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婉仪神色忧虑,似乎真的是在为自己考虑,沈延光心里对于她的那一点不满也烟消云散了。
自从江婉仪嫁到自己府中,一向体贴懂事,不像李娴静那般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可自己与李娴静毕竟有了多年的感情,自己也不想轻易辜负了李娴静。
犹豫之下,沈延光决定先将此事摁下,故作体贴道:“此事不急,我们毕竟才成婚不久,许调理调理就好起来了,待到孩子出生之后我们再议。”
江婉仪装作感动的样子,温顺的垂了头:“此事我全听夫君的。”
沈延光见今晚不能行事,便接口要处理公务离开了西苑。
这边沈延光前脚刚离开,后脚一个小丫鬟便神神秘秘的出了门。
没多久,远在庄子的李娴静很快就得知了这件事,她愤愤的捏紧了手里的信,又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这小狐狸精,看我一离开她便勾引上了延光,若不是为了这孩子,我一定要重回侯府,将他的脸撕个稀碎!”
一旁的丫鬟红珠安慰道:“夫人小心动了胎气,您这肚子里的孩子才是侯府紧紧重要的事。”
李娴静被她劝的坐了下来,喘了几口粗气,嘶声道:“去拿密信来。”
红珠犹豫片刻:“那边不是和您说,最近谨慎联系吗?”
李娴静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此事便是大事,他若有求于我,怎么也该为我做些事。”
红珠拗不过,便拿了纸笔来。
这封密信送出去没多久便被小跟班林昭拦下了。
贺景煜谨慎的拆了密信,只见上面写着,要三皇子替自己杀了江婉仪。
小跟班看的只咂舌:“三皇子那样的人,也肯为她一个妇人做事?”
贺景煜慢条斯理的叠了信,交给林昭,正色道:“想必他有什么把柄在李娴静的手上,你拿了这信,保证他能送到三皇子的手上。”
“您不是要保护那丫头吗,万一三皇子动手了,她可是难逃此劫了。”
贺景煜敛了黑眸,冷声道:“我与她只是利用关系,我怀疑李娴静和那事难逃干系,还得试一试才知道。”
林昭接了信,嘟哝道:“您可真真是铁石心肠,以后要遭报应的。”
没等贺景煜回话,他便逃似得离开了。
江婉仪那边却不知道这底下的风起云涌,只觉得身上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又一夜好眠,睡到了天亮。
等着玉竹替他梳发的时候,江婉仪问道:“可知道世子爷去哪了?”
玉竹低声道:“昨儿离开您这儿后,就回了书房,不过今天一大早,世子爷便出门收账去了,听老夫人那边的丫鬟说,老夫人对此没说什么,只是让他早些回来。”
说着,玉竹想起什么似得,又补充道:“世子爷走之前还给您留着话,说他今日回来的晚,让您不必等他。”
江婉仪拧了眉问道:“往日里着侯府是什么时候查账?”
玉竹回道:“问了些年纪大的丫鬟们,说是秋收以后。”
见玉竹如此说,江婉仪心里也有了数,这沈延光哪是去收账了,分明是借着收账的名义,去陪那李娴静了!
她按下眼底的寒光,叮嘱玉竹不要声张次数,对外就用沈延光给的理由即可。
自己的铺子如今在沈延光的手里也有半月,自己本想做些什么一直也没有找到机会,此事对自己来说,也未必不是个契机。
待到用了早餐,江婉仪便吩咐玉竹去约陈平等老人到静观茶楼一叙,她叮嘱道:“你告诉陈平,若是有其他被赶出去了的,想要收回铺子的管事们,也可一并来茶楼。”
玉竹领了命,却没出门,犹豫道:“我们这次可还要带着宋微明?”
听她这一提,江婉仪想起这几日都没见到宋微明,便问道:“他人在何处?”
玉竹回了话:“就在门外候着呢,您这几日许是没见到他。”
听他竟然乖巧在西苑值班,江婉仪又想起他身上的重重疑点来,犹豫片刻说道:“一并带着吧,此事也是个试探他的好机会。”
等到了见面的时候,江婉仪便带着二人来到了静观茶楼。
本以为只会见到陈平等人,却没想到里面站了六七个不认识的面孔,众人一见到江婉仪进来,便乌泱泱的跪了一地,抹着眼泪高声道:“还请小姐为我们做主,把我们的铺子收回来!”
江婉仪连忙让他们起身,又命玉竹挨个为大家上了茶,她温声道:“众位快快起来吧,今日找你们来便是要商讨此事。”
陈平主动问道:“小姐有何办法?”
江婉仪眸中寒光乍现:“若是被逼如此,我们也当断尾求生,这些铺子已经被沈家接手,那我们莫不如另开新铺子,也好将你们这些老人们接回来,让你们也有个安家之所。”
说着,她又放柔了语气:“母亲去世后,你们一直生活艰难,我之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我便不能安心的看着你们在外面受苦。”
听到还有人惦记着自己的不容易,陈平也红了眼眶:“小姐,我们受点苦没什么,您切勿不要因为此事伤了身体。”
提到铺子,陈平又咬了牙道:“只是那铺子是高小姐留给我们的,我实在不甘啊!”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应和道:“是啊,那可是小姐留下的铺子!”
“这让我们怎么甘心,此番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江婉仪声音坚定:“各位请稍安勿躁。母亲留给我的东西谁也拿不走,这开新铺子只是我准备好的第一步。”
听她说话有条理又沉稳,众人也渐渐冷静下来了。
江婉仪起身鞠躬道:“还请各位能够帮我一把,咱们先把新铺子开起来。后面的事再从长计议。”
陈平见状,连忙起身扶了江婉仪:“小姐,您这可是折煞我们了,我们怎么能收您的礼?”
江婉仪柔声道:“您和众位替母亲守了这么多年的铺子,自然是受得的。”
说着,她又唤了玉竹上前来,只见玉竹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拍了一排的银元宝和房契。
“这是我为各位准备好的启动资金,还请诸位为自己的铺子选出一个管事的来。”
陈平见她竟拿了真金白银出来,便知道她说的不是小姑娘的玩闹,是真的准备做出一番大事来。
于是众人凑在一起一轮一番,这金铺的管事便是陈平,另一家首饰铺的管事名叫赵朗,一家脂粉铺子的管事叫赵二娘。
见他们已经把事情定了下来,又由管事的领了银钱,纷纷告辞离开,江婉仪坐在桌前,兀自端了茶轻轻的抿了一口。
玉竹担忧的问道:“这事能成吗?”
江婉仪知道虽自己开了新铺子,但是这铺子若是没有靠山的话,想必很快就会得遭到沈家和江家的针对。
思及至此,江婉仪冷了声音:“完事开头难,不管如何,我需得把这第一步走去才是!”
倒是一旁的贺景煜状似无意道:“夫人,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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