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周辰坐在龙椅宝座上,看着下面一脸风尘仆仆的靠山王周战。
经过数天的日夜奔波,靠山王周战刚刚返回了洛阳。
连收拾都没收拾就直接进宫面圣。
皇帝亲自下旨让靠山王周战尽快回洛阳,靠山王周战以为朝廷出了什么事情。
所以,这一路上靠山王周战马不停蹄的赶路,基本上一路上都没怎么休息。
“臣周战见过陛下。”靠山王周战毕恭毕敬的对着龙椅上的周辰行了一礼。
周辰打量了一眼靠山王;“皇叔爷不用多礼。”
按着辈分来说,靠山王周战是周辰的爷爷辈。
所以,周辰称呼靠山王也是按着辈分来称呼,这样也能显得亲近一些。
不得不说,靠山王周战给周辰的感觉,和已故太师闻仲给周辰的感觉很是相似,都是老而弥坚。
不过,靠山王周战身上的气势要比已故太师闻仲身上的气势要彪悍一些。
这可能是靠山王周战常年坐镇南疆,和南蛮厮杀造成的。
在周辰的记忆里,也只是见过这位坐镇南疆的靠山王有数的几面。
周辰心里对靠山王周战的态度暗自点了点头。
身为大周的三朝元老,两大擎天之柱之一,手握数十万镇南军,对大周来说,可谓是功勋卓越。
身上却没有一点骄狂之气。
这是很难得的。
要是换做其他人,身上或多或少都难免有着一丝丝的骄狂之气。
“给皇叔爷赐座。”周辰又紧接着说道。
侍立在殿内的内侍厂卫立马搬了一个蹲椅给靠山王周战。
“谢陛下。”
靠山王周战也没客气,直接坐在了蹲椅上。
在靠山王周战坐下来后,周辰看着靠山王周战问道;“皇叔爷,这一路上可还太平?”
“托陛下洪福,一路太平。”
“臣是武将,一些宵小之辈也不敢打臣的主意。”
靠山王周战说道。
“陛下,怎么急召臣回洛阳,是朝廷出了什么事了吗?”
靠山王周战又出声问道。
为了尽快的赶回洛阳,他这一路上可是马不停蹄,日夜疾奔。
周辰摇了摇头;“朝廷现在很安稳,没有出什么事情。”
“朕只所以召皇叔爷回朝,是因为北疆和西凉这两方边关的事情。”
“朕两次下旨镇北侯和西凉侯二人,让他们抽调部分兵马平叛,他们以各种理由搪塞了朕。”
“朕让他们年关回洛阳奏报边关之事,他们又以各种理由搪塞了朕。”
“皇叔爷,这件事情你觉得该如何处理?”
周辰望向了靠山王周战。
靠山王周战听到周辰的话后,心里一下子明白了周辰召他回洛阳的用意了。
“看来陛下这是打算要动镇北侯和西凉侯这二人了。”
靠山王周战心里暗暗的想着。
别看周辰表面上在问他这位靠山王该如何处理,可实际上,周辰这位皇帝心中恐怕早就有了决定和谋划。
说不定现在已经开始实施了。
要不然,也不会直接下旨让他这位靠山王尽快的回朝。
靠山王周战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陛下,边关之事非同小可,和清理朝堂和诛灭世家还是有着一些差别的。”
“北疆面临的是北狄,西凉面临的是西戎。”
“一旦操之过急,出现了差池,那带来的后果可是无法估量的。”
“镇北侯和西凉侯二人,在先帝在位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拥兵自重的苗头。”
“这两座侯府在北疆和西凉两地经营日久,镇北军和西凉军也早已不同往日,军中将领多是他们的亲信。”
“陛下想要收回镇北军和西凉军的大权,还是要从长计议,不能操之过急。”
“否则,引起动荡,会给关外异族可乘之机的。”
“到时候,关外异族乘机破了边关防御,那就麻烦了。”
靠山王周战提醒的说道,脸色慎重。
靠山王周战以为周辰要像清理朝堂、诛灭世家那样,以武力解决镇北侯和西凉侯,收回镇北军和西凉军的大权。
要是那样的话,那可不是明智之举。
镇北侯府和西凉侯府怎么说都在北疆和西凉两地经营了好几代。
镇北侯府和西凉侯府又掌握着镇北和西凉两军数十万的大军。
一旦强行动武,那可是会点燃边疆战火的。
到时候,引起的后果绝不单单是边疆动荡那么简单。
“皇叔爷,你说的这些,朕都明白。”
“但朕没有时间,也没有那个耐性,去耗费几年的时间去解决北疆和西凉的问题。”
“朕已经开始着手布置北疆和西凉的事了。”
“朕召皇叔爷回来,就是希望皇叔爷到时候能够帮朕稳住镇北和西凉两军,不能让镇北和西凉两军出现太大的动荡。”
周辰也没有隐瞒已经开始布置北疆和西凉的事情,看着靠山王周战说道。
靠山王周战说的那些,周辰心里又何尝不明白呢!
边疆的事情的确和清理朝堂、诛灭世家有着一些区别。
边疆的事情一旦出了差错,那带来的后果是无法想象的。
可周辰没有那个耐性去温水煮青蛙的,耗费数年的时间解决边疆的问题。
再说,周辰现在的力量已经能够支撑他应付一般的变局。
要是北疆和西凉真有什么差池,凭着周辰现在的力量,应付北疆和西凉的变局没什么问题。
只要不是四面边疆都出问题就行。
这也是周辰敢于对北疆和西凉动手的原因。
听到周辰的话,靠山王周战知道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
周辰这位皇帝都已经做了决定,开始布置了,那也就没有回旋的可能了。
靠山王周战立即站起身表态;“既然陛下有了决定,那么老臣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陛下有任何需要,老臣万死不辞。”
靠山王周战铿锵有力的说道。
能在有生之年解决大周弊端,中兴大周,这也是靠山王周战一生的夙愿。
对于靠山王周战的表态,周辰满意的点了点头;“有皇叔爷这句话,朕就放心了。”
凭着靠山王周战在军中的威望和影响力,稳住镇北和西凉两军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说完了这件事后,周辰对着靠山王周战歉意的说道;“皇叔爷,曹正淳在靠山王府放肆,朕已经训斥过他了。”
“还请皇叔爷能够谅解,不要怪罪曹正淳的放肆之举。”
说着,周辰看了一眼侍立在旁边的曹正淳;“曹正淳,还不赶快向靠山王赔罪。”
靠山王周战怎么说都是三朝元老,大周的擎天之柱,又是皇室中人。
哪怕是曹正淳身为东厂督主拥有先斩后奏的特许,在靠山王王府动手杀了镇南军的将领,也算是放肆之举了。
并且,周七还是靠山王周战的义子。
所以,周辰的姿态还是要摆一下的。
给靠山王周战一些交代,也算是保住靠山王周战这位三朝元老的些许脸面。
曹正淳立马上前对着靠山王周战躬身说道;“之前在靠山王王府,是杂家莽撞了,还请老王爷能够原谅。”
曹正淳的姿态摆的很低。
周辰这位皇帝都开口了,曹正淳的这个姿态不低不行。
这是曹正淳的聪明之处。
靠山王周战看了一眼曹正淳,对着龙椅上的周辰说道;“陛下,曹督主也是奉旨行事,这段时间,老臣可是没少听曹督主为我大周诛灭叛贼,老臣怎么可能会计较这件事情。”
“说起来,也是老臣管教不严,才出了这档子的事。”
“要不然,袁家的那些余孽也逃不出关外。”
“还请陛下赎罪。”
靠山王周战请罪的说道。
周辰让曹正淳向他赔罪,靠山王周战可不会认为周辰真的训斥了曹正淳。
这无非就是一种姿态罢了。
“皇叔爷,袁家这是早就做了准备。”
“袁家身为大周的七大世家之首,想要暗中送一些子弟出关,那不是难事。”
“就算皇叔爷提前知道了,也不见得能截得住。”
“这些事,咱们就先不说了。”
“皇叔爷还是和朕说说南疆边关的事情吧!”
周辰没有再在这些事情上纠缠,而是问起了靠山王周战南疆边关的事情。
虽然如今东厂的厂卫在南疆也有暗点,也时不时传回有关南疆边关的消息。
但传回来的都是一些表面的消息。
真正具体一些重要的消息,东厂还是监查不到的。
现在靠山王周战回来了,周辰正好从靠山王周战嘴里了解一下南疆边关的情况。
“是,陛下。”
靠山王周战开始汇报起了南疆边关的情况。
……
北疆。
镇北侯府。
镇北侯薛绍文看着面前这道年轻的身影,脸色微微的有些诧异;“你还敢入关,你的胆子倒是不小啊!”
“你难道不知道蜀王和你们三大世家的谋划已经失败了吗?”
“你们范家已经被连根拔起,就连你们范家的族长和范家的一众高手也全都死在了洛阳。”
薛绍文看着面前这个意想不到的来客说道。
“蜀王失败的消息,我已经知道了,我们范家人被诛灭的消息,我也收到了。”
“我只所以敢入关,是因为我相信,侯爷和我都是一样的人,侯爷不会把我交给朝廷的。”
范少和肯定的说道。
没错。
站在镇北侯薛绍文面前的这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已经逃出了关外的介休范家范少和。
镇北侯薛绍文没想到,范少和竟然还敢入关来他的镇北侯府。
真是胆子不小。
听到范少和的话,薛绍文没有多做表示,直接说道;“说吧!这次入关来我镇北侯府什么事?”
范少和冒着怎么大的风险入关来镇北侯府,薛绍文可不相信,范少和是闲的没事干,入关游玩来了。
“侯爷。”
“我这次入关来侯府,是来救侯爷的。”
范少和拱手说道。
“救我?”
薛绍文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开什么玩笑。
范少和一个逃出关外的丧家之犬,居然敢说救他这个镇北侯。
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范少和要不是逃出了关外,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有何本事大言不惭的说救人。
再说,他这个镇北侯现在好好的,有什么是需要人救的?
薛绍文脸色浮现出一丝冷笑;“范少和,看在以前范家的份上,本候再放你一马。”
“你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这样,你还能苟且的继续活着。”
“你要是再敢消遣本候,不用朝廷动手,本候先送你下去和范家的人去团聚。”
薛绍文冷声的说道。
要是换做以前,看在介休范家的面子上,薛绍文还给范少和一两分颜面。
可现在,范家已经被诛灭了。
范少和要是不知好歹,以为他这个镇北侯府是谁想来就能来的,那他不建议直接送范少和下去和范家的人团聚。
“侯爷,我没有要消遣侯爷的意思。”
“我确实是来救侯爷的。”
“侯爷两次违逆圣旨,侯爷觉得,宫里那位皇帝会放过侯爷吗?”
范少和面色不变的说道,并没有在意薛绍文的警告和威胁。
呃?
薛绍文闻言,眉头一皱。
“继续说。”
范少和也没有犹豫,继续说道;“之前宫里那位是腾不出手来,有北方四州乱局牵扯,有朝堂内外扼制。”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北方四州已经被平定,朝堂内外的掣肘也基本上被清理了。”
“蜀王和我们三大世家的谋划失败,也全都被诛灭了。”
“侯爷觉得,现在宫里那位皇帝腾出了手,会不会把下一个目标对准侯爷?”
范少和看着坐在主位上的薛绍文,眼里充满了睿智。
镇北侯薛绍文沉默了片刻,看着薛绍文问道;“你背后的是谁?”
薛绍文不相信,范少和一个丧家之犬,如果背后没有人,就敢大言不惭的跑来他镇北侯府说这些。
“我从关外来,侯爷觉得我背后的会是谁?”
范少和没有明着回答,而是淡笑的反问了一句。
镇北侯薛绍文闻言,瞳孔微微的缩了一下。
范少和虽然没有明着回答,但薛绍文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关外而来。
这答案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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