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苏倾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声，慌不择路的推开沈斯妄。
即便沈斯妄喝醉，她也恐慌自己的心思被察觉。
“你先休息，我开车送你回去。”
沈斯妄黑眸情绪沉了一瞬，纵容苏倾爬上驾驶座。
车子启动的那一刻，苏倾听到沈斯妄冷不丁问她。
“你喜欢温乔周吗？”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苏倾愣怔。
她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更不知道沈斯妄的猜测从何而来。
“没有。”
压下思绪，苏倾启动车子，“温乔周那么优秀的人，不是我能喜欢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你配得上温乔周，就会毫不犹豫的追求他。”
后脑勺像是要被一道滚烫的视线盯穿，苏倾绷紧自己。
“也不是，我对他没有想法。”
“没有想法？”沈斯妄视线沉冷：“没有想法，你会特地来参加他的接风宴？没有想法，你会提前半周给他买礼物！”
苏倾瞳孔跳动，“我提前半周给他买礼物？”
“不是么？有人看到你6号那日出现在NKI，男士腕表我不信你会戴。”
苏倾哑然。
她立即明白，买礼物这件事是江如玫透漏的。
只是她当时是买给沈斯妄，没有送出去罢了。
苏倾的沉默，让沈斯妄眼神更冷。
“喜欢温乔周没什么大不了，为什么不敢承认？”
苏倾抿唇，头侧向一旁。
“因为我不喜欢。”
她很不开心沈斯妄的介入，沈斯妄的每一句询问，都只会让她难堪。
“沈总，你喝醉了，好好休息。”
她车速加快，车内很快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最后车子停靠在沈斯妄一栋房产门口。
苏倾替沈斯妄开车门，本想等沈斯妄下车立即离去，可在沈斯妄身形摇晃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伸出手。
沈斯妄太重了，几乎整个身子靠过来。
她险些扶不稳。
沈斯妄身上酒味很重，或许就是因此，他才会说出那些质问的话来。
将沈斯妄扶到别墅的沙发，苏倾看清了这里的全部格局。
围绕着简约风，每个家具都摆放的简洁明了。
苏倾挽起袖子，“我给你煮碗醒酒汤。”
不然这么睡下，沈斯妄头会痛。
她将包和手机放下，去厨房忙碌。
沈斯妄呼吸凝重，目光始终没有从女人身上挪开。
直到一道声响。
苏倾的手机跳出一条短信。
沈斯妄视线垂下，旋即一掠而过的冷意。
苏倾煮完醒酒汤，将碗放到茶几上。
“你先把汤喝了再休息。”
她拿起手机，隐约记得刚才有人给她发短信。
但翻了一圈，发现短信栏是空的。
她忍不住瞥了沈斯妄一眼，发现沈斯妄也在看着她。
“沈总，刚才是不是有人给我发短信。”
“是，温乔周发来的，我替你删了。”
倏然，苏倾只觉得浑身血液沸腾，不尊重感，让她背后激起凉意。
“为什么要这样做？”
沈斯妄目光肃冷，“是你说的，不喜欢他，那自然眼不见心为静。”
苏倾无法理解，“沈总，这是我要做的事，你没有资格动我的东西，替我作出选择！”
沈斯妄：“所以你就是喜欢温乔周。”
苏倾头皮发麻，“这跟感情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我不喜欢温乔周不代表我不和他做朋友！”
“那你为什么要给他送生日礼物？”沈斯妄眼眸被醉意熏红，像是委屈，又像是质问。
“今天是他的生日，你提前半周给他准备的，是生日礼物。
即便这样，你还说不是爱他？”
“我……”
“那我呢？苏倾，我的生日，你却可以熟视无睹吗？”
蓦地，苏倾怔在原地，她不可思议，呼吸像是从肺部挤出，艰涩又难耐。
心情，很复杂。
她望着沈斯妄。
“给你送礼物的人成百上千，不缺我一个。”
沈斯妄目光清醒又固执，“那只是你的自以为，我从未说过不缺礼物。”
苏倾此刻心情很乱，“一件礼物而已，有什么重要的。”
沈斯妄没有多言，眼神沉寂，喉结上下滚动。
说了，她又会再逃一次。
“你就当我喜欢跟温乔周比，不想输给他。”
苏倾掌心收紧，心就此平稳落地。
原来如此。
难怪他状态不对，是因为想跟温乔周比。
他不是为了她，也不是在意她。
苏倾神色回归平静，仰起头：“那你想要什么礼物？我补给你。”
沈斯妄紧盯着她，“是施舍吗？”
“不是。”
“那我希望你……”不要走。
话还没有说出口，苏倾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奶奶的电话，让她不得不接听。
“喂，奶奶。”她局促的看了沈斯妄一眼，那头慈爱温和的询问她的近况。
苏倾咬紧下唇，“快了，马上我就离职了，你放心，我这里已经没有值得牵挂的事了。”
沈斯妄黑眸星光一点一点的沉寂，消失，变成灰色。
女人声色温柔，他却只能感受到她离开的决心。
她可以送他任何礼物，唯独不会是留下。
结束通话，苏倾再度看向他。
“想要什么礼物？”
“出去。”
苏倾：“……”
沈斯妄冷漠重申：“出去。”
苏倾没想到沈斯妄的态度，会突然间这么反复无常。
或许他根本不是要礼物，只是找准机会发泄。
她不生气，甚至有些因为自己的反应而可笑。
离开沈斯妄别墅后，身后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
苏倾搂紧外套，坐上车子离去。
——
第二日，她离职的消息传遍部门。
不少同事都为她可惜，白白少了个好差事，有人则占起便宜来。
“苏倾，大家同事一场，离别时候总要请客聚餐，好聚好散吧？你直接这么走了，我们可舍不得。”
“行啊。”
苏倾本来也有这个打算，“我定在潇湘楼，请大家过去吃一顿。”
“哎呦，潇湘楼东西贵的很，苏倾，真是没看错你，对我们真好。”
一群人捧着夸赞，忽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她看到来电显示，眼睛亮了亮，走到一旁接听。
“何叶姐，我——”
“小倾！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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