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距离她最近,先跑到了她身边:“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快进去,奴婢帮您包扎。”
秦裳跟着她,捂着手进了殿内。
白星又对一旁的宫女道:“去请太医来!”
秦裳连忙道:“不用麻烦太医,去给我拿点药就好。”
“是,才人,奴婢这就去!”
那宫女听了命离开。
白星先用白兰殿内有的纱布为她包扎暂时止血。
那宫女很快就拿来了金疮药以及清理伤口、包扎伤口的一些用品。
白星便又将她之前包的纱布解下来,重新为她清理了伤口。
撒上了金疮药,这才又包扎上了。
一边做还一边嘱咐:“才人这段时间这只手就不要沾水了,要做什么喊奴婢就好。”
“嗯。”
秦裳心想这下应该可以躲过一段时间了。
等过几天再以怀孕为由又可以至少躲一年。
这事情算是解决了。
以后就是要好好让自己和孩子平平安安的度过。
宫里的那些女人最近也不找事了,真的有些不习惯。
上次探春阁一事,楚怀朝说是语妃做的。
而最后是太后认下了罪。
可这次太后因为刺杀一事提前下线了。
原本应该发生在那天的探春阁事件没有发生。
难道是因为太后不在了,语妃势单力薄没了依靠,也就没了底气去做这种事情吗?
可这也不像是她的作风。
她因为先丞相一事恨上了楚怀朝,那次刺杀事件不仅没有得手还害了太后。
她唯一的靠山。
按理说她应该更加恨他。
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除非她在谋划,在寻找合适的时机出手。
她必须要将这个可能的炸弹提前解决,不然到时候就被动了。
其实想想她也挺可怜的。
在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就入了宫。
原以为靠着太后的关系能够成为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
可还没一年,祖父便因谋反被杀。
全家十几口流放。
一夜之间她便从云端掉入了泥潭中。
她虽然是妃,却因祖父而不能生养。
这也就代表着她的一生都将在这个宫中无趣又悲惨的度过。
现在的她也应该是一个女子最好的年华。
可她却整天活在仇恨中。
那个仇人偏偏又是她无论如何都杀不了的。
这得有多绝望啊。
可是能怎么办呢?
让她不恨吗?
好像有点难。
可她的一生不该这样度过啊。
她祖父的错也不应该牵扯上其他人,包括她。
但现在又因为太后的事情,她指定更加受人白眼。
她这是妥妥的会黑化的人设啊。
秦裳曾经也想过成为那种拯救黑化角色的人。
可是这种事情真的被她摊上了,又觉得这是痴人说梦的事情。
她代入了一下语妃的视角,就算是她也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释怀的。
她看向白星:“语妃还有什么亲人在世吗?”
白星见她愣了许久,突然发出这个疑问,心中虽然有疑惑,但也还是直接回答了。
毕竟她家才人总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
“除了太后娘娘这个姑母之外,语妃娘娘还有父兄在世。”
“只不过她的父兄因为当年那件事,现在都在临越镇那边。”
秦裳又问道:“你对她这个父兄了解吗?”
“奴婢只知道语妃娘娘的父亲叫顾流川,哥哥叫顾殊。”
“顾殊好像只比语妃娘娘大了一岁,今年也不过十六岁。”
秦裳心想,若是能让她放出宫去,再帮她将父兄接回来,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生活是不是就能让她不那么恨一些。
想到这里,秦裳便想着明日若是有时间可以去看看她。
探探她的口风。
若是她还有救不妨救上一救。
毕竟她也是一个可怜人,从前那个时候不管是因为什么目的,她都帮过她。
就当是报恩了。
但若是她油盐不进,那也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了。
秦裳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在她睡着期间,楚怀朝命人送来了一批补品。
还叮嘱白星要每日给她吃一些。
秦裳睡到黄昏时分,有些饿了才醒来。
白星早就让人准备好了吃食。
秦裳看着那些平日里喜欢吃的肉类,现在看着就想吐。
白星看她这个样子担心道:“才人,你某不是病了,奴婢去请太医来看看吧。”
秦裳拉白星过去,低声道:“我有了,先别声张。”
白星听到她这么说差点就要叫出声。
捂着嘴,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所以才人是因为……才犯恶心的?”
秦裳点了点头。
白星看了看这桌子上的偏向油腻的菜便道:“把这几个都先拿下去吧。”
宫女将那些端走。
白星又俯身对秦裳道:“那才人您想吃什么,奴婢去给您拿。”
“我怀孕的事情,先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怕有意外。”
白星点了点头:“奴婢明白。”
“那您想吃点酸的还是辣的?”
秦裳回道:“酸的吧。”
“那奴婢去给您拿点话梅果子。”
“好。”
因为胃口不好,秦裳没有吃多少。
只稍微吃了一点清淡的。
夜晚,天色暗了下来。
楚微之果真来了白兰殿。
他到的时候,秦裳正坐在门前望着月亮发呆。
楚微之站在那棵银杏树下望着她,轻声喊了一声:“阿袖。”
秦裳这才看向他,她站起来走向他:“陛下,你看,今晚的月亮是橘色的欸~”
她用那只受了伤的手指着天空的月亮。
楚微之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手上缠着的白色纱布。
快走几步来到她身边去看她的手:“你的手受伤了?”
秦裳低头去看,笑了笑:“没事,都已经不流血了。”
楚微之拉着她坐下,眉头微皱:“怎么回事?朕只是半天不见你,怎么就把自己弄伤了?”
“是我太笨了,我看昭仪姐姐剑耍的很是漂亮,便也想学,谁知道刚拿到剑没舞两下就先给自己来了一刀。”
“这下要很久都没法用剑了。”
“你没学过,怎么能随便玩那些锋利的东西,以后不准再练了。”
“我就是在宫里太无聊了,找点事情做,陛下别担心,已经不疼了。”
楚微之看着她手上的纱布开口问道:“换过药了吗?”
“还没。”
“朕来帮你。”
白星很识趣的便去拿医药箱。
秦裳笑道:“陛下还会这个?”
楚微之道:“这很难吗?”
“倒是也不难,只是陛下看到我的伤口,可别吓到了。”
楚微之一边帮她拆纱布一边道:“朕在你眼里这么胆小吗?”
“是我说错话了,我这不是怕陛下看到太心疼。”
秦裳打趣道。
楚微之将最后一层纱布解开,秦裳手掌上的伤口便赤裸裸的露了出来。
就像是一个裂开的西瓜。
他看了眉头不自觉一皱:“很疼吧。”
秦裳忍着痛道:“还好。”
楚微之为她上了药:“要是疼就喊出来,不用忍着。”
秦裳却依旧笑着:“看着陛下,便不疼了。”
他为她将纱布缠上:“为何?”
秦裳笑道:“美人如酒,一见便醉了。”
楚微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还有精力说笑,看来你真的不疼了。”
秦裳摸了摸被捏的鼻子:“我说的是真的,陛下,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长得很好看?”
“你是第一个。”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阿袖,现在的你是接受了朕吗?”
秦裳愣了一下,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对他说那些违心的话时,总让她心中不安。
她想告诉他实话,可她知道这样是不被允许的。
她开始深刻懂得什么叫身不由己。
就把他当作从前那个与自己相爱的楚微之吧。
这样或许好一些。
“嗯,我会让自己慢慢喜欢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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