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建营地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果营地搭的不好就会承受灭顶之灾,低洼地势和旧河道附近都不是理想的宿营地,那里容易被流水冲垮。
我抬头仰望,天上乌云密布,估计没多久就要下雨了,这里是热带气候下雨是家常便饭,不过对于我们来说可是一个警钟,如果我们不快点待会就要挨雨淋了。
我用随身的武器砍下了些竹子,然后将其从中间剖开,用藤蔓将其慢慢的捆在一起,找两块凸起的石头来当做床架子,将竹节往上面一放,总算是搭成了一张简易的床。这竹子远离地面,可以防止地上的虫子爬到身上来或者雨水过多形成的水流,算是比较方便的了,再用几片大树叶一盖,晚上可以睡个好觉了。
这床虽然搭好了,可我们还不能停歇下来,还有遮雨的东西需要搭建,看天气晚上肯定是要下雨的,如果不搭遮雨棚估计晚上我们就会被淋成落汤鸡。
搭建遮雨棚还用竹子,几根竹子搭在一起就能造出个支架,附近的树上有防雨的枝叶,只需要用刀剑将其砍下来一点点铺在架子上就算是完成了遮雨的棚子,几个连起来的草木帐篷就这样出现了,我们在这茂密的雨林里也算是有了立足之地,这东西只要不是很大的风雨都可以抵挡得住,是遮风挡雨的温馨港湾。
这些都弄完了之后,杨芸带回来了些蘑菇以及果子,还有些蠕动的小虫子,令我们咋舌。根据她说这是高蛋白物质,吃了赶路不累。大伙找了个铁壶,在里面灌满水,在火焰不停的炙烤下,里面的水渐渐地沸腾了起来,将无毒的蘑菇丢进去,准备煮些蘑菇汤。
“这些虫子都是可以吃的,味道还不错,都是些高蛋白食物,吃了赶路不累。”说完她将几只巨大的蟑螂丢进了竹筒里,然后将竹筒丢进火里,只听见里面噼里啪啦的响。
根据杨芸说的,这东西烤起来就像是鸡肉一样美味,但我实在是联想不到一起,咕咕叫的小鸡和生活在垃圾里的蟑螂居然是一个味道,这实在是八辈子都没有听过的事情。云南的蟑螂很大,森林里的蟑螂差不多有手掌那么大,估计那些蟑螂恐惧症的人要被吓得窜上了天。
“这蚂蚁炸起来就像是爆米花一样,不骗你们!”杨芸手里抓着一把蚂蚁,直接就倒进了竹筒里,虽然我不太忍心看,可毕竟这是生死存亡的时候,不吃东西的话我们根本无法追上百百目她们。我们带的食物有限,在行进的路上就消耗了不少,现在还真的是得尝尝这昆虫饕餮宴了。
还远远不止这些,在杨芸的口中基本上所有常见的昆虫都成了能吃的东西,她简直就是东方贝爷,要是开个类似于荒野求生的节目,说不定还能收获许多粉丝呢。过了一会,这昆虫宴算是全满了,种类繁多,可对于我们这种一次都没有尝试过的新手小白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
“哝,这东西给你!”杨芸将炸好的大蟑螂递给我。我其实是拒绝的,看着这几条腿的大蟑螂,实在是没有食欲,可实在是没有办法,犹犹豫豫四五次,最终还是送不下嘴,对于吃米饭面条长大的普通人,要我吃这种在垃圾里生存的昆虫,实在是难以下咽。
“这东西味道像鸡肉,而且已经完全烤熟了,不带任何病菌的,你尝尝看,这东西在我们苗寨可是一道美食,逢年过节家家都会吃的佳肴。”杨芸看了看我,十分真切的劝客吃东西。
实在是盛情难却,我艰难的将那大蟑螂放在嘴边,表情扭曲的完全没有了人样,心一横将这东西丢进了嘴里,做好了吐出来的准备。可这东西就像是臭豆腐似的,闻起来臭臭的,可尝起来味道还真是不错。这大蟑螂的味道还真的和鸡肉差不多。可虽然味道好,在情况允许的条件下,我宁愿吃鸡肉也不要吃蟑螂,这东西说实话还是太恶心。
无奈之举,现在为了赶路也是没有办法,毕竟是为了追杀百百目,又不是来旅游的,吃点苦受点累是正常的事情,这笔账还得记在百百目头上,一想起苗寨里无辜的几十个人,一想起北京城里无辜死亡的那些人,心里就充满了动力,怪不得说仇恨能使人坚强,就如尼采所说:“学会仇恨,学会报复。嫉妒、贪婪、自私,不断索取,去满足你的欲望。别人的痛苦是最大的快乐,看到别人痛苦,我就无比快乐。我痛苦,所以我坚强。我仇恨,所以至今我还活着。痛苦是人活着的唯一动力!”
我觉得杨芸倒和广东人差不多,什么都吃,广州人爱吃、会吃,天下闻名。夸张点的说法就是:广州人除了四足的桌子不吃外,什么都吃。于是,麻雀、鹧鸪、穿山甲、蝙蝠、海狗、鼠、猫、狗、蛇、猴、龟……超过一千种材料可以变成桌上佳肴,甚至不识者误认为"蚂蝗"的禾虫,亦在烹制之列,而且一经厨师之手,顿时就变成异品奇珍、美味佳肴,令中外人士刮目相看,十分惊异。
可杨芸更像是广东人和贝爷的结合,贝爷号称世界上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男人。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只要能吃的东西统统逃不出他的大嘴,我现在看杨芸就觉得颠覆了之前的认知,之前还以为她是个高冷女神,可现在的她将一把蚂蚁抓在手上然后放进嘴里,简直就是个女汉子。
那蠕动的类似于毛毛虫的东西可真的是挑战,据杨芸说那是天牛幼虫,从腐朽的树木里砍出来的,这东西的蛋白质比牛肉还多,含有多种人体必需的元素,味甘性平,活血祛瘀通经络,虽然听起来是味不错的中药,可一个是煮一个是吃,这也相差了太远了吧,吃这白花花的大虫子实在是需要勇气。
“你别看这东西长得难看,但吃起来呲呲的,就像是红烧肉一样!”杨芸的这个比喻让我对红烧肉再也起不了兴趣,这大虫子虽然已经被烤熟了,但看起来还是很有视觉冲击感的,天牛是害虫,成虫有强有力的上颚,幼虫的口器也是十分的有力,如果生吃的话要注意嚼碎头,不然的话小心被天牛幼虫咬到舌头。
我是不太敢吃,但迫于无奈也只能吃点,虽然味道平平,不是人间美味也不是难以下咽。大伙吃完了东西之后就打算睡了,这里黑的早,现在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而且今天大伙浪费了很多力气,早点睡明天有体力赶路,毕竟我们不清楚百百目已经跑到了哪里。
可不管她跑到哪里,就算是她跑出国界,窜进了外国我也要追上她!只要她还活在世界上,我就会不停的追杀她,无论她跑到非洲,亚洲,美洲,大洋洲,欧洲甚至南极洲,我都要将她杀死。
吃完这昆虫盛宴我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可又不能吐出来,不然的话就白吃了。四周陷入了黑暗,大伙各自回到了各自的草木帐篷里,我们这地方附近都是水蛭,估计今晚不会有大型动物敢在我们营地旁边晃悠,我们可以睡个好觉了。火堆不停的燃烧着,渐渐熄灭,只留下点点火星,大伙在竹床上睡着了,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半夜时候突降暴雨,豆大的雨滴从云层滴落下来,将树叶打的七零八落,雨水顺着树叶流了下来,在地上流淌成了河。水流夹杂着树叶奔涌在地上,不管是什么动物被冲到都会被窒息,这也是森林当做最危险的一种现象,堪比陷入沼泽。
雨水顺着防雨树叶慢慢流淌到地上,森林里因为水流不通畅而积成了河流,奔腾的河流由上而下,如同肆虐的洪水般冲击着森林里的一切,小到枯枝败叶大到石子石块都被裹挟着冲到下坡,而我们的这个地方虽然不是位于下坡,可也是个相当危险的地方,雨水汇成的河流冲垮了我们的营地,大伙在黑暗之中都被急流冲散,直接沿着枯竭的水道一路向下。
这里面夹杂的树叶和石块,树叶封住了我们的口鼻,使得我们差点窒息而死,而且这水呛到嘴里的时候感觉很是难受,不仅仅咳嗽还感觉喉咙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似的,难受的紧,石子随着急流打在身上痛苦不堪,就好像把把小锤子打的人难受的很,在翻滚中我们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心跳也逐渐加快,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被石头砸的伤痕累累。
更加可怕的是,我不知道大伙怎么样了,水流的速度和方向是不同的,很有可能在下坡时分成好几道水流,这么一来大伙都被冲散了,可现在我已经想不了这么多了,和水流挣扎了许久的我已经是筋疲力尽,再也没有力量继续挣扎了,现在的我意识也渐渐的模糊起来,虽然我极力鼓励自己,但意志力毕竟是有限的,它只能暂缓人死亡的程度,可仍旧无法阻止人的死亡。
我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了,就好像睡着了一样,可这远远比睡着了更可怕,睡着还有醒来的时候,可这一睡醒不醒得来就是问题了,万一醒不过来,估计就是提前去冥界报道了。也算是提前抢个位置吧,现在地狱人多,要是不提前抢,估计到时候连位置都没有
当然这只是玩笑话,好死不如赖活着,我还是想活下去的,最起码不想这么窝窝囊囊就死了,人要死就得死的重于泰山,这样被树叶憋死实在不是我想要的死法。
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醒过来了,可真的是没想到,我居然还能控制自己的手,这说明我还有意识,我还没有死。
我努力的唤醒自己的意识,在大脑的意志下整个人渐渐地苏醒过来,眼睛也慢慢的睁开了。我轻轻地擦拭盖在眼睛上的树叶,刺眼的阳光洒在大地上,照的我睁不开眼睛。艰难的坐起来之后才发现,四周都是厚厚的树叶,自己已经被埋在了树叶底下,身上满是树叶的腐臭味以及水流的味道,现在水流已经不见了,可依旧能看见其流动过的痕迹,巨大的树叶冲积扇就是其留下的痕迹,说明这一片地区曾经被洪水肆虐过。后人看见了也许会避而远之,一路冲下来的背包行李就是最好的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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