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德•科贝奇虽然年事已高,且有些病怏怏的样子,但还是有一些父亲的威严,在他的注视下,小畜生渐渐低下了头。
“伯德!我再问一次!到底怎么回事。”他已由前来报信的仆人处了解到一切的前因后果,现在再问一次是对自己这个儿子还抱有最后一丝奢望,自己这个独苗虽败家,可据自己了解,他还没欺骗过自己,或许他是认为以前的种种事件没必要骗自己,就像他糟蹋了自己的侍女小翠一样,老实地告诉了自己,最起码,他还有个优点——诚实。
如果今天他对自己撒谎了,那么,是该放弃他的时候了。
田戟终于知道这个令人讨厌的小畜生的名字——伯德•科贝奇,是个不错的名字,可惜这小畜生配不上这个名字。
伯德紫色的双眼还是那样的红,眼白布满了条条略微鼓起的血丝,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一过来就指责自己,他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
就像小孩子打架,见到了家长,家长没帮他,反而教训了他一顿一样,即使明知道错了,可心里却会委屈怨恨,伯德已经被这种情绪填满了他那浆糊般的脑袋,随时可能爆发失控,只是现在被对父亲天生的畏惧给压制住了。
他现在仿佛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般梗咽地吼道:“父亲!这水性杨花的姐姐偷养这个小白脸!还去账房领了两万铠晶给这个没脸没皮的小白脸!”
伯德的脸上还带着四条通红的指印,(大拇指没干上)他指着田戟骂小白脸的时候激愤的表情好像他已于红月发生了苟且之事般,满嘴的唾沫混合着血丝飞溅出来,还有几滴差点溅到田戟身上,田戟连忙侧移躲开了那让人恶心的液体。
伯德还没完,继续粗着脖子咆哮着,就像祥林嫂找到了倾诉对象般滔滔不绝真假参半:“我见不过去阻止!没想到这小白脸仗着有城主撑腰,仗着修为比我好,就把我打倒在地!”伯德挣扎着爬起来,一地的屏风碎片被他拨弄出异常刺耳的声音,他装着重伤的样子爬到莫德脚下扯着莫德的裤脚嘶吼,十足的弃妇相。
莫德失望地闭上了眼睛,田戟可以明显感觉出来,他就像是摘下来放了三天的荔枝,瞬间老了十年,那都是被这小畜生给气的。这个儿子不要也罢,丢脸不说,不长进也据算了,还诬赖撒谎,对象还是亲姐姐和自己。
他睁开了他那浑浊的双眼,看向伯德的目光中冷漠,毫无情感,就像看待街边的那些假乞丐一样。
伯德看到这冰冷的眼神心中一凉,他从没看到父亲这般冷漠过,以前自己就算是惹出再大的麻烦,父亲会暴跳如雷骂自己几句,然后给自己收拾残局,样子虽然可怕,可还能接受,现在父亲连话都不说,反而一点生气的反应也没有,这种诡异的反应可从来没出现过,这就像是小孩犯了错,大人反而笑哈哈不当回事一样,本该是值得庆幸的事,相反,伯德反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这时候,家中的一些叔伯长辈也都闻讯赶来,驱散了围观的下人,站成一堆,默默看着这一切。
伯德看到这些叔伯长辈,好像找到了救星般,迅速爬了起来,与刚才那重伤的样子截然有别,可还没跑到位,莫德就发话了。
“今天谁要是求情,马上滚出家族!”声音不大,但是那语气不容置疑,
人堆里一些刚想开口说几句的人,都识相地闭上了嘴,谁也不会再这个时候冒头。
伯德一愣,看向那些平日里收了自己不少好处的叔伯长辈们,那些人一与伯德的眼神接触,有的撇开头不看,有的低下了头,更甚者直视伯德,面露不屑。
他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再看了看那群平时对自己和颜悦色甚至卑躬屈膝的长辈们,感觉自己自己似乎被抛弃了,这一刻他充分体会到了‘人走茶凉’这句话的意思,并在此基础上有了更高的觉悟,毕竟现在人还没走啊,这茶酒凉了,真是世态炎凉啊。
莫德摇了摇头,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他看向周围,家族重要主事都在这里,甚至比开家族会议还人齐,又看了看缩在田戟身后的红月,抖了几下最皮子没说出话来,最后深吸一口气仰头叹声道:“从今天起,取消伯德•科贝奇的家族继承权,准其自立门户,分城内豪宴楼一座,盈亏自负。”
这话一出,人群再也安静不下去了,纷纷议论开来,这个惩罚可够重了,原本大家还认为莫德顶多取消其继承人资格就了事了,没想到要其自理门户,这可就相当于逐出家门啊,老头子年纪不小了,把持不了多少年,嫡出也只有红月了,看来家族要变天了。
果然!
“红月•科贝奇,从今日起正式接手家族一切生意,待我入土之时!她!就是家主!”莫德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不是他想霸着家族的基业,而是小一辈之中实在没有什么出色的人选,也只有红月能入的他法眼,于情于理选红月都是最正确的选择。
轰——!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炸在了院子里,吵闹的人群中甚至有人大叫反对,如果说把伯德逐出家门还能接受,但是红月做家主,那就代表家族就没有将来了,一切都给了红月的夫家!这让他们难以接受,虽说大陆历史上不是没有出过女性家主,甚至也有女性的帝王,但是那些都是在各种机遇和绝对实力下达成的,并不多见。
莫德冷眼旁观,一颗大树总会有一些蛀虫,刚才那大叫反对之人就是蛀虫之一,只是念其还算安守本分,并无大错在身,也就忍了,毕竟是自己的大侄。 他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别让我知道有谁在背后捣乱,要是被我知晓,一律棒责二十,逐出家门!决不轻饶!”
老头子虽然年事已高,又得了病,有种风中残烛味道,可余威尚在,即使很多人不同意莫德的安排,也没什么刺头不识相出来捣乱。
锦衣玉食,一切只要想要的就应有尽有,还有无数的美女佳人可供自己玩弄,一间豪宴楼虽可让自己一辈子不愁吃穿,也能过上小资生活,可问题是过惯了这些日子的他有些接受不了,任谁吃惯了山珍海味突然叫他吃馒头都会不适应。
联想到自己的那些朋友左搂右抱,置美于怀,在红粉窟里一掷千金,而自己却只能在家里搂着姿色算是不错的传生接代的工具,因为他没本钱去那上档次的楼里,顶多在三流窑子里发泄下谷欠望,那种低人一等的日子他无法过,也过不了!想到此处,心中升起强烈的杀意,老不死的,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安享晚年,大不了一拍两散,死得也有些骨气。
他双手低垂,仰天长笑,说不出的凄凉,只可惜他只是个游手好闲,败家的二世祖,要不然倒有几分商纣王众叛亲离的枭雄气概!他既然能为了财产可以买凶杀姐,当然也能禽兽到弒父的地步。
听闻儿子的笑声,莫德到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看到他笑的如此凄凉心里也发堵,只是话已出口,已无婉转的余地。
伯德步履蹒跚走向莫德,犹如行尸走肉,跪了下去,磕了个头颤声道:“多谢父亲养育之恩。”
自从懂事起儿子就从来没跪过了,即使犯再大的错也没有,难道儿子已经悔改?可惜已经迟了,罢了,先让他独自在外历练几年,等他明白自己苦心的时候再召回来吧。可惜伯德不是他肚里的蛔虫,要不也不会做出后续的愚蠢之事。
莫德自然而然地想扶他起来,待他的手伸到伯德肩膀之时,伯德突然暴起,扯住莫德的手臂向后一拉,然后整个人顺势绕到了莫德的身后,右手曲成爪形扣在莫德突起的喉结上!一脚踢开了身边的侍女,慢慢向后退去。那些叔伯长辈也惊呼一片,难以置信,有些镇定点的就悄悄退了出去报官了。
“老不死的!赶我出家门!本还念你是我父亲!现在!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伯德一脸疯相,在莫德耳边吼道,脖子都通红一片,血管鼓起老高。
这一吼吼得莫德脑袋都‘嗡嗡’响,莫德能打下诺大的商业帝国,生意遍布大陆,本事的实力肯定也不容小视,只是生意繁忙,又无人帮忙,自从女儿成人后才有所好转,可惜早年积劳成疾,再加上被这小畜生气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一年更比一年差,但即使这样!也不是这个声色犬马,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畜生可以制住的,只是他实在想不到,自己最宠爱的儿子有一天会这样对待自己,本无防备,再加上他那失望悲观的情绪,本就有了几分死意,就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哀莫大于心死啊。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浊泪无声淌落。
“弟弟!你疯了吗?快放开父亲!他是你的父亲!”红月尖声叫了起来,惊慌的脸庞已经和美丽搭不上任何关系。
“哈——!要我放开这老不死的?容易!你现在马上脱光衣服!记住!是脱光!你这个贱女人!要不然!大家一起死!”
疯了,真的疯了!毫无理智也毫无章法,田戟实在想不到这个畜生在这种关头还能想出如此淫靡的法子报复,难道他的脑子长得像女人的胸脯?
红月想不到弟弟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根本反映不过来!楞在那里,或许是打击太大,或许是根本无法接受。
“装什么纯!快脱!要不然——”伯德扣在莫德喉结上的右手微微用力,莫德不由发出了闷哼,不住咳嗽。伯德的表情说不出的恶心,居然还舔了舔嘴唇,目透淫光,那可是他的亲姐姐啊。
父恩如山,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父亲在这疯子手里危在旦夕,生怕慢了挑热了伯德本就滚谈的神经,红月只好照办了,开始解开了腰带,衣服顿时敞了开来,腰带与她屈辱的泪水一同落地,她决定救下父亲之后就自杀,没脸见人了。那些长辈下人不忍,转了过头。
“一个个都给我看清楚了!不许转头!不许闭眼!要是被我发现了!这老不死的马上就得死!”红月敞开的外衣之下,露出里面的褥衣,玲珑身材一览无遗之时,这畜牲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那些人的动作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伯德躲在莫德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田戟手伸到怀里,摸向能量枪,咬牙暗恨!要是能量枪还有能量该有多好!也轮不到这小子在这嚣张!做出人神共愤之事!早一枪毙了这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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