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南听了关晓白说话,也就点头笑道:“可不是,近几日所见沿路调动的大军,多半都是他宝雕宫的军马,且都风风火火,十万火急,如临大敌的样子,可不是奇了?难不成朝廷中又有什么变动了?再不然便是要对本门不利,若果然是这样,三爷总该小心为是,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势力所在,我们来往于此,多加防范才是。”
朱信凭听了,在一旁叱一声道:“你当真糊涂了怎的?他们若果真要对三爷不利,便应该早早的布置好,半路截杀,总也不能放我们来到京城。再者,方才那两个小儿率领的红枪军你也看到了,前前后后不下数千,对阵拼杀,定也不会轻易输给我们,怎就一经比斗,卷甲而去?显然他们是有所顾忌的。可知这一干军马并非针对三爷。”
沈玉南一听,这话倒也在理,然而心里不甘,呵呵冷笑道:“罢了!你信凭信凭向来是个明白的主儿,谁能说得过你去!然而人心难测,这朝廷里水浅水深,你又能揣摩到多少?依我所见,小心驶得万年船!如今这朝廷只不过是送一个小小的公主下嫁,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派遣一支护卫亲兵将她护送到江南去便是了,两边都省不少的事!怎就巴巴的要让三爷万里迢迢远迎到京城来?说是皇家礼仪,主上所留,不可变更,可不是一派胡言,大有蹊跷!依我看,还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总归要小心为上!”
那里朱信凭还要再说,晓白止道:“是与不是,利于不利,到时入了京城一看便知,你二人也不必争竞,量他朝廷里能兴起多大的风浪来!”说着扬手一鞭,策马飞奔,后面众军随后跟上,彪然一阵,向京城方向行去。
看看赶了半天,正午时分,离京城渐进。大军正行间,忽见前面尘头大起,一彪军马忽的掩至,定睛看时,见来军衣甲鲜明,旗仗整肃。为首一员少年将军,银凯白袍,锦带玉靴,神采飞扬,生的好生秀气,身边左右并排三员大将,个个形貌壮伟,仪表非俗。
那为首少年将军将晓白众人一一看了,一时间喜形于色,滚鞍下马拜道:“岁月易得,先时一别,几易春秋,朝思暮想,惟愿与侯爷再见。未想今日成真,圣君还能记的在下否?”原来三绝门受朝廷招安,晓白被册封为淮南侯,因此这人以侯爷的名号相呼。他身后那三人见状也一齐下马举手拜见。
晓白看了面前之人,面熟的紧,然而一时记不得名姓。那身后沈玉南细眼看了,记得自己当时与那公子背后的三人交过手,深知其中利害,遂上前向晓白附耳低语了几句。晓白若有所悟。忙下马回礼,携手笑道:“许久不见,未想到小王爷越发英武非凡了,在下几乎认不出。”
原来此人便是靖南王之子,文潇,朱仙会战之时与晓白相识的,当时虽是敌我两边,然而与晓白等人义气相投,因此引为知己。此人身后三人便是当时的‘虎啸三剑’,此时都在靖南王府中担任家将之职。当年护主,这三人曾一剑敌退沈玉南攻杀,因此彼认得清楚。两边人一时都互见了。
那文潇便邀晓白等上马,两人并马而行,畅谈一阵,两边众军都跟在后头。转眼就到京城九华门,但见门前车马错落,彩旗鲜明,军兵前簇后拥的,早有一干朝中官员在城门外等候。
原来当今圣上安抚三绝门,因此看重这迎亲之事,对关晓白也是礼遇有加,着臣下好好置办。下面的人臣自然不敢怠慢,这几天里京城中探马频出,早探知关晓白等人将至,京城六路巡防使的兵将便早早的将城前来往的百姓驱散,清扫道路,以王侯之礼迎接。
文潇至城门前下马,把众官与晓白一一引见,见有礼部尚书丛云龙、开封府尹董天浩、巡城御史李传芳,京城六路巡防使秦刚,另有一干锦衣乌帽的朝中官员无数。一时都相见施礼,便由他众人打点一切,换过车马,打着彩旗,浩浩荡荡行到京城里去。后面自有沈玉南、朱信凭辈率领了众玄影军跟随。随后才是那一班京城护卫军马。
沿途百姓见了这等架势,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看到了,可是南面三绝门的圣君哩,这等架势,果然难见呢!”“瞧瞧吆!这等人物可真是英雄呢,那身段,那气势,啊呀呀,也怪不得今天圣上要动用这么大排场!”一时间这京城里百姓或是惊叹,或是欣喜,尽都雀跃,都随着仪仗队伍前行。
然而晓白却是有心事的,任凭文潇在一旁与他闲谈,指点京中景色,他只是半应半答的,目不视物,耳不闻声,纵是这繁华都市,烟景如画,管弦悦耳,琴瑟相鸣,也都等闲视之了。
文潇也是个聪明人,看看晓白脸色,也就笑问一句:“侯爷神思恍惚,莫非有什么心事么?”晓白笑道:“小王爷说笑了,在下受圣上隆恩,诏令赴京,莫大的恩宠,能有什么心事?只不过沿路来的紧了,困乏些也是有的。”
文潇闻说,点头笑道:“可是在下疏忽了,眼见侯爷来了,高兴的不行,把这些都忘了。侯爷先到前面馆驿里安歇,稍后家父到有宴席,为侯爷接风洗尘。”晓白一听,知道说的是靖南王了,笑道:“岂敢,岂敢!在下何人,怎敢劳烦王爷他老人家如此礼遇?”文潇道:“侯爷说哪里话,前后也是圣上的意思,让我们做臣下的好好招待侯爷,莫要见外才好。”晓白听了这话,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一时间入驿馆安歇,见里面楼阁林立,檐角高飞,花圃满院,侍婢环绕,虽然说是处驿馆,然而要比正当的府院还要阔气些。晓白见了,也不禁点头一叹,笑道:“好阔气的别院,真是难得!”
文潇在一旁笑道:“这驿馆本名‘京华馆’,本是在下叔父梁王入京面圣时所住的别院,耗资巨万营建而成。如今梁王回西北去,此庄园也弃置多时了,平日里只由一些手下家人看管,平常人不敢入住。侯爷今次前来,圣上大喜,特下旨安置在此处,且赐下来一十二位宫女伺候侯爷起居,可也是莫大的恩荣了呢。”晓白闻说,面北而谢。
一时上下的安顿下了,文潇等告辞不提。一日无话。傍晚,信凭、玉南二人出去办事,晓白一人无聊,爱后园里的一丛野菊,在那里闲坐,半晌,便有门人慌张张来报,道是靖南王爷有请,晓白忙起身更衣,随使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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