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好像撕裂一般,还有一股五内灼烧的痛感。
他又听见哭声了,不过不是宁儿在哭,是一个孩子在哭。
哪来的孩子?
“霍长安,战场上,切忌分心,儿女情长能不能先放到一边?”北宫耀冷脸道。
眼神却快速打量他全身。
霍长安没理会他,招手让人过来。
“传信炎猛……”
“报告主上,刚战场上有人塞给属下一封信!”
霍江初跑了回来,交上一封信。
霍长安打开。
北蒙边界兵力布防图?
这是真是假?
“我们跟北蒙打了这么久,都没收到任何东西,怎么你一来,就收到这么重要的情报,肯定是假的!”北宫耀才不信。
这么重要的东西,哪里能轻易获得,是不是以为霍长安好骗?
那他们可想错了!
霍长安除了有点夫纲不振,其他方面还挺厉害。
“霍长安,我猜是故意有人引咱们入陷阱,夺取那厉害的武器。”
霍长安没有说话,眼睛盯在布防图的一角,心口狂跳。
那里,画着一只燕子,南飞的燕。
燕归巢。
是,大哥吗?
……
“娘,你们放心吧,我和大师不会有事的,切勿跟随多人。”
定西王府门前,桑宁笑着跟霍家人道别。
他们要出发北疆了。
“可巧桃良病倒了,你身边没人,娘不放心,让炎猛安排几个护卫也行。”
“霍老夫人,老衲保证把桑小友安全送到北疆,呵呵……”渡心大师依旧和以前一样笑。
但是在桑宁看来,他面相已经变了。
变得可憎,狡诈。
“娘,三嫂,不必带人,我想快点见到四郎,大师有术法在身,或可缩短路程,人多了不行。”
桑宁柔和的说着,比前些日多了些情绪。
看来真的如大师所说,之前因那咒术费了些精神,现在已经慢慢恢复。
“大师,那就辛苦您了,等来日重回京城,定重修大安寺,为佛祖镀金身。”老夫人双手合十,恭恭敬敬送别。
渡心还礼。
一派其乐融融。
他和桑宁上了马车,马屁股上挂着一道符,不需要人赶,自己会跑,会停,会拐弯。
很快就出了城,一恍惚看不见了。
“大师果然是神通之人。”老夫人说。
“宁儿与大师也太亲密了些,也不知是不是听多了佛经,性子都变了。”谢雨柔也不是不喜欢现在恬静的桑宁,但还是更喜欢以前那样。
“老夫人——”
一辆狂奔的马车朝这驶来,里面的人探出头远远就喊:“四夫人呢?”
“鹿大夫?怎么了?宁儿刚与渡心大师出城。”
“出城了!”鹿时深俊容微变。
“怎么了?”老夫人问。
“没什么,老夫人告辞。”
鹿时深心中不确定,所以不敢乱说。
他对车内一个道士打扮的人讲:“柳道长,咱们得赶紧追上他们。”
“你再喊些人,那渡心本事很大,万一真是他害人,本道长怕不是他的对手。”
“好!”
马车没到王府跟前,接着转了个弯走掉了。
而此时,桑宁所在的那辆马车没有朝北疆的方位走,出城后就调转方向,往南行驶。
车上的桑宁,一改刚才的面红皮嫩,变的萎靡不振,像霜打的茄子。
直到一个废弃枯败的村落,马车才停下来。
桑宁被渡心带进了一个隐蔽的房屋。
然后,烈火,焚烧继续。
那火中,不知加了什么符,不会真的烧灼人的皮肤,而是像隔肉烧骨一般,烧的人痛不欲生。
渡心,你会,遭报应的……
桑宁早就没有反抗的力气了,她的肉&体健康,魂魄已萎缩枯朽。
小空间再也没出声,她也感应不到它的存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消失了。
渡心,同西辽人一样恶心,残忍!
“在哪呢?到底在哪里?怎么还不出来!到哪里去了!”
渡心开始喃喃自语,通红的眼球泛着暴躁的光。
渡心,你在造杀孽……你永远,成不了大道,你的佛祖,在头上盯着你,休想欺瞒……
就在桑宁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嘴里被喂了什么东西。
她的精神又恢复了些。
“用火烧不出来,用水能不能逼出来呢?”渡心看着桑宁,自言自语。
……
夜半三更。
霍长安从噩梦中醒来。
他惊悸异常,惶惶将身边的锦棠摇醒。
“四叔?”
“锦棠,你说你是备胎是什么意思?”
“若炸药用光了,锦棠可制作炸药,但是四婶婶说,尽量不要大量制作,以防引起祸端。”
“好,你给我做,我给你人,要做很多很多,足以一口气击败北蒙那么多,三日内,我要击垮北蒙。”
“四叔,你怎么了,你不听四婶婶的话了?”锦棠纠结。
不知该听谁的。
“锦棠……”
暗黑中,霍长安的声音犹带哭腔:“你四婶婶可能遇到了危险,四叔要急着去救她。
要是她出了事,四叔也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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