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老头儿和钱老太心软,为了两个孙子不想休孙氏。
东有银倒是态度坚决的很,闹着要休妻。孙氏不管是不是偷人,在林子里会野男人被人看到是真的。他出去没脸见人,让人笑话是绿毛乌龟。
孙氏吓得肝胆欲裂,又大出血了,直接晕了过去。
幸亏有上官若离,灵泉水,好药,将她又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不过,这次她因为情绪崩溃,发了高烧,反反复复,命差点儿丢了。
六郎还小,平时一大家子这个抱那个抱的,有吃有喝的,哭一会儿就能转移注意力,倒是好哄。
四郎十岁了,跟着挨饿、逃荒、落户,经历了这么多事,已经什么都懂了。
他跟着上官若离救治孙氏,日夜守着亲娘,一晚上惊醒好几回,慌手慌脚地试试鼻息、把把脉,就怕孙氏一命呜呼。
不管怎么样,这是他的亲娘,虽然浑身都是缺点,但是真心疼他和六郎的。
她也曾省下两口红薯偷偷塞进他的嘴里,她也曾少喝一口水,省给他喝,她也曾用自己瘦弱单薄的身体为自己遮风挡雨,她也曾在遇到野兽的时候将自己护在她身后……
没有娘,他也能活下来,但一定会吃更多的苦。
“娘,你醒了!”四郎的嗓子都哑了。
孙氏片刻懵懂后,看到四郎布满血丝的眼,看到他憔悴的小脸儿,看到他嘴唇上的一圈儿燎泡……
她哭了出来,用已经嘶哑的声音道:“四郎,娘错了,娘真知错了,你快继续给你爷奶跪着磕头去,让他们别休了娘!”
四郎心头发苦,“可是,爹铁了心要休你。”
孙氏神色一片悲苦,“他心狠无情,但听你爷奶的话。”
四郎点点头,拿过鸡汤来喂她,“娘,您别想了,这是四婶亲手炖的汤,喝一点儿吧。不管怎么样都要保重身子,我和六郎不能没有亲娘。”
孙氏眼睛有些酸,“娘若是被休了,还有什么脸活着?”
四郎眼圈儿一红,差点儿落下泪来,“那你死了,爹娶了后娘,我和六郎怎么办?”
孙氏一听,瞳孔一缩。
有道是有后娘就有后爹,何况东有银是个自私混账的,若是娶了个狐媚子,还不得磋磨死自己的两个孩子?
四郎继续下猛药,“即便是后娘对我们好,你甘心辛苦生下的儿子管别人叫娘,给别的女人养老送终?”
孙氏也不用喂了,直接端起碗,咕咚咕咚将汤喝了。
四郎放了心,就去求他爹。
东有银是真想休了孙氏,但看四郎那深邃幽冷的目光,他心里发憷。若是他真休了孙氏,怕是这个长子就恨上他了。
四郎现在是四弟妹的徒弟,四弟妹很是疼他,几乎当他是半个儿子,将来四弟发达了,亏待不了他,那自己岂不是沾不了多大光了?
于是,就讲皮球儿踢给爹娘,“我听你爷奶的。”
东老头儿和钱老太想再给孙氏一个机会,但不能就这么饶了她,怎么也得吓唬她几天。
看孙氏是真害怕了,又抻了她三天,让她彻底长长记性,钱老太才告诉她:“看在四郎和六郎的面子上,这次就暂且给你记着,若有下次,必定休了你!”
孙氏松了一口气,忙表忠心,“媳妇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心里的石头放下,养病也快了很多。
上官若离对摊上这样糟心的妯娌也没办法,单元孙氏这次真长记性了。
东溟子煜看她心情郁闷,就在床上好好愉悦了她一回,事实证明适当运动的确有益身心。
东溟子煜还说骚话:“现在日子好了,你这胸前波澜壮阔了一些,手感好了。”
上官若离翻过身去,“滚一边儿去!”
东溟子煜从后面抱着她柔软腰身,“蒋浩广媳妇这碎嘴,你打算就这么过去了?”
把家里弄的人仰马翻,不能就这么算了。但女人的事,还是交给上官若离处理。
上官若离的身材调养好了,吃的好,喝的好,有了些肉,摸着挺舒服的。
东溟子煜在媳妇儿身上揉揉捏捏捏。
上官若离打了他的手一下,“别闹!”
挨了媳妇儿一下打,他也不脑,贴她耳边笑,笑音儿沉性感的:“咱们要不要再生几个孩子?”
上官若离忙转过身来,在他脸上捏了一把,说道:“你要是乱射,看我怎么教训你!咱们若是能回去,在这时空又留下一窝孩子,牵肠挂肚的,这叫什么事儿!”
东溟子煜笑着亲了亲她,“不生就不生,我还担心你怀孕苦了我呢。”
上官若离笑了一声,夫妻俩搂抱着睡了。
至于蒋浩广媳妇那个碎嘴子,上官若离自然不会放过她。当然杀人是不可能的,她现在不是特权阶级啦。
过了几天,蒋浩广媳妇早上起来,突然说不出话来了,哑巴了。
她是不敢来找上官若离看病的,忙让儿子套车去了县城找大夫。大夫一看……没看出来。
这个时代的技术有限,也没法检查声带,看不到她的声带被烧毁了,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蒋浩广怀疑上了东家人,但他媳妇这几天根本没出门,东家人平时也不来村西头这边。根本没接触,就是怀疑也得憋着。
但这个亏不能白吃,他带着媳妇去了蒋县丞家,话里话外说媳妇为了给许老板要方子,受了报复。
蒋县丞在陷害真好吃糕点铺子的案子后,在县里都没脸见人了,也没给两口子好脸色,连饭也没留,就赶了出来。
蒋浩广媳妇这张嘴,他也讨厌的紧,哑巴了正好,报应!
“报应!”钱老太知道这个消息后,觉得大快人心,大手一挥,“今天炖鸡!”
家里人多,没三只鸡都不够分的,这真是大手笔了。
四郎将炒好的决明子递给上官若离,“四婶儿,您看我这次炒的可合格了?”
上官若离抓起一把,看了看,闻了闻,又挑出一粒尝了尝,点点头,“很好,以后就照这个水平来。”
四郎一笑,扫了周围一眼,见其他学生都忙着,小声问道:“四婶儿,那长舌妇是不是您……”
上官若离对他眨眨眼睛,“你奶不是说了吗?她那是报应。”
四郎明白了,眼圈儿红了,哽咽道:“多谢四婶儿为我出气报仇。”
上官若离摸了摸他的头,道:“好了,我也烦她那张破嘴。要想不被欺负,变强才是正道。”
四郎抿了抿唇,道:“我一定好好念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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