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同样眼中含泪，他依依不舍地抚摸着赵飞鸿的头发，当初他只是为了完成家主的吩咐，带着自家刚刚出生的小少爷离开，谁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在这孩子的身上倾注了太多的感情。
“咳咳咳！”
老人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他一边咳嗽，嘴里还不断吐出鲜血。
赵飞鸿从旁边取来一张手帕，为老人擦着嘴角的鲜血，只是老人吐出的血太多了，很快那张手帕便被鲜血所浸染。
“你是龙城王的儿子，你是人皇的血脉，注定要龙飞九天，震惊天下……只是，接下来的路，只能你自己去走了。”
“爷爷，我很快就可以修行了，我们可以过上好日子的。”赵飞鸿摇晃着老人的身躯。
老人摇摇头，脸色苍白，气息已经虚弱到极点。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眼皮睁开，看向陆羽：“秦皇陛下，请恕我无法行礼。飞鸿年纪还小，许多事情都不懂，还请陛下多多帮他……”
老人说话的声音相当虚弱，断断续续，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泯灭。
陆羽道：“人皇当年对我有大恩，他的子嗣后代，我自然要守护他的安全。”
听到陆羽的话，老人缓缓闭上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多谢了……这么多年，我无数次在死亡的边缘徘徊，只是我始终放心不下飞鸿……”
老人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到最后已经细如蚊讷，戛然而止，他的眼睛逐渐凝固，气息全无。
“爷爷……”赵飞鸿大哭，不断摇晃着老人，可老人却没有半分回应给他。
老人的魂魄，彻底碎裂了，甚至连轮回都做不到，直接便消散在半空之中了。
这是他强行逆转天命的下场他，为自己续上了数年的光阴，将赵飞鸿抚养到现在，然后自己最后却落得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人死如灯灭，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场解脱。”陆羽将手按在赵飞鸿的肩膀之上。
虽然如此，多年相处的亲人一朝离世，这种悲伤很难在短时间内化解。
陆羽静静地陪在赵飞鸿身边，等他困到昏厥，以无上神力默默守护住赵飞鸿的神魂，避免他伤心过度，造成自己的神伤。
清醒过后，赵飞鸿的神色中，明显闪过一抹阴翳之色，陆羽从这个孩童的身上，感受到了仇恨。
“仙人哥哥，求您教我修行。”赵飞鸿跪下，对着陆羽恳求道。
陆羽发觉了赵飞鸿眼底里，藏着深深的仇恨，忽然长叹一声。
“你想要修行，掌握实力之后，对吕家发起报复？”陆羽问道。
“我要灭吕家满门！”赵飞鸿咬牙切齿，一双眼眸已经完全通红。
“那么吕家灭亡之后呢，你又该如何？”陆羽问道。
听到这里，赵飞鸿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抹茫然之色。
对小小的孩童来说，吕家已经是一尊庞然大物了，想要灭掉他，谈何容易。至于灭掉吕家之后要做什么，他并没有考虑那么多。
“你爷爷将你抚养这么大，可曾说过让你去找吕家复仇？”陆羽问道。
赵飞鸿摇摇头。
他之前，曾经听过爷爷讲过他的身世，然而对于吕家的仇恨，爷爷却丝毫没有提及。
“复仇是其次，你爷爷应该更希望你好好做人。”陆羽拍了拍赵飞鸿的肩膀：“无论是做强者，还是做一个平庸之人，只要你好好活着，便足以告慰老人的在天之灵。”
想到自己的爷爷，赵飞鸿再次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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