难言的酸楚涌上心头。
“送给你,琼儿,喜欢吗?”
云琼正要回答,心头一震,树后面已经走出来一个人,面色如玉,英气逼人。那人接着问:“琼儿,这朵花配你正好。”
云琼赶紧松开手中的花说:“谢谢迟哥哥。”再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来人正是刑日迟。以他此时的修为,催生一朵小小的花自然是轻而易举。
花被云琼松开,上面附着的真元尚未耗尽,仍旧在云琼面前轻轻地浮着。云琼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刑日迟见云琼的举动,脸色一沉,又笑着对天行说:“天行,你要想学,改天我教你。不过法诀简单,关键还是在功力,你得在修为上多下功夫啊!”
天行木然地说:“是,多谢迟哥。天行会努力的。”
云琼听天行木然的语气,有些生气地瞪了刑日迟一眼,伸手去拉天行,飞快地动着心思想离开的理由。
这时候,小瑶的声音传过来:“你们都快回家。”声音中满是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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