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那大帐外玄影使者求见,靖南王便冷笑道:“正谈到这里,他们却自己来了!”便问:“来者有多少人马?”军士回报:“只有他一人,也没有带兵器。”满座又是惊奇,默然不语,都看这靖南王如何发落。半晌,李玉却就笑道:“有朋自远方来,还不快请!”那军士听罢,却又等靖南王吩咐,领了意,方才急急出帐去请那人进来。
不一时却听帐外呼呼风动,早有一将随卫士进帐来,阔步前行,衣袂招风,满面含笑,行至台前,向上面两王深深一拜,笑道:“三绝门广武圣君麾下玄影使者沈玉南见过靖南、武衡王爷!”此话说完,早拿目光向左右在座的众将士一扫,神情傲然。
一旁的文潇细看这人时,见他言语含笑,举止洒脱,神情浩浩,风采甚都,早认得是当时在路上遇到的四人之一,便上前施礼道:“沈兄别来无恙?”那沈玉南将这文潇看一阵,点头笑道:“文兄原来却在这里,——你我前日方别,今日又聚,好,好!”两人再想要说话时,台上靖南王却喝一声:“潇儿,你且退下!”文潇听他父王发话,忙便退到一边。
靖南王便向那沈玉南喝道:“你等逆贼,已是穷途末路,本王大军一旦向前,顷刻间便要飞灰烟灭。本王今日之所以屯兵此地,不拥兵前驱,乃是为你等留一条生路,早日归降,便可免死。今日你家门主着你前来,敢是要投诚不成?”
沈玉南一听,摇头笑个不绝:“王爷差了,今日在下来此,并不是受门主之命,也不是作为两军之间的说客使者,而是受我家广武圣君之令,前来邀请一些旧友,办一件私事。”
靖南王听罢,不由得勃然大怒,喝一声:“大胆狂徒!你等贼人与我王师众将素无往来,但凡相见便是在沙场之上,刀剑相加,拼斗性命,又有何旧友可邀,私事可办!左右卫士还不与我拿下?”两旁卫士听见,巴不得一声,呼啦一阵,上前擒拿。
坐上李玉听那沈玉南说话蹊跷,不知何意,却向那靖南王笑道:“王爷何必如此动怒?此人今日既然敢独自一人入我大军营帐,想来自有他的说处,不如先听他把话说完,再定他罪过不迟。还怕他走脱了不成?”
靖南王一听,冷哼一声,知道他宝雕宫向来是在江湖上起事的,与对方三绝门恩怨甚深,此时有事也未可知,因此便不答话。李玉便喝退众军,向那沈玉南喝道:“你家圣君有何话让你带来,这时便可说了!”
那沈玉南一听,便上前拜道:“回李宫主话,近日我家圣君重出江湖,思念旧友,有意结交江湖上各路豪侠。闻说宫主军帐之中将才济济,英雄汇集,因此便有意相邀,让众将前去一会。且又说:‘此时虽是两军对阵,军将各自为敌,但沙场之外,不妨为友。况且两军交战,不外乎战鼓一鸣,双方军士一拥而上,冲杀在一处,枪矛交错,刀剑相击,箭矢往来,与勇夫斗武并无两样,不足以显示出双方将帅威风。因此特差在下前来,邀营中各位将军于明日在平原之北的红谷镇栖凤林一会,双方并不带兵士,只是将帅小聚,一来,会会旧友,叙叙别情;二来,论论剑术,切磋技艺,分个高下。还请各位将军务必赏光。”
靖南王听罢,转头向那李玉冷笑道:“武衡王也听了,这便是他所说‘私事’,昨夜入营行刺未果,今日却又来使‘调虎离山’之计,将我等将帅诱出大营,或半途劫杀,或趁此之机劫我们大军营栅,果然是好计谋!”
李玉听罢,心下寻思一番,不好定夺,默然一阵,向麾下军将道:“也罢,你们也应该各有主意的,且都说说自己意思。”
此话一出,早惊起靖南王阵中将军卢云来,此人向来气傲,便向那沈玉南喝道:“你等叛贼,此时两军对阵,要么战,要么降,派什么使者前来!速速回去,本将军不杀你,如若胆敢说半个不字,我手中刀便就挥杀汝!”
沈玉南瞟那卢云一眼,啧嘴笑道:“在下方才已经说得明白,我家圣君好心相邀,一来要与众位江湖旧友叙叙别情,二来与众江湖侠士切磋一下剑艺。似将军此等人物,既与我家圣君素昧蒙面,又不似豪杰侠士之辈,武功修为也不知高低,恐怕更不是我家圣君的敌手,当然不在在下相邀之列,何必呼喝招遮,这般多嘴多舌?”
卢云听罢,登时大怒,喝道:“大胆狂徒,敢在此撒野,我怎能容你!”说话间倒提了手中钢刀,呼呼抡动,用尽平生气力,“嗖”的一声,向对面人身上飞扫过去,势力万钧。
这里沈玉南却不在意,哂笑一声:“将军好生不通!一言之差而已,何必舞刀弄枪的,一旦伤到自己,岂不脸上无光?”说话间见那刀影飞至,倏忽一阵,右手飞出,两指顺势向前一递,恰恰夹住刀锋。
那卢云见状,脸色登时惊得煞白,暗道:“骇煞人也!哪里的厉害人物!我这一刀挥去,多大的力道,你竟也如此轻轻巧巧的接住,可见不一般。然而,我岂能饶你!”双手握刀,用力向前递,然而近不得分毫,转而用力回夺,便如蜻蜓撼大树一般,怎能夺得回?
原来那沈玉南早暗暗聚集内力在手指上,把那刀尖狠狠夹住,这把钢刀便如长在他两指间的一般,饶是这卢云如何的用力,总是丝毫撼动不得。
卢云大惊:“大胆狂徒,此处容你撒野么?还不与我放开手来!”说话间却觉双手生凉,一股股寒气顺着刀面迅猛而至,来不及细看,早见那刀身上生出层晶莹的寒冰来,双手便被冻结在刀柄之上。对面沈玉南却就势把双指一旋,“啪啦”一声,那钢刀被劲力所催,碎作万块。这一招却是使得他玄影使者同修的一门功夫——“催冰神掌”,这等功夫最是以寒气逼人,劲力杀人的。刚才他先用这“催冰神掌”将对方宝刀冻结,那刀身就变得酥脆,再经他用内力一拧,才成了碎片。
此时卢云早被他这等功夫惊破了胆,护住双手,飞退回去,藏在蔡云中身后。一叠声道:“狂徒,你可不要造次!这里有本阵列将千员,你敢乱来!”
这沈玉南便就拍手笑道:“将军说的不差,想这大营之中自然兵多将广,若要杀在下,诚是易如反掌。然而在下于玄影军中,武功修为也最是低微的一个了,杀我又对将军有何好处?到头来只落得和我家圣君结怨,一旦作怒,三千玄影军齐来,夜黑风高日,月色隐耀时,你等却是防不胜防的,到那时,想将军项上人头还能自保么?”
这话虽是向卢云说的,然而却有意震慑大帐里的众将。结果此话一出,非但卢云禁口,便是大帐之上的两位王爷,连同左右一干将员也都人人自危。这些人物都知道这玄影军最擅长暗杀,向来不失手的,岂能不怕?刚才他们见这沈玉南一个人前来,本都有心害他,此时见他这等的高强功力,又说出此等话来,尽都唏嘘不已,都不敢再生邪念。
然而,他沈玉南这一番举动,早惊起座上一员大将来,大喝一声,忽的起身,便要上前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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