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花想给她喂奶,但是这孩子可能认生,不让她抱。
珍珍只好自己抱着喂奶。
“长得多敦实啊!”张秀花摸摸小孩藕节似的手臂,看着小婴儿侧头吸奶,一只眼睛紧紧盯着她,像是在好奇“这是谁”。
喂完奶,八月在妈妈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张秀花和珍珍蹑手蹑脚出了屋,到了客厅,珍珍告诉张秀花,“昨天宝林打电话到饭店,说是找你有事。”
张秀花微微一惊,宝林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老家,可她居然打到有才这边来了,肯定有急事,她蹙眉,“宝林有没有说什么事?”
珍珍摇头,“她没说。让你回到首都给她打个电话。她在鹏城,不在体工队。电话号码在饭店那里。”
张秀花立刻去饭店,有才把电话登记在本子上了,“好像是跟二狗有关,我问她,她也不说。”
张秀花借了饭店的电话拨回去,过了半个小时,宝林过来接听。
“妈?”她刚才似乎在训练,跑得气喘吁吁。
“你有事找我?”
宝林“嗯”了一声,然后把她前几天去服装厂找二狗的事说了。
原来二狗做的外贸生意,前段时间他接了一个外贸大单,货款有一百万。按照行内的规矩是三成定金,收到货后,三十天内结清剩余货款。但是这个客户是印度人,那边规定不一样。货上了船,货就属于船主。而后续想拿到钱,那是比登天还难。
他之前做过印度生意,也知道这条,所以他不怎么相信这位印度客人,但这单生意的客户是他以前的合作伙伴担保的,并且再三保证没问题。说他和对方关系很铁。他才同意发货,可事发后,他找对方,人已经跑没影了。
“尾款拿不到,他账上没有那么多钱,那些面料商找他要钱,他的服装厂很有可能面临转让,他心情很糟糕!我找不到他。”宝林越想越担心,“妈,你快过来找他吧。”
这是二狗第一次栽跟头,之前他创业都顺风顺水。虽然也遇到过麻烦,但是都被他解决了,这次却是直接被坑到谷底。
宝林要训练,马上就比赛了,她没办法离队,又担心二狗,就让张秀花帮忙找人。
张秀花也不敢耽搁。
翌日,她上了火车,到了老家,就在铁路局请了一周的假,时间比较紧张,她没回家,直接就坐两天两夜的火车去了羊城。
她按照宝林提供的服装厂地址,找到厂长,从对方口中得知二狗的下落。
二狗在关外的出租屋。张秀花上辈子都没住过这种地方。她找到这儿,看着低矮的房屋,四处漏风的墙,到处都是生活垃圾,南方温度又高,蚊蝇乱飞,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
张秀花按照厂长给的地方,一路问人,终于找到地方,她上前敲门,好久也没人过来开门。她就趴在门缝,好半天才看到屋内有人在动。她一脚踢开木门,看到喝得烂醉如泥的二狗。
“你怎么弄成这样了?”张秀花上前掀开床单,二狗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好久没有梳洗了。
她把窗户打开,好久没见阳光的他还伸手挡了挡。
“你服装厂没了,还有方便面厂和啤酒厂,你干嘛要这么颓废?”张秀花又气又急。
二狗趴在床边,肩膀一抖一抖的,从缝隙中可以听到他呜呜咽咽的声音,“干妈,这不一样,我是被自己人陷害的。那是我一块走私电器的兄弟。有过命的交情。他被抓住的时候,他都没有把我供出来。可是他坐牢出来了,他却出卖了我。他明知道我那么信任他,可他出卖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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