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什么不经人同意就下什么咒,又是怎么下的?
“老四,不可无礼!”老夫人呵斥。
“是大师怕遗漏,早早给宁儿下了预警咒,若有劫难来临,便会晕倒避难。”
渡心大师摆摆手,和气解释:“老衲刚才算了算,你们之间的劫应是在前往北疆的路上,而且,是应在你娘子身上,所以,若要化解,就不能同去。”
是这样?
霍长安再次回头看桑宁。
她呼吸均匀,面容恬静,确实没有一丝病态。
不能同去没什么,她的安全最重要。
“那她什么时候醒来?”
“过了劫,自然会醒。呵呵,四郎尽快到达北疆,你娘子也会醒的早些,等劫一过,老衲亲自带她前去北疆与你相见。”
“劳烦大师。”
尽管不想走,可外头二十万大军还在等。
霍长安把所有人赶出去。
他握住桑宁的手,一个念头进了空间。
空间里温暖舒适,没有丝毫异样。
霍长安又放心了些,他觉得这空间怎么也和桑宁有联系,如果她有危险,一定不会这么平静吧。
放置炸药的地方又多了几排铁罐,是桑宁新做的。
这东西不好运输,也怕人觊觎,所以本是打算到北疆再从空间拿出来的。
现在宁儿不能和他同路,那就得先运走一部分。
霍长安搬了些出去。
又把桃良唤进屋。
“桃姨,以前宁儿不让你跟在她身边,并不是不喜你。”
桃良一听,眼睛顿时微微睁大,认真的听着。
霍长安一开始,也以为桑宁不喜,但后来,他就看明白了。
“宁儿是个不喜人伺候的,你年纪又大了,她接你过来,是想给你养老,不是使唤你的。”
宁儿很多地方,和他们这里的人不一样。
就比如对桃良。
如果是他们,会把桃良继续当做忠仆,赋予她足够的信任和重任。
可是宁儿,竟然把她当做自己的长辈。
偶尔使唤也觉得心中不自在,所以桃良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就让她倍感压力,后来就干脆不允许她跟着了。
但是她不知道,作为一生为奴的桃良,只会难过自己得不到小主人的青睐,很失落,很惭愧。
“桃姨,你是最忠于岳母和宁儿的人,虽然现在府里也招了几个丫鬟,但我谁都信不过。”
桃良直了直腰,老态的脸泛上一层光。
“我走以后,你要睡在这屋里,与宁儿形影不离,除了我娘和三嫂守着的时候,你不能离开她半步,能做到吗?”
“能!老奴可以!”桃良目光精烁,眼看着都年轻了几岁。
这就是重用和不重用的区别啊!
对桃良来说,某些观念已经根深蒂固,她就是桑宁的奴才,死都是。
她也不愿意当别的。
霍长安嘴角微微扯了扯。
“好,那我就放心了。”
外面太阳已升至半空,他真的不得不走了。
又俯下身,在桑宁耳边嘟囔了些什么,然后吻上。
像轻盈的蝴蝶落于春天的花瓣上。
桃良不自觉的就咧起了嘴。
等霍长安走了,她才一合嘴巴。
呦喂,忘了,他们是兄妹!
这也太可惜了。
男的俊,女的俏,她就没见过这么相配的。
要不然就稀里糊涂过吧?
只要小小姐愿意。
霍长安又去问了渡心一些话,才面色冰冷的喊人把装有炸药的木箱抬到车上。
锦棠身上背着一个小包袱,迈着沉稳的小步伐走过来。
当然,他身边还跟着背着大包袱的邵松辰。
“四叔,四婶婶之前说过,如果她有事耽搁,我就是备胎。”
“什么意思?”
锦棠温文一笑,凤眼弯起,不露一颗牙齿:“意思就是,我很重要,必不可少。”
霍长安狐疑。
“真是你四婶婶说的?”
“千真万确。”
霍长安有点相信,因为桑宁对锦棠比对他还好,还把他夸成小神童,什么都教。
也罢,反正大嫂也跟着,多一个不多。
他顺道看了一眼邵松辰。
这傻孩子,整天跟在锦棠屁股后是怎么回事。
“四叔,我是锦棠的备胎,也是必不可少。”邵松辰赶紧说。
谁是你四叔。
霍长安懒得管,反正他爹也去北疆,跟着就跟着。
二十万大军,旌旗摇曳,恢弘整齐,一眼望不到边。
远远的,终于看到几辆马车,还有前头骑着骏马的身影。
“主上来了!”裴明安道。
邵夫人又来送行。
把新的平安符给邵青系在刀鞘上。
两人说着话,望向那边。
“你看别人家的儿子多好。”邵青感叹。
下车的老夫人,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搀扶,祖慈孙孝的画面真是令人羡慕。
“再看也成不了咱家的。”
邵夫人说完忽然想起:“辰儿多久没回来了?”
“不知道。”邵青眨眨眼,再眨眨。
“我咋觉得那个高的像咱儿子呢?”
直到邵松辰跑到前头来,邵夫人才看清,可不就是她那便宜儿子!
“爹,你身上带着吹箭吗?给我一支,我给小锦棠防身。”
“小公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爹。”
“哦,邵大将军,你有吹箭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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