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别打!我说!”田戟整理了下衣服,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老师,那就是涤荡石!”
“涤荡石?田戟你别瞎折腾了!虽然我不懂药理,可是我也知道这个涤荡石是医头疾的啊。”哈达门的微怒道。
原来田戟所说的涤荡石就是我们所熟悉的硝石,大家都知道,硝石是炼制火药的重要成分之一,可他的另外作用大部分人就不是很清楚了,本草纲目也有记载:头痛欲死,以硝石末吹鼻内,即愈。
当然,硝石的药用价值绝不止于治疗头痛,还有其他的药用,这里就不多说了,而为什么身为格物师的哈达门会知道涤荡石可以治疗头疾是因为他长年累月的研究用脑过度,经常头痛,药剂师给他开了涤荡石缓解症状,所以他对涤荡石可以说是相当熟悉,可硝石的另外一个作用大家都所知甚少。
“是的,是涤荡石!老师,我之所以这么说绝对不是在开玩笑,那是我偶然发现的。”田戟正色道。
“怎么回事,说来听听。”哈达门的神情略变,视乎已经相信了一两分。
“是这样的老师,有一次您叫我去你房间拿东西,我不小心翻倒了你的药瓶,药瓶刚好掉在了您洗脸的盆内,药瓶碎了,药粉全撒在水里了,我怕挨您骂,就收拾一了一下,想把水倒掉,结果一倒发现水倒不出来,仔细一看,盆里的水全部变成了一坨冰块,后来你头痛发作,发现药瓶不见了,叫我去药铺去买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个东西是涤荡石磨出来的粉末。”
“难怪!我说药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掉呢,原来是你打碎了!”哈达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段时间每逢头痛都会想起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这东西又不值钱,谁会偷啊。虽然后来马上去买了药,可他还是会想起来,总觉得离奇。
田戟半真半假的说了这些话,上半部分都是真的,下半部分那就是假的了,其实由药瓶落水那一刻田戟就知道那东西就是硝石,所有的矿石中只有硝石才会有遇水吸热的特性,这知识在田戟之前的世界中连幼儿园的小孩子都知道,而且早在上古时期,一个叫‘中国’的伟大国家,在唐朝就已经使用硝石的这个特性来制造冰激凌来吃了,当然,当时可不叫冰激凌。
只可惜田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们怎么称呼硫磺,要是有硫磺的话田戟就想制造火药了,这个世界还没有人能发明火药,在现阶段,火药的威力还是巨大的,按照田戟的估计,一个炸弹可以炸伤中级二阶的高手了,但是想炸死还是有些难度的,现在他还不想制作火药,而且这个配方也轻易不能泄露出去,要是泄露出去了,对自己简直可以说是一个末日!因为自己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它,要是有心人知道了,他能逃得掉这么多人的逼问吗?
所以田戟还是想等自己有一定实力后再去做,目前田戟所要做的就是先协助哈达门吧制冷器给做出来,能受到帝国高层的重视,这样考特•斯奇想对付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
哈达门听田戟说完就已经信了个八九分,只是一时不能接受而已,他实在想不到这个困扰了自己将近一个月的难题居然解决得如此简单,而且问题的关键就是自己经常使用的药物——涤荡石!
他连忙从身上左掏又摸找出药瓶,撒了一点在桌子上,然后连忙去找水,才发现房间里没有水,可他实在是太心急了,他想以最快的速度证实田戟的所说的话的真实性,可又不想到外面去找,光这一来一回虽花不了多少时间也能让心急的哈达门急个半死。
哈达门眼睛一转溜,急中生智,既然房间中没有水,那就在人身上想办法。
水!水!水!泪水?现在整不出来,汗水?还要跑一圈才能有,划不来,还不如去外面找来得快,尿?不行不行!徒弟还在这里,总不能太徒弟面前脱裤子吧!那不适破坏了老师的形象么!
对了!!口水!可是在徒弟面前吐口水也不雅啊……哈达门挤成一团的五官忽然像盛开的花朵,五官慢慢舒缓开来,露出了带着些许狡诈的笑容。
“小田啊,朝这里吐口水试试看,这是检验真理的必要手段。”哈达门右手食指与中止并在一起,在倒药粉的桌子上敲击了几下示意田戟朝这里吐。
田戟实在想不到自己这个便宜师傅居然这么无耻,要徒弟干这样的事情,要是早知道这样的话,肯定先去准备些水,现在好了,买关子把自己给卖了进去,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
哈达门见田戟迟迟不肯有所动作,心急的他又是一掌拍了过去,好在这次田戟有所准备,没拍中。
哈达门见没拍中,顿时恼羞成怒,摆起了老师的派头:“臭小子,为师的话你也不听!为师的巴掌你也敢躲!不想挨巴掌的话,赶紧给我吐!”
无奈的田戟只好千难万难地朝那堆药粉处吐出了他的口水。
口水从唇间慢慢滴落,藕断丝连般在空中拉成了长长一条丝线,这时的哈达门表情严肃,甚至可以说有点紧张,这次成功与否直接关系到他的未来和他的崇高理想,成功了,最起码有一部分人可以摆脱贫困户这个帽子,许多人不用背井离乡流离失所,可以和家人团聚享受天伦之乐。失败了的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欺君之罪是免不了的,搞不好即使有抽水机这个天大功劳顶着也会砍头。
口水慢慢落下,此刻,哈达门觉得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眼中只剩下那滴落下的口水,他觉得那口水落下的速度非常非常之慢,恨不得这坨口水在空中就结成冰渣。
口水终于还是落下了,在接触药粉的那一霎那,药粉就好像碰到了硫酸般化了开来,并升起一股寒气,趴在旁边的哈达门明显感觉到药粉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好几度。他一直关注这口水的变化,只见那口水还没完全浸住药粉就已经开始发白,那白色开始由周围迅速向中间蔓延,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小小的一坨口水已经完全变成了小冰渣子,而且还顺着还没断开的口水丝往上窜,还好田戟收嘴快,要不然冻住嘴唇了。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哈达门的眼睛还是瞪得老大,眼珠子都快吐出眼眶一半了,一直瞪了老久,直到等得不耐烦的田戟拿手在他面前晃了好几下才清醒过来。
哈达门在口水结冰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到了自己那制冷器的构造,那些结构,配件形状犹如走马观花般在脑中不断闪现,他已经为制冷器费劲了心思,脑中已经想好了不少关于制冷器的结构,直到现在看到口水结冰,脑中自动把以前想好的零件结构给调用出来,一件件飞快组装,并在脑海中迅速模拟起来,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
田戟晃了几下手才把他沉浸在脑海中的思想给拖了出来,田戟预想中哈达门那种欣喜欲狂手舞足蹈的癫狂姿态并没有出现,反而是慢慢直起身来,长长的叹了口气,从桌子上拿起装着硝石粉的药瓶说道:“涤荡石啊涤荡石!没想到我天天用你却不知道你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啊——!”
他说话的口气倒有一种自嘲的味道,田戟觉得这一刻的哈达门老了许多。
两人都没有说话,哈达门盯着手中的药瓶唇角不断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过了许久,哈达门就像是斗败的公鸡般双肩垂了下来,“哎——”,又是长长的叹气声:“田戟,你又帮了我一次,真不知道到底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
哈达门心中的那股挫败感越来越强烈,自上次田戟随口说出了铝合金配方开始,这种感觉已经在心中滋长发芽,只是当时一直被成功的喜悦掩盖着,今天又是田戟解决了这个长久以来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难题,这种感觉就全面爆发出来,就像是潜伏于人体中的AIDS病毒般,一旦爆发就像是黄河决堤般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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