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姬心瑶等人回到了株林。
正是晡食时候,夏御叔便和姬心瑶坐到了一起。虽说一路上也在一起用过便餐,可如此正式且两人一张几共同进食,还是第一次。姬心瑶感觉说不上来的别扭。
夏御叔殷勤地给姬心瑶布菜。姬心瑶却紧张的一口都不敢吃,生怕一不小心被夏御叔下了蛊毒。
夏御叔见状微微笑了一下,便喊来房庄主,让郑国跟来的厨子给小公主重做。
姬心瑶看了夏御叔一眼,默不作声地低下了头。此时,她的心情非常复杂,一路上夏御叔对她的温情,渐渐地融化了她内心的茧子,她试图让自己接受夏御叔。然而,她可以原谅夏御叔那晚的粗暴,却无法排解鬼屋蛊毒给她的恐惧。
姬子夷又给姬心瑶派了两个厨子,明面上说是怕她吃不惯陈国的饭食,用意却是不言而喻。夏御叔可不傻,自从夏管事告诉她姬心瑶发现了那些女人,他就知道她一定会防着自己。不过他并不想说破。
眼下,看姬心瑶低头不语,夏御叔明白,她的心思已经开始动摇了,自己征服她的时间不远了。自从知道姬心瑶是纯洁的之后,夏御叔的内心起了巨大的变化,他希望自己能切实地拥有一个纯洁美丽的妻子。
夏御叔游历过无数个女人,却都让他味同嚼蜡。这次,姬心瑶让他感受到了与众不同,让他感受到了自己激情的升华。
房庄主亲自端来了饭食,姬心瑶才放心地吃了一些。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竟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蒙蒙细雨。
夏御叔将姬心瑶送至主屋,便说自己要离去,去宛丘准备庙见礼。他嘴上说走,身子却牢牢地钉在那里动也不动。
姬心瑶见天色已晚,外面又下着雨。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说:“明日再走吧,夜雨纷纷的。”
夏御叔心中一动,走过去拉着姬心瑶的手说:“公主,你留我?”
姬心瑶默默地摇了摇头。她的意思是夏御叔在株林住下,而与自己无关,似是被夏御叔误会了。
姬心瑶想抽出自己被夏御叔攒得紧紧的手,却被夏御叔轻轻一带,整个人都被他搂到了怀里。夏御叔一边嗅着她头发的香味,一边在她耳边轻声说:“不要赶我走。”
姬心瑶挣扎着,结结巴巴地说:“不、不,你走、你走。”
夏御叔捧起姬心瑶的脸,低下头将自己的嘴堵住了姬心瑶正在说话的嘴。一股甘甜的气息,勾起了夏御叔的欲 火。他用舌尖挑开她紧闭的唇,慢慢地深入进去,仿佛一条灵巧的蛇,肆意地在她的嘴里游动着。
姬心瑶浑身颤抖,脑袋晕晕乎乎起来。恍惚间,她以为自己沉溺在姬子夷的怀抱里,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而,并非是大哥身上的幽香。
姬心瑶猛地清醒过来,使劲挣脱了夏御叔的怀抱,涨红脸带着哭腔说:“你走啊!”
夏御叔见状,知道自己即使用强,姬心瑶也不会像那天晚上反应那么激烈,但她依然心不甘情不愿,那样就一点意思都没了。他要慢慢地柔软她的内心,一点一点地征服她,直到她心甘情愿死心塌地。
于是,夏御叔努力平复自己的欲火,用一副痛苦的表情看着姬心瑶说:“御叔谨遵公主吩咐。”说罢拉开门径自走了出去。
姬心瑶愣愣地站在哪儿,半天都回不过味来。许久,她才慢慢地走到床边坐下来,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嫁不了子夷大哥,嫁给谁都一样。自己也试图接受夏御叔了,可自己的心却接受不了啊!那里仿佛有一堵厚厚的墙,除了子夷大哥,谁也进不了。
夏御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蛊毒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感觉他像套了个厚厚的外壳,剥都剥不开。自己是要与他共度一生的啊!姬心瑶无比伤感地落着泪。
夏御叔一出屋子,立刻就换了副嘴脸。见石榴在门口探头探脑,他心思一转微微地笑着说:“跟我走。”
石榴喜不自禁,一溜小碎步跟在夏御叔后面。到了偏厦夏御叔住的屋前,夏御叔一脚踹开门,转身将石榴推了进去。
石榴扭捏着嗲声喊道:“公子---”
夏御叔随脚将门踢上,对石榴冷冷地吐出了一个字:“脱!”
石榴佯装害羞低着头,夏御叔目光一冷,不耐烦地说:“怎么?还要我亲自动手?”
石榴又是一声:“公子——”
夏御叔一个嘴巴甩了过去,怒斥道:“公子也是你叫的?脱!爷的耐心有限。”
石榴吓得再也不敢发嗲,连忙三下五除二地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夏御叔绕着石榴看了两圈,哼了一声,猛地将她推到在床上……
夏御叔半阖着眼,见石榴眼泪汪汪地蜷缩在床的一角,便说道:“滚到你主子那里,告诉她刚才的事。”
“奴婢不敢。”石榴小声说着。这事告诉姬心瑶,别看她现在对夏御叔不理不睬的,可万一她较了真翻起脸来,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敢?哼,若敢不说,小心爷扒了你的皮!”夏御叔冷冷地说。他倒要看看,姬心瑶对此事有何反应。他就不信,姬心瑶能无动于衷。
“嗯,说的仔细一点,听明白了?”夏御叔的眼睛里闪出了一道狡黠的光。他仿佛看到姬心瑶小脸煞白泪眼无助,满身满脸的哀怨,可怜巴巴哀求自己的样子。一种快意在他的心头浮了起来。
石榴委屈万分地下了床。原本她还指望巴结上夏御叔,自己能混半个主子当当。可刚才那一幕,让她不得不明白,自己永远都是个奴才,是主子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才。
石榴刚一回到姬心瑶屋里,姬心瑶就冲着她发起火来。“你死哪去了?不知道本公主要睡觉啊!”
陪在一旁的紫姜赶紧给石榴使眼色,让她小心一点。刚才紫姜见夏御叔带走了石榴,自己便走了进来,发现姬心瑶正暗自垂泪,唬得她忙问何事伤心。姬心瑶却低头不语。紫姜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是好,只得默默地站在一旁。
石榴见姬心瑶凶巴巴的样子,再想到夏御叔对自己的样子,心中越发委屈,不由“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哭了起来。
姬心瑶见石榴居然哭了起来,更是火冒三丈。她怒气冲冲地说:“你倒还委屈了?”
石榴吓得止住了哭声,小声地将自己如何随夏御叔去了偏厦,夏御叔如何让自己脱了衣服,等等,一五一十地倒了出来。
石榴完全按照了夏御叔的要求,仔仔细细地说着,甚至连夏御叔将她折腾的死去活来都没拉下。唯一遗漏的,是她自己如何发嗲的细节。
姬心瑶听得耳红脸热,她下意识地朝紫姜看去,紫姜也是一副万般不自在的样子。太没羞耻心了,如此难堪隐秘的事,石榴都能说的出口,简直就是天生的贱种。
姬心瑶沉默了好一会儿,平静地对石榴说:“你去陪他吧!”
石榴吓得磕头如捣蒜,连声说:“小公主,奴婢晚上还得侍候您啊!”
石榴可不敢再去招惹夏御叔了,她想自己在他眼里不过草芥而已,随时都能捏碎了自己。而小公主如此平静,如此说话,太可怕了。保不定什么时候,那个房庄主就会一声不吭地要了自己的命。
姬心瑶凤眼一瞪,厉声喝道:“你去还是不去?”
石榴只得从地上爬起来,含泪退了出去。她似乎明白了一些,两位主子在暗暗较劲,可怜自己这个奴婢成了他们的出气筒。
石榴畏畏缩缩地走到夏御叔门口,轻轻地敲门,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夏御叔对自己能有一丝丝情意,不要动怒掐死了自己。
门根本没关。在这株林庄园,夏御叔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关门睡觉。此刻他靠在床上正想着心事,听得敲门声便哼了一下,他以为是夏管事。
夏御叔抬眼一看,竟然是石榴。他的脸色一沉,说:“何事?”
石榴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小声说:“爷,小公主让我来侍候您。”
夏御叔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他笑得气都喘不过来,下得床来连声说:“好,好,好!”
石榴不知道夏御叔为何大笑,为何说好。但却能感觉到那笑声里含有别的意思。她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夏御叔停止了大笑,直瞪着石榴说:“滚!告诉你主子,爷谢谢她!”
石榴委屈万分地退了出来。自己这算什么?被他们呼来喝去的,哪头都不讨好。石榴恨恨地想,为什么老天不开眼,不让自己有个出头之日?
夜色正浓,雨丝正密。株林庄园里,夏御叔毫无睡意,姬心瑶也毫无睡意。
夏御叔在想,自己征服了无数个女人,就这么个小公主,竟然软硬不吃,我就不信自己征服不了!
姬心瑶在想,夏御叔如此行事的目的,无非是要告诉自己,女人对他来说是无所谓的。这样也好,只要不来烦自己,怎么都成。
这一夜,都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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