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进晖点头：“就像当年阿雅做出那样的丑事，老臣除了皇上，不知道还能对谁言。”
皇上笑了：“你个老东西，对朕的儿子指桑骂槐是不是。”
什么丑事，明明是一桩喜事。
唐进晖苦笑：“是好事多磨，但是老臣每每深夜梦回，都能想起当时剜心刻骨的痛惜。”
所以他是恨齐王的，但是自己女儿也不出息，能如何？
只能深藏于心，希望两个年轻人，知错就改，日后好好过日子。
好在阿雅，也没让他失望。
“麒儿啊，太像朕了。”皇上道，“他做的这些事情，当年朕不也做了吗？”
手足相残，在君臣父子和自己的野心之间纠结……所有种种，他都经历过。
皇上苦笑着道：“鉴冰，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唐进晖半晌后方道：“皇上，这是轮回。”
皇上半晌不语。
“治儿，也是朕的儿子。”许久之后，他终于再开口。
“可是太子殿下，怕是已经忘了君臣父子。”唐进晖道，“皇上，您厚待嘉贵妃，刺激到了他。”
“他本来也不是合适的人选，只是我没想他死得这么惨烈。”
皇上闭上了眼睛。
这是他的嫡长子，纵使他不喜宗家，后来不喜太子愚笨，但是那还是他第一个儿子，看着他从襁褓之中到咿呀学语，一路走来，也倾注了心血。
“鉴冰，你说朕现在该怎么办！”
齐王坐不稳江山，所以齐王不敢冒进，皇上都懂。
可是即便如此，他能如何？
占了嫡长的太子死了，剩下的几个皇子，资质最好的就是齐王了。
皇上也很想违心地选择雍王这样对他一片孝心的儿子，但是他不能。
因为他知道，雍王的资质，实在是太平庸了。
齐王也把他摸透了。
所以现在他们父子，其实都拿对方，没什么办法。
唐进晖道：“皇上，老臣以为，齐王此番行为，不可不惩戒……”
“你都知道，他要去西北寻他的生母，还故意这般说。你呀你，什么都好，就是太疼女儿，连带着爱屋及乌，连从前的公道都倾斜了。”
“老臣有罪。”
“又跪下了，朕要你下跪有何用？别跟朕来那些。朕不知道还剩下多少日子……”
“皇上，阿雅说了，您的身体没事！”
齐王是孝顺的，否则也不会让唐星雅一趟趟进宫给皇上治病。
皇上想到唐星雅，不由笑了：“鉴冰，你这个老东西存了坏心，故意刺激朕是不是？朕那么多女儿，也没有你这个得力。”
唐进晖道：“再好，也是皇家的媳妇了。”
皇上被他逗笑：“怎么，你还想一直留在家里不成？”
唐进晖：“一边放心，一边难受着吧。”
与此同时，唐星雅已经闻讯带着南星来了。
她原本不让任盈盈来，可是后者偏要跟来。
她来了，渠念也就来了。
“你来做什么！”嘉贵妃见到唐星雅，勃然色变。
唐星雅给她行礼，这次是深深行礼，一点儿都没有打马虎眼。
嘉贵妃依旧面色不善。
“娘娘，有件事情要求您。”唐星雅道。
嘉贵妃冷笑：“休想！”
“娘娘可以听听，我们双赢，谁都不会亏的。”
“休想！”嘉贵妃就这两个字。
唐星雅微微一笑：“王爷和您的关系，已经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所以谁也别想摆脱谁……您是贵妃，是除了皇后娘娘之外，后宫最尊贵的女人……您若是再进一步，王爷的身份，可就名正言顺了。”
任盈盈心说，你这不是与虎谋皮吗？
要是让这老妖婆做太后，那做皇后还快乐吗？
但是闺蜜的主意，只能没人的时候当面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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