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川当即回帝都处理安然的事。
恩宁留在云城等消息。
午夜时分,恩宁接到艾瑞儿的电话。
艾瑞儿悄悄告诉恩宁,江南和他父亲吵了起来,而且吵的很凶。
从他们的吵架内容,江南确实不知道遗体错葬的事,这些年还怪父亲没让他见母亲最后一面。
江南刚开始以为,父亲担心他当时年纪小,见到死人会害怕,现在才明白,是怕他认出当时送去火葬的人不是母亲。
还有当年他和恩宁交往,江涛不惜陷害恩宁入狱,让恩宁背负骂名被学校开除,看似是安然策划,其实都是江涛在背后推波助澜。
他还用让恩宁坐牢威胁江南,将江南圈禁起来,送去国外,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他,不让他回国。
原先以为只是因为门第之差,现在想来一切充满疑点。
江涛的极力反对,无不说明,江涛和恩宁母亲的死有关。
江南质问江涛,是不是为了掩盖母亲和白韵秋的真正死因,将她们的遗体互换,还是有什么别的图谋?
江涛自是不承认,万分痛心亲生儿子的不信任,将所有事都推到那个死去的助理身上,不让江南见母亲最后一面,火速火化胡玉的遗体,都是那个助理所为。
江涛也不知道,那个助理为何那样做?
等他从重症监护室出来,恢复意识,胡玉已成一把骨灰。
艾瑞儿说完这些,准备挂电话,“这头再有什么消息,我再偷偷告诉你。”
恩宁急忙叫住艾瑞儿,问道,“现在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
艾瑞儿沉默了。
过了稍许,笑着道,“有什么不好吗?我已经有宝宝了!不是每一对结合的夫妻都是双向奔赴!”
“宝宝是上天赐予的礼物,不是羁绊,更不是枷锁!你不能让宝宝成为你的负担!你还有选择的机会!”恩宁道。
艾瑞儿咯咯笑起来,“你是在劝我离婚吗?江江知道,会生气的哦。”
“我……”
恩宁深吸一口气,“我希望你是心之所愿,不是被强迫。”
“我追了江江这么多年,当然是得偿所愿,且是心甘情愿。你就不要操心我啦,我现在过的很好。”
电话挂断,恩宁躺在床上,久久无眠。
第二天,她去了一趟胡玉的墓地。
凝望着只剩一个墓碑伫立的墓地,上面雕刻着胡玉的名字,照片里笑容已经模糊不清,岁月在上面留下了泛白的记忆,预示着正在逐渐消弭在这世间留下的痕迹。
恩宁吸了吸酸涩的鼻尖儿,心里疑惑又不安。
母亲那个温柔且坚韧的女人,曾经也是一代风云人物,引无数英豪为她争风吃醋。
死后却连遗体在哪儿都找不到。
恩宁深吸一口气,忍住眼角的滚热,“妈妈,一直葬在这里的人,到底是不是您?您若在天有灵,让我尽快找到真相,抓到害死您的凶手。”
一阵清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枯叶,打着旋逐渐飘远。
恩宁抬头看向远方,对着蔚蓝的天空长长吐出一口气,转身离开墓地。
顾若妍来云城陪恩宁。
她担心恩宁心情不好,拽着恩宁一起去看望纪云惜。
姐妹几个聊天聊地,分散恩宁的注意力。
聊了一阵,见恩宁的情绪一直恹恹的,顾若妍和纪云惜一左一右抓着恩宁的手。
“我们想办法见一下江南吧。”顾若妍道。
纪云惜点头赞同,“他和他父亲整日朝夕相处,肯定发现过什么异常,或许对我们找到真相有帮助。”
恩宁也想见一面江南,问问他,从一开始的接触,是不是有目的性的接近。
她也想知道,江南这些年是不是一直在骗她?
恩宁现在的心情很乱。
拿起手机,拨通江南的号码。
电话响了许久,那头才接听。
江南现在被江涛看管起来,根本出不来。
而恩宁不是楚黎川,进不去江家,江涛不会给恩宁这个面子。
顾若妍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恩宁一下,让她在电话里问。
恩宁的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知道那个助理的信息吗?就算他死了,总有家人和亲朋吧!”
恩宁虽然很想质问江南,但她心里清楚,江南不是那种人。
江南告诉恩宁,那个助理叫吴立友,云城人,有个女儿叫吴悠悠,随后将他们一家人的地址发了过来。
恩宁和顾若妍当即去那个地址,找寻吴立友的家人。
让恩宁失望的是,吴立友的家人在一个多月前,已经搬走了。
通过邻居那里得知,吴家人之前很有钱,男人在一个大企业做事,工资很高,可女人吸那东西,又打牌,不管男人赚多少钱,都不够那个败家媳妇挥霍。
吴立友死后,家里没了经济来源,女人过不下去,到吴立友的公司闹,倒是得到一大笔赔偿。
可架不住女人吸食那东西,没几年就花光了,后来靠坑蒙拐骗勉强度日。
家里女儿也不学好早早辍学,整日跟街头小混混在一起,纹身打架,不务正业。
她们母女俩忽然搬走,好像是因为惹上了什么事,有几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来找过她们,见她们搬走便离开了。
恩宁问了好几个人,没人知道吴悠悠和母亲搬去了哪儿。
恩宁给沈一鸣打电话,让他找朋友帮忙打听一下吴悠悠母女的下落。
沈一鸣之前混的时候,认识不少小混混。
沈一鸣答应了。
他挂了电话,心情沉重地坐在办公椅上,没有任何心思工作。
他不知道,恩宁晓不晓得安然要出来了。
今天早上,谢梅特地给沈一鸣打电话报喜,还让沈一鸣准备一下,安然出来后会来看望松松。
沈一鸣不想让松松见安然。
可安然到底是松松的亲生母亲,他也不知道如何做,才能让松松不受到伤害。
沈一鸣想了许久,给恩宁去了一通电话,问她在哪儿,有事找她当面谈。
沈一鸣来到恩宁住的酒店,见到恩宁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恩宁,知不知道她老公要把安然放出来?
恩宁点点头,“我不但知道,还是我出的主意!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将安然对我们有大用处的消息,散播出去。”
沈一鸣微微张大眼眸,瞬间懂了,“你是要引蛇出洞?”
恩宁把玩着手机上的吊坠,声音低沉,“不抛出诱饵,怎么引猛虎上钩!”
沈一鸣犹豫一阵,问恩宁,关于松松见安然这件事,需要如何处理?
他是男人,又没有带娃经验,他相信恩宁在这方面有经验,让恩宁帮他拿个主意。
沈一鸣都愁坏了,恩宁却只给他五个字,“问松松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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