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光额上留下一丝冷汗,他忙解释道:”没有没有。“
说着他又吩咐道:“婉仪,好好陪着成王妃,不要失了礼数。”
江婉仪低声应道:“是,夫君。”
余光里,江婉仪见沈延光神色里满是害怕。
害怕?
为何会害怕自己生母的好友?
依成王妃所说,二人关系如此之亲近,不应和对方的孩子生疏至此……
那句苦命,真的是再说自己和沈延光相似的幼年失母的经历吗?
还是说沈延光和李娴静私通之事?
抑或是,其他什么?
回了宴会上,成王妃便亲切的携了江婉仪的手,不让她回座上去,让她同自己坐在一起。
成王有从龙之功,成王世子现如今又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带着成王妃也成了贵女圈中的红人。
人人都想得成王妃得一点青睐,好有机会沾沾光。
没想到这福气竟然落在刚见一面得黄毛丫头身上。
席间不乏有神色嫉妒之人。
其中就有李娴静。
她恨得咬紧了牙,闷闷不乐得看着眼前得吃食,难以下咽。
李媛倩是李府庶出得女儿,如今到了适婚得年龄。
若是听着父母亲的话,嫁个寻常人家也是容易事。
只是李媛倩心里是不甘的,她不想着自己如此拦在土里,自己是庶出,再嫁个庶出,自己的孩子代代是庶出。
她想为自己挣上一份前程。
于是她将注意打到了自己的嫁到侯府的姐姐身上。
见李娴静面色不愉,李媛倩讨好道:“姐姐可是有烦心事?”
其实大家心里都和明镜儿似的。
自从江婉仪嫁进侯府,这对妯娌就莫名的较上劲了。
这妯娌不合的家庭多了去了,叔嫂乱/伦的玩笑也不少。
可如这般惹人非议的可不多。
见李媛倩满脸的奉承之态,李娴静抚了抚了眉,低声问道:”妹妹这是何意?“
李媛倩思索了一下:”这多的是法子, 只是看姐姐想要何效果罢了。“
”只要我们妯娌间和睦,我自然是没什么烦心的了。“
这话虽然说得体面,可李娴静的眼神里满是狠厉。
李媛倩虽然想着以此投诚,但也没想闹的太大,于是悄悄的吩咐了身边的丫鬟几句。
丫鬟领了命,退了下去。
江婉仪在高台上见这姐妹几个凑在一起说着什么。
她下定决心,今儿就在这陪着成王妃哪也不去。
可事与愿违。
李娴静摆明了心思的不想让江婉仪安生。
忽地,李媛倩向着成王妃这处走了过来。
只见粉衣少女聘娉一拜:”前些日子,小女在家中得了母亲的教导,学了双面绣,只是这针脚总不缜密,听说您是双面绣的行家,不知道请王妃指点一二。“
听着这话,成王妃脸上带了笑意。
还在她幼时,就是京中数一数二得刺绣好手。
只见李媛倩递出来那个帕子小巧一只,正反两面竟然是两只异色鸳鸯!
成王妃唤了江婉仪来:”婉仪,你看着双面绣,生动有趣。“
江婉仪凑了过来,含笑夸赞道:”确实灵动,竟有这边得手法。”
三人凑在一起说了一会,李媛倩唤了丫鬟来:“给王妃得茶续上。”
丫鬟端着茶,半路一抖,竟然全洒在江婉仪得裙摆上了!
江婉仪惊了一声,猛地站了起来。
滚烫得热水顺着海棠花滴答下来,衬得女子面容艳丽如花开。
成王妃皱了眉:“怎么这么不小心!”
丫鬟哆嗦着跪倒在地,不住得磕头求饶/
索性那茶水不多,没烫到里里面,可这裙子也穿不得了。
江婉仪敛了裙子,歉意道:“夫人,我先下去换一身裙子再回来陪您。”
江婉仪用披风掩住湿透得裙摆,带着玉竹往宴会外面走去。
晚上的风带着些许凉意,江婉仪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婉仪的房间离这边还有一段距离,玉竹担心道:“主子,要不我去给您娶回来吧,这天寒夜冷的,小心身子。”
江婉仪拧了眉:“这边没什么屋子……”
“那边不是世子爷的书房吗,那屋子我看着还挺暖和的呢。”
江婉仪的心思转了一圈。
反正自己顶着世子夫人的名头,什么好也没得到过。
如今去个书房难道还去不成了?
下定心思后,江婉仪便拐进了书房,书房静悄悄的,外面只有两三小厮。
见着江婉仪后,小厮行了礼便在一旁候着。
江婉仪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可夜风撩过衣裙,凉气逼人,她不由的先行进了屋子。
屋子里黑漆漆的。
江婉仪唤了几声小厮,竟无人前来。
江婉仪心中的警惕愈甚,虽说沈延光不在,可这书房怎么会没人伺候着。
暗处,江婉仪听到了另外一个的心跳声。
沉稳有力,气息平缓。
这屋子里有其他人!
江婉仪拿不准此人是谁,若是贼人,自己想必也性命堪忧。
冷静,冷静。
江婉仪闭了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正是这一瞬,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从一处传来。
这个味道只有一个人身上有……
江婉仪决定赌一把,摸索着来到桌边点亮了灯。
昏暗的灯光下,男人隐在阴影里,只留一双凤眸应着灯光,深深的望向自己。
江婉仪只觉得身上是湿漉漉的,不舒服的紧。
贺景煜的视线微微扫过,哑声道:“裙子湿了?”
京中素来讲究男女大防范,江婉仪不由的将披风裹紧了些,没吭声。
贺景煜出声提醒道:”往后走十步,右转,有间小室。“
往日里,书房需得点上数十盏灯才能照亮,如今只有一盏灯,处处都是昏暗的。
此人怎么对世子爷的书房如此的熟悉?
江婉仪寻了一处椅子坐下,将裙摆微微卷起。
”你一个侍卫怎么在我夫君的书房里?“
她语气中带着些许质问:”见到我也不行礼?“
这世上能让自己行礼的人可不多。
贺景煜提了下嘴角,冷冷的盯着眼前的女子。
江婉仪不满的瞪了回来,呵斥一声:“大胆!”
漫长的对峙中,贺景煜低声道:”我是世子爷的军师。”
这答案有些出乎江婉仪的意料。
且不说沈延光的军师和自己一起在东苑听墙角,哪有军师在这屋子里黑鸦鸦的连个灯都不点的。
对上江婉仪犹疑的目光,贺景煜神色淡然:“这不是我干的,我本想在这里守株待兔。”
“不想却被人打搅了。”
听着男人意有所指,江婉仪瞪了他一眼。
江婉仪瞪人的时候,眼角会微微的红起来。
胜似海棠,又比海棠多了几分娇媚。
还没等贺景煜回过味来,门外传来了玉竹的声音:”主子,衣服取来了,世子爷这屋子里怎么不开灯啊?“
”你放哪里就好,我自己去取来。“
眼前男子的身份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江婉仪取了裙子,照着贺景煜说的往小室那边走去。
拿着新的衣物,江婉仪匆匆换上,准备回宴会上。
没想到在拐角处,却看到一个昏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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