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溟子煜允许状师进来,赵家主在堂外听审。
状师抓住一点,那些山匪只是道听途说,谁也没亲眼看到赵兴宗与他们大当家、二当家见面密谋,证言无效!
外面有看热闹的百姓起哄:“就是,要是有人假冒赵巡检的名义跟他们勾结怎么办?”
赵兴宗很是得意:“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俗话还说,捉贼拿脏捉奸拿双,单凭一些山匪的攀咬就定我的罪,我不服!”
赵家主在门口喊道:“冤枉!天大的冤枉!我赵家也不是毫无门路,我们会去州府上告!为我儿申冤!”
反正现在死无对证,眼下就得一口咬死。
东溟子煜早就猜到这点了,昨夜已经让人做了安排。
死去山匪大当家、二当家的家属被带上堂来,昨夜已经与他们谈好了,若是他们如实招供,可将功折罪,免除儿孙受牵连。
家中有人犯罪,别说儿孙,全族、全村都会受影响,科举、徭役、出行等都会被限制。
大当家的媳妇嚎哭着道:“大人,大人为我男人做主啊!我家男人都是受赵大人的威逼利诱啊!她是给赵大人干活儿的!”
赵巡检怒道:“你胡说!你这是污蔑!”
大当家媳妇哭道:“你前天还来寨子喝酒,拿走了我男人劫道得的六成金银,里面有恒通银庄的通票,大人可以去查!”
二当家的媳妇也给了证词,哪年哪月哪日,赵巡检来她家见他男人,让他去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哪天来她家,送了她什么东西。将首饰拿出来,银楼里一查,就能查到赵巡检。
其他家属也纷纷提供证词,指天发誓,是亲眼所见,还有邻居、亲戚看见了。说的罪恶事件,与城中发生的事也都能对的上。
他们为了自家儿孙的前程,必须要将主犯的帽子甩出去。
接下来,在外面观望的受害者家属也不淡定了,纷纷出来,上堂作证,历数赵兴宗和赵家的罪行。
东溟子煜一拍惊堂木,冷声道:“赵兴宗勾结山匪、作恶多端、鱼肉百姓,革去巡检职务,羁押大牢,择日问斩。”
围观的百姓们一阵欢呼,对新县令佩服得五体投地,连赵家人都敢杀,真是无知者无畏啊!对新县令也充满了期待,被压制久了,谁没个反骨呢?
县丞厉声问道:“赵兴宗,你去山匪家里做什么去了!”
赵兴宗得到提醒,大声道:“我是去过他们家里,我是查案子去的!为了公事!”
状师也急了,“大人,赵兴宗不认罪画押,您就不能定罪!您这是栽赃陷害!”
为了保命,赵兴宗一定会死咬住不认罪的,只要不认罪,就有回旋的余地。
东溟子煜竟然对他和煦地一笑,道:“多谢提醒。”
赵兴宗气得头顶冒烟,恶狠狠地瞪着东溟子煜,他发誓,等他脱险,必让这个新县令断子绝孙!
东溟子煜眯眼,现在都是口供,直接接触的山匪还死了,没有任何关键证据,比如赵兴宗收银子的收条、账本、字据,让山匪做事的书信、凭条等。
所以,必须扣个帽子,将赵兴宗羁押起来,一放出去,再抓回来就难了。而罪犯的认罪口供和画押就至关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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