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晚此言一出,宋承之原本要品茶的动作顿住。
他凝着眉,似意外似惊讶。
老夫人满脸担忧和不解:“晚晚,你别这样想,只要有祖母在一天,承之的妻子就只能是你!”
老夫人拉着陆惜晚的手:“承之他是失忆了,等他恢复了记忆,就能想起了你的好了。”
老夫人转头问宋承之:“承之,你是不是欺负晚晚了?”
宋承之没有作答。
老夫人又问宋承之:“承之,你是失忆了,万一你以后想起来了,知道自己是爱着晚晚的,你难道不会后悔吗?”
“不会。”宋承之回答,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你。”闻言老夫人恨铁不成钢,训斥的话被堵在了喉间。
“祖母,我已经想好了,有些事情勉强不得,不如就此将婚约解除,一别两宽。”陆惜晚说。
“晚晚你真的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陆惜晚语气笃定。
宋承之放下手中茶杯,今天第一次拿正眼看了陆惜晚。
“你早这般想清楚也不至于多生事端。”
宋承之对陆惜晚的转变很满意。
果然她是需要吃一些苦头,才能认清楚自己的处境的。
多生事端,他管宁汐的命叫多生事端。
陆惜晚心中发出一声冷笑。
陆惜晚随后又道:“只不过我有两个要求。”
“你说。”宋承之道。
“其一,我养宋家老小三年,又为宋家奔波脱罪。原先我和世子有婚约,倒也算我分内之事,如今我既要与世子退婚,世子该把这笔钱都给我。”
说着陆惜晚对着宋承之露出一个娇笑:“想来世子应该不是贪我一个孤女便宜的吧?”
“钱可以还你,我也不想欠你情。只是眼下宋家没有这么多银子,需过些时日再给你。”宋承之一口答应。
“口说无凭,还请世子立个字据。”陆惜晚说。
“好。等一下我会去书房写好了让人给你送来。”宋承之说。
“不用等下,祖母这里就有笔墨,现在就写。”陆惜晚说。
宋承之皱着眉头,神情凛冽。
但为了尽早摆脱陆惜晚,他答应了。
老夫人此刻已经不干预了,该问的已经问了,机会已经给孙子了。
她只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就命人将笔墨呈了上来。
“写吧,这三年,宋家老小花了不少银子,我老太婆的这份可以刨出去不算,其他人的都得算上。”
一个是亲孙子,一个是救过自己两次,如珠如宝当亲孙女养在身边的,老夫人都疼惜。
但这次老夫人站在理这一边,所以毫无疑问地偏向了陆惜晚。
宋承之拿起笔开始写,当写到多少银子的时候,他停住了。
陆惜晚也没有说多少钱,让他自己估算着写。
宋承之迟疑片刻后,写下一万两白银。
这个数目不算少,但到底是宋家满门的性命,所以也不能算多。
字据最后,宋承之写上了名字,还按上了手印。
陆惜晚接过字据,满意地看了两眼,然后将它收了起来。
紧接着陆惜晚又说:“我的第二个条件是把谢语柔新置办的所有衣服首饰还给我。”
“陆惜晚,你什么意思?”宋承之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谢语柔是他的软肋,是绝不可触碰的逆鳞。
“世子莫不是忘了吧,这些衣服是世子将谢姑娘带回府后置办的,用的是侯府中馈的银子,这侯府中馈的银子都是怎么来的,世子不会不知道吧?”
陆惜晚面上带笑,眼里冰冷。
原主虽是侯府收养的孤女,无权无势,但她赚钱的本事不差。
侯府落难的三年,陆惜晚抛头露面,经商赚钱,让她攒下了不少银子和产业。
以至于刚刚洗刷冤屈的侯府在置办家里东西的时候用的都是陆惜晚的银子。
老夫人帮陆惜晚解释:“朝廷还给宋家的田宅铺子还没来得及有进项,所以你刚到侯府的时候,中馈里的银子都还是晚晚赚回来的。”
宋承之咬牙应下:“我会将银子一并补上。”
“不行,我要东西,并且现在就要。世子,我是女人,我还没有大方到要用自己的银子给我前任未婚夫的心上人买东西的份上。”
“世子以后挣了银子自可以继续给心上人置办,想置办多少都成,但拿我这个前未婚妻的银子置办的,想来世子和谢姑娘用着心里头也会不舒坦吧?”
陆惜晚满脸笑容,看得宋承之眼中恨意陡生。
“好,我还你。”
声音像是从宋承之的牙齿缝隙里面挤出来的。
“如此甚好。”陆惜晚笑得娇媚。
宋承之的反应和陆惜晚预估的差不多。
他虽然不记得前尘往事了,但还是有些男人的自尊和傲气在的。
紧接着陆惜晚说:“那劳烦世子和我一起走一趟,去把东西都拿给我吧。”
宋承之轻哼了一声,随后转身快步朝外面走去。
陆惜晚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明苑,这里是距离前院最近的一处院子。
宋承之将谢语柔安排在这里,显然是为着能更方便与她相见做的安排。
进了院子,陆惜晚在院内等着,宋承之进去与谢语柔说明。
没一会儿,宋承之搀扶着有些跛脚的谢语柔出来了。
谢语柔一袭白裙,一瘸一拐,羸弱娇媚。
谢语柔有脚疾,据说是救宋承之的时候伤的,至今没能医治好。
见到陆惜晚,谢语柔便柔柔地道歉:“对不起陆姐姐,先前不知承之他原是用了你的银子买的这些物件。你别生气,我如今就尽数还你。”
“陆姐姐你也莫要怪承之,他只是怜惜我,才会这般急切为我添置衣裳。”
陆惜晚笑容不减:“不怪罪,我怎么会怪罪呢,还给我就好了。”
宋承之全程冷着一张脸。
没多久,谢语柔的东西就被抬出来了。
一共两口箱子,一口装的是新衣服,一口装的是首饰。
陆惜晚让人将首饰的那口搬回她的点翠轩。
然后又找人要了个火折子。
当着宋承之和谢语柔的面,陆惜晚用火折子点燃了那一箱子衣服。
见状宋承之和谢语柔都目露诧异。
谢语柔双目含泪:“承之……陆姐姐她……”
宋承之质问陆惜晚:“陆惜晚,你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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