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李鸣松一阵猛杀,就要攻入皇城,恰恰宫里一等将军林芳带了御林军马出宫巡视,正见了李鸣松带军行凶,大怒,带兵上前混战,两边军将胶着在一处。
此时圣上正在玉清宫恨雪处品茶闲聊,方才巡城御史早把武衡王造反的事报了上来,圣上并不在意。恨雪问道:“武衡王作乱,皇兄不慌?”
圣上手舞玉扇,点头笑道:“何必慌乱?如今宝雕宫兵权尽失,军将被禁,在外不能为祸;城中巡城御史、六路巡防使一干守备要职尽都替换为靖南王叔的心腹,他武衡王此时反叛又能有多大动静?小打小闹而已,正好有个口实治他的罪,到时候让城中军将拿下他,下狱治罪也便罢了,倒也不必费事。”
此话尚未说完,忽见外面一内宫太监慌张张跑进门来禀报,圣上见了,叱一声:“没见识的东西,如此慌张作甚?”那太监战兢兢道:“禀圣上,祸……祸事了也……”说到这里,急了些,嗓子发干,说不上话来。圣上便又增了几分怒气,低声喝问一声。太监这才跪地回道:“回禀陛下,反了武衡王,大军漫过京城,杀到宫门来了也!”圣上大惊,兀自坐了一阵,旋即起身出门,唤一声:“武英,武英,召武英来!”
武英一时上前来侯旨。圣上喝一声:“天宁门外有事,点齐宫内外侍卫,出宫门御敌!”武英听了,不动,告一声:“皇宫乃大内禁地,一干侍卫尽都调走,恐有不测。”圣上喝一声:“糊涂东西!外面军兵临门了,怎顾这些!”武英领命而退。
圣上心中急迫,带了人马入皇宫正殿,立在殿门外,隐隐的听到外面军兵杀伐之声,圣上大怒,咬牙喝道:“武衡王!武衡王!朕果然没看错你,江湖草寇,习性总归不改,乱臣贼子!乱臣贼子!”口中念念有词,来回走动一阵,转头又问:“京城巡防御史现在何处?”
左右人回道:“回禀陛下,巡防使方才入宫觐见,报说武衡王造反,得了圣上示下,如今已出宫布置去了。”圣上低喝一声:“好没用的东西,巡防御史手下兵马不下数千,怎就防守如此不周,让叛贼打到宫门来!糊涂,糊涂!”说着又恨恨的低声骂了两声。一边跟随的人知道此时动了怒,都战战的立在一边,不敢回话。
却说那李鸣松领兵在宫门外已经战了近半个时辰,看看就要攻进去,面前皇宫侧门忽又大开,武英等人领了大队宫廷禁卫军冲杀出来,与方才林芳麾下军兵合并一处,拦住厮杀。
鸣松大怒,乌龙剑在手,振臂一呼,带兵怒战。前面光影飞动,林芳领兵拦住。两人刀剑相碰,战在一起。鸣松不必说,武功剑法自然高人一筹,然而那林芳身为禁宫一等带刀侍卫,刀法精湛,功法谨严,与鸣松交战,丝毫不落在下风。两人一时战过五六十合,鸣松心里焦躁起来,大喝一声,把手一挥,抡出一剑,咔嚓一声斩断对方手中刀,紧接着单剑向前飞递,直刺林芳咽喉。林芳大惊,躲避不迭,恰恰没着落处,武英单刀激进,荡开鸣松手中剑,战在一处。林芳此时得了间隙,夺下一边小卒刀兵,飞身向前,与武英一道,力战鸣松。三人在乱军里斗法,也只战一个平手。
两边军将激战一阵,胶着不开,忽又听后面大街上人喊马嘶,响成一片,却是那巡城御史后援的军兵,连同城外京东大营的降龙鉄骑军,听闻京城有变,率军入城驰援,前前后后万余军兵。这批军兵一到,前后合围,铁骑铮铮,长枪突刺,往前一阵猛杀践踏。鸣松军兵受了这一支生力军马剿杀,前后受敌,一时大溃。
鸣松情知势不可为,单剑荡开林芳、武英二人,回身便走,外面大兵如林,重围深厚,冲杀不出。鸣松大怒,乌龙剑在手,左右一阵猛打,杀出条血路,夺下一鉄骑兵马匹,突围而去。麾下数千军兵,零零落落,也有突围而出的,然大部被朝廷军兵剿杀。
话说关晓白在驿馆安歇,忽听外面大街上人喊马嘶不断,刀枪盔甲碰击声不停,火把通红一片,把外面大街映的如同白昼一般,情知外面有变,与朱、沈二人近大门前看视。
见外面大街上来来回回的军兵乱走,火光闪耀,乱成一团。晓白不禁叹一声:“罢了,多半又有祸事,我等也别在这里闲看,回里面去安歇罢。”
一边沈玉南笑道:“三爷这是什么话,大黑夜里外面乱成这样,怎能安歇?莫如让属下出去看看。”晓白听了,喝叱一声:“你糊涂了不成?外面乱成这样,多半又有大事,躲还来不及,你倒要去外面招惹是非去?正经回去歇着!”
那沈玉南只得跟着回来,仍旧笑道:“料有多大的事,三爷也不必小心成这样!”晓白喝一声:“这里京城,不比别处,如今各方势力闹成这样,避着犹恐不及呢,小心为上罢了。”话未说完,外面咣咣咣一阵敲门声。玉南笑道:“三爷莫要说嘴,这深更半夜的还有人敲门,多半又有事呢。如今避着祸乱还不行,祸乱自己找上门来了!三爷说说,这门开也不开?”
晓白眉头一蹙,道一声:“看看是谁再说!”玉南听了,上前到门缝里一看,啧啧赞叹声不绝于口,回来告诉一声:“罢了,这门恐怕不能不开了呢!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三爷师兄李鸣松,满身是血,在外面等着哩!”听时,门口敲门声又响了一通,比前一阵声势更大,显然是那李鸣松被逼的急迫了。晓白一听,疾步到门口一看,见鸣松斜倚在门口,胸口负伤,汩汩的流血,满身衣襟赤红,一手捂住伤口,一手铎铎的拍门面。
晓白看了,心下不由得一动,忙抬手去抽门闩。却听远处马蹄阵阵,刀枪铿鸣,显然是大队军马赶杀过来。外面鸣松心急,知道晓白就在门内,低喝一声:“开门,师弟开门!我鸣松是也!”晓白听了,忽的翻转过身去,面向里,背手走动一阵。一边信凭道一声:“三爷开门!”晓白不为所动。玉南见了,飞步上前,就要撤下门闩。晓白大怒,喝一声:“糊涂东西,你又要坏事不成?”玉南不敢违他意思,肃肃而退。外面鸣松情知晓白不会开门,眼见后面军兵赶得急了,翻身上马,奔逃而去。
晓白心事重重,一言不发,落落回房。信凭、玉南两个随在身后,交头接耳的议论一阵。明日一早,晓白即遣朱沈二人出去打探外面动静,一时回来,晓白便问:“如何?”玉南道:“可是天大的事!听外面传闻,便在昨晚之间,宫中锦衣卫查抄了武衡王府呢!”
晓白听了倒也不惊,咬牙道一声:“当今圣上行事也真是让人意料不到,竟然这么快就动了手。然而情形如何呢?”
沈玉南答道:“可不是惹恼了那武衡王府里的一干人众!别人犹可,护国将军李鸣松怒气大作,当时便反了,一柄乌龙剑丢开路数,点唤起府上卫士,将先一批闯进王府的军兵杀了个尽绝。这李鸣松也当真有天大的胆子,聚集起军兵,竟然要打下皇宫来。惊动当今圣上,派下御林军重兵,连同五城巡防使的兵将,及城外降龙军团,统共万多人,将那李鸣松麾下军兵杀了个尽绝,直到了半夜方才将这事端平息。如今街头百姓早将这事传的沸沸扬扬了。昨晚上可不就是他李鸣松走投无路,来投奔三爷,未曾想,他却是看错了人,投错了门呢!”说着,满脸上怨艾之色。
晓白知道他们仍为昨夜里自己未接纳鸣松而心存气恼,也不理会,只问一声:“鸣松如今怎样?”答道:“又能怎样,伤成了那样,又被大军追剿,怎能逃得过?听说已经关进大牢了,一干反叛将员皆有定罪。武衡王李玉如今削去王爵,也被软禁在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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