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陆羽打断了老僧的回忆。
“大雷音寺被烈火覆盖，数不尽的佛门强者泯灭佛性，沦为邪魔。若你是佛祖，你还有心思将传承，传给一个陌生人吗！”陆羽喝问道。
老僧的嘴唇颤抖：“或许是佛祖，想要将传承留下来，佛门的传承不能在这里断绝……”
“佛若真的无私，为何还需要你不远万里，前去求取真经？”陆羽摇头叹息：“你或许是被骗了。”
“不可能，不可能……”老僧喃喃自语，眼神之中满是落魄和惶恐。
“你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要将我引入此地吧。我最初在大雷音寺外，不过是注入了一丝神力，你居然便将佛门大乘八宗之一的华严宗秘典，传授给我，你是想要勾起我的欲望，让我也接受佛门传承。”陆羽淡淡说道。
从第一次在大雷音寺，接受《华严经》开始，陆羽便察觉出了端倪。
这世间，从来不会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情，陆羽自问对佛门并无功绩，可这样的好处却落在他的身上，让陆羽心生警惕。
等到真正接受佛门传承的时候，陆羽心中更为谨慎，因为这比他想象当中的还要容易数倍。
天帝传承，陆羽在玄天经的世界中，九死一生，险象环生。
人皇传承，陆羽和大秦军团，在魔土之上奋力征战，殊死搏杀。
然而到了这里，却仅仅是一位老僧，好像早就等待着陆羽前来，将佛门传承拱手相让。
而那佛门幻境中的佛门强者，则一位位慈眉善目，就像是找到了真正的传人，毫无保留地将传承传授给陆羽。
那一步步的精心传承，不像是机缘，倒像是步步为营的陷阱。
“没错，我是想要让你接受传承。”老僧的脸色，十分苍白。
“可为何，是我这样一个外人？万载岁月，足够你在这灵山大陆的众生中，挑选出来一位传人了。”陆羽询问。
老僧的目光空洞，他的嘴不断在念叨着什么，仿佛深陷梦魇当中，久久不曾回过神来。
陆羽站在老僧的面前，静静看着老僧的变化。
老僧最初的神态，威严神圣，仿佛一尊不可诋毁的神明。然而，被陆羽道破了内心，他却像是一个受到惊吓的孩童，眼里满是紧张和不安。
“不会的，佛祖不会骗我的……”老僧喃喃自语，似乎是在不断劝说着自己。
“一个传承，四个代价。你学会了杀戮，你感受到了罪孽，你内心有了贪念，你永世孤独。若这真的是佛门传承，可你现在，还算是佛门中人吗？”
陆羽再次发出质问。
这句话，便仿佛一道惊雷，狠狠刺穿在老僧的心坎。
老僧忽然发狂，他怒吼道：“我是僧，我是佛门的三藏法师，没有人领会佛法比我精妙。我曾在故土辩经，无人能敌，我怎么不是佛门中人了？”
“我懂佛经三千卷，我曾论道七日不眠，我……”
老僧似乎想要与陆羽争辩，他想要念诵佛经，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如是我闻，如，如……”
老僧念叨着，可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得。
他曾经是佛门的大能，是无数佛僧敬仰的存在，可偏偏连一篇完整的佛经都记不得。
“你之所以选择我，是因为只有我有资格，继承这佛门传承。”陆羽道：“这灵山大陆，人虽然多，但他们连仙人都不是，根本连铜灯内虚影威压都承受不了，更谈何接受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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