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觉得你能当。
你要是拒绝,就实在是不识抬举了!
不说印象分大打折扣,便是同领导的关系也会日渐疏远。
可是,秦宇怎么听陈功的意思,话里话外,都没为他考虑。陈功只是想证明自己赏罚分明,提拔有功的下属,至于下属能不能胜任,那就是两码事了。
你有功,人家把你提拔上来,你干不了,可不能怪人家。
陈功就是这个意思。
分明问题抛到一边去,给秦宇挖了一个大坑。
所以,秦宇可不惯着,当即拒绝道:“县尊大人,小的阅历浅薄,境界低微...这捕头一职,关系我寿县的安宁,我一小小的外劲横肉境,属实难以胜任。”
陈功闻言,很是意外。
他没想到秦宇会拒绝,要是他人,别说是横肉境,就是个凡俗百姓,给他个捕头当,怕是也早就感激涕零,乐开了花。
可这就拂了他的面皮。
正吃饭的陈功,不禁皱眉,把嘴里的菜梗吐掉。
脸色颇为难看。
“这么说...你觉得本县令眼光浅薄,提拔你...是错误的决定喽?”陈功冷冷叱问,眼神对秦宇有些不喜。
“不敢!只是小的,想稳扎稳打,一步一步的爬到最高...”
“您直接封赏我当捕头,实在是有些厚赏过重,小的恕难从命!”秦宇不卑不亢,不惧陈功的官威,还是选择了拒绝。
笑话!
若是真当上了捕头,凭他的实力,还不得被那些羡慕嫉妒恨的捕快衙役,找茬给欺负死。这和秦宇的苟道,并不吻合。
“哼,你出去吧!本县进餐,不喜外人打搅。”见秦宇顶撞自己,陈功沉下脸,直接撵人。
待秦宇走后,动怒的县令陈功直接将筷子摔在桌上。
一脸的不忿:“什么东西!原以为是个聪明的小子,没想到这么不识时务!”
可是。
下午时分。
秦宇和雷鸣刚刚巡街回来,碰到几个捕快衙役时,就发现了气氛不对。
他们看秦宇的眼神,颇为嘲弄。
甚至当中有个捕快,就是那个先前被秦宇和雷鸣抢人头的那个捕快,名叫孙响。
他竟悻悻过来,抱拳恭贺:“这不是秦捕头嘛,恭喜了秦捕头...凭你横肉境,走了狗屎运,竟能当上捕房的一班捕头,还真是深得县尊大人器重呢。”
“就是不知道,你这捕头能当多久...可别干了几日,便干不下去,那样还不如适才适所,把位置让给有能力之人...”
闻言,秦宇心道一声不好,恐怕那陈功玩阴的,来了个赶鸭子上架。
“喂!孙响,你把话说清楚,谁当上了捕头?”雷鸣见孙响言语不善,便怒斥对方,“我秦哥是有功,可他才横肉境,怎可能当上捕头。”
“再说,就算上头有意,也会提前告知,我秦哥连知道都不知道此事...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这时。
许些原本王捕头手下的捕快和衙役,也都走了过来。往日里,看上去较为和善的他们,此刻因为秦宇身份的转变,而变得甚为不自然。
但,那一个个的眼神,分明就是极为不屑,看不起!
无他,只因秦宇的境界低微,实力不足!
又占据了如此一个能捞到大油水的位置,他们羡慕眼馋,而心生妒忌!!
“是啊!秦宇老弟,这捕头可不是这么好当的。”
“你是有功不假,但也要量力而行,不然不能服众不说,还可能...惹得一身骚。”
“以往,能当上捕头者,大都是化劲,而你才横肉境...即便有点天赋,可再遇到邪教妖人怎么办,你个当捕头的总不能让我们这些连化劲都不是的武修,顶在前面吧?!”
这些捕快衙役,本就没读过几卷书。
所以,说出的话,便格外的难听,刺耳!
“秦哥,你稍安勿躁,咱们先去面见县尊大人,问问怎么个事?现下,可不是恼火的时候...”见秦宇阴沉着脸,雷鸣赶忙劝道。
谁料。
秦宇冷冷看了这群捕快衙役一眼,便恢复了平静。
转而笑道:“看来大家都不看好我,不过我秦宇最是要强了...既然你们不好看我,那这捕头之位,我便当定了!”
“不信咱们走着瞧!”
说罢,秦宇叫上雷鸣,便进了捕房。
捕房之中,一位拿着县令委任状的衙门文书,见秦宇回来,便将委任状递了过来。
笑呵呵道:“秦捕头,想必您已经知道了,县尊大人正式任命您为这‘天字’捕房的捕头,以后就该称呼您为秦捕头了!”
秦宇不动声色:“好说好说!劳烦回禀县尊大人,就说我秦宇会认认真真,把这捕头的工作做好,为县尊大人排忧解难,保卫咱们寿县一方水土平安!”
说着,袖中拿出一两银子,塞到了那文书的手上。
见到银子,老文书眉开眼笑,但并未立马离开。
而是转告道:“另外,县尊大人让我转告您一句话...”
“哦?县尊大人说什么?”秦宇微微眯眼,目露狡黠。
老文书笑道:“县尊大人只说了两个字...鸡肋!”
说罢,老文书抱拳,告辞。
鸡肋?
“一个屁大点的官,以为自己是曹孟德不成...还玩起了暗语。”秦宇嗤笑一声,嗤之以鼻。
所谓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分明是说秦宇就是那根鸡肋。
县衙,县令居室。
老文书回禀完,便将秦宇的话说给了陈功听。
陈功手指敲击桌子,不禁一笑:“这么说,他还是接下了委任状...就是不知道,那个境界低微的秦宇能坚持多久,虽说是鸡肋,但有些天赋,弃掉还有些可惜呢!”
“不过这世上的鸡肋多了,人人如那小子一般,我这县尊的尊严又放到何处...不过玩弄一根鸡肋,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言罢,县令陈功叫那文书离开了,而他则是掀开佛龛,给里面供奉的山神老爷木雕神像,上了一炷香。
捕房。
这寿县的县衙捕房,分为天字捕房和地字捕房,没有强弱高低之分。
此刻,天字捕房,捕头的专属房室之中。
雷鸣正一脸担忧的望向秦宇。
“秦哥,这么说,这捕头之位是县尊大人强加给你,未经你的同意?”雷鸣问。
见秦宇点头,惹得雷鸣不禁苦笑。
人家那些捕快衙役,做梦都想当捕头,他秦哥倒好,竟然拒绝了。现下县令陈功耍手段,来硬的,分明就是看秦宇不顺眼,想将其整走。
“这该如何是好?”
“陈功故意整你,天字捕房的这些捕快衙役,也都不是善类,他们怕是也会给你使绊子。”
“不光咱们天字捕房,还有张韬执掌的地字捕房,那张捕头也是个喜欢找茬挑事之人...你横肉境和他化劲境界平起平坐,怕是他心里也不会舒服。”
雷鸣说得这些都在点上。
看得出来,他是在为秦宇考虑。
不过坐在那的秦宇,却平静的在饮茶,看不出一丝的担忧。那双深邃的眸子,盯着茶杯中升降起伏的茶叶叶片,带着让人看不透的深沉。
秦宇不急,可是把雷鸣急坏了。
来回踱步的雷鸣,想到了一个馊得不能再馊的主意。
小声道:“秦哥,实在不行...你跑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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