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王金方如今问题最大。”皇帝说道,当初他看王金方的第一眼就感觉不好。
曹德又灌了一口茶,渴死他了,一刻都没歇,累得跟磨磨的驴似的。
等灌完茶解了渴,他舒服地叹出声,重新恢复那吊儿郎当的模样道:“现下看来是如此。臣已派人去寻,就看何时有信儿了。若是今日内能寻到,内卫司的人还算中用,臣斗胆求万岁爷每人赐点赏银。若是今日之后,多一个时辰,便赏他们一挺杖,先记着账,等办好了事一并打了,爷意下如何?”
说着挑挑狐狸眼坏笑着看向皇帝,怎么看怎么狡猾。
皇帝看着他那副不正经的模样,这厮又想敲诈他了吧,无妨,准了他便是。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曹德道:“准了,只是带头之人赏一起赏,罚一起罚。”
曹德一听这话,炸毛了:“万岁爷,臣辛辛苦苦替您办事,您怎可如此待臣?”
他愤愤地想,尉迟昭还真是奸诈腹黑,连他也拉下水,就算他对内卫司的人办事有信心,可几年不怎么管,不知道这帮混球懈怠了没。
他原本是想若是办事一如从前般好用,那从皇帝处掏银子当是他回来对他们的嘉奖,若是松散了,那便让他们都瞧瞧花儿为何如此红!
左右他都可,只是未曾想到,皇帝这小气鬼,一眼就看破了,要将他一起拉下水。
皇帝看他一眼,轻飘飘的道:“怎么,你可是内卫司的祖师爷,就如此不信任他们?”这厮出去躲懒几年,回来就想占便宜,可以,只是不能都让他占了。
曹德明知道皇帝这是激将法,还是忍不住被激了,他受不得皇帝的眼神,那眼中仿佛在说他胆量怎如此小,如今怎如此不中用,这如何受得了。
他一拍桌子道:“成,就如此定了,臣胃口可不小,您到时可别心疼!”他就不信他会输,等下回去就敲一顿那帮混球,事儿办好就敲皇帝一笔大的。
皇帝不理他,重新说回正事:“黄祖德可在外头?”他要亲自见一见,看一遍才妥。
曹德点点头道:“正是,臣已将人带了回来。这小子想是个医痴,老实得很,在太医署话不多,只和摔了腿的那院正老头能说上几句话,聊的也大多是医病救人,若是无事往常都闷着看书,下值回到家中也是如此,不是看病便是看书。”
他都怀疑那小子是不是个傻子,抓他上马也丝毫不惧,也不问去哪,只嚷嚷着能不能让他先祭拜完祖宗再走,他和属下都没搭理他。
等快马走远了,那小子又一拍脑袋说药箱没拿,急吼吼要拿药箱。
嘶,内卫司还第一次抓到反应如此的人,往常的人不是屁滚尿流便是开口求饶。
曹德忽然想,那小子不会以为是要抓他去看病吧?这反应奇了怪了。
等押那小子到了星辰殿外,他听说里头坐了皇帝,激动得连连下拜,嘴里念念有词,说什么“祖宗保佑,刚修坟头便得见天颜,祖宗显灵!”,又说又拜。
看的曹德一阵牙酸,真想撬开他脑子看看什么装的,这哪是他祖宗显灵啊,分明是他曹德曹大爷显灵,将他带了回来,要拜也是该拜他。
皇帝点点头:“宣!”
黄祖德压抑着兴奋,整整衣冠,昂首挺胸走进星辰殿,脸上的激动压也压不住。
这次得万岁爷召见,与之前那几次都是不同的,这可是万岁爷召见大臣的地方啊,他真是三生有幸,能得爷正式召见,祖宗坟头修得好!
还真被曹德猜对了,黄祖德祭着祖时候,被曹德一把揪起来甩上马,因他爹往常也被人如此请过,他还真以为是哪个人急病,知他医术了得,要请他去诊治,所以半点不慌张。
他只是遗憾没有祭完祖,药箱也没拿,还有这请人的方式有点颠簸,别的一点都没多想。
等到了殿中,黄祖德朝前一跪,结结实实磕了个响头,行了个大礼,嘴里高呼道:“参加万岁爷,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高亢有力,甚至有一些激动的颤抖。
皇帝在上首看着此人,只见此人眼神清澈,目光坦荡,行动也磊磊落落,看着不像有问题的,心里有了数。
只是心中还是感觉有些怪异,此人每每看向他的眼神便让他觉得十分之怪。
这种感觉怎么说,就仿佛此人是他的一名狂热信徒,全身心对着他顶礼膜拜一般。
皇帝按下怪异的感觉,威严的声在殿中响起:“平身。”
黄祖德垂着头站起来,心中兴奋激动得不得了。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一片嘈杂声,张庆带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进来求见。
张庆进来后来不及行礼,第一句话便是:“万岁爷,不好了,苍澜院出事了。”
皇帝豁然起身,紧张地问道:“出了何事?”说着人急匆匆走下来。
张庆神色焦急地说道:“是院里搜出了长虫,有剧毒,怀疑是人为所放,不过好在莲主子人没事。”
是小林子去找人,让人回来禀报说苍澜院出了事,具体情况小林子也没说太清楚,只说事态紧急,莲主子要赶快带人走,于是他身旁这小太监便急匆匆回来禀报了。
张庆心中十分发堵,他今日反复巡查,自以为万无一失,却还是出了纰漏,这回他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皇帝脚步未停,心焦的大踏步走出殿中,尽管张庆说人没事,但他的心依旧提着没有放下,他必须亲眼去瞧瞧他的小妃嫔现下如何了,要确保她毫发无伤!
人若无事也就罢了,若是伤了一根毫发,他定要将放长虫之人诛杀全族。
想到这里,皇帝眼中弥漫着滔天杀意,面寒如霜地朝外拔足狂奔。
曹德也跟着站了起来,紧随其后冲了出去,到了拐角处,朝着暗处比了个手势,如今该是他们内卫司干活的时候到了。
他认识皇帝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皇帝如此急躁的模样,浑身泛着杀意,那小美人还真是尉迟昭的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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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祖德:是见万岁爷吗?是吗是吗(一抛往日的稳重,高兴得像个一百四十斤的孩子)
曹德:?(抓他是为了审问,这小子不会以为是过年了吧?)
黄祖德:大人,您看我这样见驾可行吗,幸好今日祭祖,衣裳穿得隆重
曹德翻白眼:……(这小子莫不是个傻子吧)
黄祖德:大人大人,还有多久可以见万岁爷?大人,大人?
曹德一拉缰绳:你下去吧,不用见了(这样的傻子怎有人买通他泄密,真是吵死了)
黄祖德抱着曹德大腿,大哭:大人,您就让我见一见万岁爷吧,您就让我见一见吧……(不让见,说什么也不放手)
这日,曹德一扫往日奸猾的狐狸表情,脸色冷冷的,腿上多了个挂件,挂件还挺黝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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