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的储藏间,放着孟家收藏的很多古董。
孟母斥资几千万在宴会上买的那幅画,也收在里面。
自从上次李想注意这个储藏间,经过偷偷观察,已经从打扫储藏间的佣人那里获知了开门密码。
李想已经顾不上有监控,反正家里现在没人。
她是孟家的媳妇,这个家里的东西都是她的!
就算她偷拿了,现在他们都在医院陪孟知冬,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把这些东西都卖了。
钱存到母亲账户里,就算离婚,也是她的钱。
李想打开储藏间的门。
里面的宝贝多得不计其数,各种瓶瓶罐罐,各种字画,有卷轴的国画,还有相框油画。
李想一双手根本拿不过来,好在带了一个编织袋。
瓶瓶罐罐可以放在袋子里,至于那些画,她也不知道哪个最值钱。
只知道孟母拍的那副山水画的价格,但画幅很大,她一个人拿不动。
她先把国画卷起来塞入编织袋,试了几次,还是没能搬动那副山水画。
她继续发力,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精致的香炉。
她顾不上这些,继续搬。
一道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储藏间的门口。
“你在干什么?”
孟舒贝果的眼神很冷,大眼睛好像漆黑的深夜,没有任何光彩,深不见底的幽深。
和她怀里抱着的粉色可爱长耳兔,形成鲜明反差对比。
李想冷不丁看过去,吓出了一身冷汗。
平时孟舒贝果的眼神总是怯生生的,一副好欺负的样子。
可是今天,她的眼神冷漠幽邃,好像没有生气的洋娃娃,让人觉得诡异。
“滚开,没你的事!”李想骂了一声。
孟舒贝果没有像以往那样,害怕地躲开,反而大步走进去,一把拽住李想的编织袋。
“这些都是奶奶的东西,你不能偷!”
“什么叫偷!我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这个家的所有东西都有我的一份,放手!别惹我生气,小心我打你!”
李想看到孟舒贝果,想到被舒母打的那几巴掌,现在脸还痛的厉害。
她眼底的火气都要喷出来了。
舒母不是很在乎孟舒贝果吗?
李想盯着孟舒贝果,完全把小女孩当成了舒母。
她收拾不了小的,还收拾不了老的?
李想狠狠拧了一把孟舒贝果。
钻心的疼,孟舒贝果却没有哭,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当即和李想道歉,央求她不要再打她,她会听话。
反而更紧抓着编织袋,还用一种似笑非笑地表情看着李想。
孟舒贝果也听说爸爸进医院的事了。
都是这个坏女人害的!
哥哥之前说,这个女人卖掉了家里的传家宝,爸爸非但没有把她赶走,还帮她善后。
那么这一次呢?
李想偷盗,害爸爸住院,还打她。
孟舒贝果之前可以忍,是因为不想自己成为新爸爸的困扰。
她喜欢新爸爸,不想失去新爸爸。
李想这么坏,这么恶毒的女人,还要继续留在家里吗?
爸爸性格太好了,总是狠不下心。
孟舒贝果要帮爸爸,把坏女人赶走,不让坏女人再欺负爸爸!
“今天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让你动奶奶的东西!”孟舒贝果向前一步,一副凛然的样子。
李想见一个小孩崽子居然不怕自己,下手愈发重了。
她不知道在孟舒贝果身上拧了多少把,孟舒贝果终于受不住疼痛放开手。
李想也怕孟舒贝果哭出声,招来家里的佣人,不再搬那幅画,拎着一大兜子东西急匆匆出门。
孟舒贝果忍住眼泪,看着李想离去的背影,唇角轻勾。
等李想开车走了,孟舒贝果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哭起来。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奶奶的私库被偷了!”
佣人急匆匆跑上楼,看到孟舒贝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储藏间大门开着,里面丢了不少贵重物品。
佣人一时间乱了阵脚,不知道怎么办,主人家又都在医院,联系不上,只能赶紧报警。
警察来了,调取了监控,发现是这家的儿媳偷了私库。
按理说,哪怕是夫妻共同财产,妻子偷拿出去卖也是违法的,属于私自转移夫妻共同财产。
何况那些东西都是孟母的,还不是孟知冬的。
孟母听说家里出事时,孟知冬已经从抢救室出来了。
虽然孟知冬当时流了很多血人也昏厥过去,好在没有伤到重要器官,只是失血过多,没有性命危险。
孟母气得几次差点昏厥,再好的修养如今也维持不住了。
大骂了一句“家门不幸”,派出去好多人,赶紧把李想偷走的东西追回来。
孟知冬躺在病床上,深深闭着眼,一言不发。
李想偷盗他的东西出去卖就算了,现在连母亲的东西都动。
他的手死死揪着床单,额头青筋凸起。
谁都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想法,因为他一句话不说。
舒母气得来回打转。
就这种人,应该送进去坐牢。
可孟家还在顾及脸面,不想闹到那一步。
孟舒贝果一直哭,佣人不知道她怎么了,听到她说找奶奶,找爸爸,把她送来医院。
孟舒贝果一进病房,哭得更大声了。
舒母和孟母心疼小孙女,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肯说。
舒母去抱小孙女,她痛得直抽气。
舒母掀开她的衣服才发现,身上好多紫疙瘩,在女孩洁白细嫩的肌肤上,格外刺目惊心。
“谁打的?”舒母尖声问。
孟舒贝果不敢说,默默掉眼泪。
“是不是李想那个贱货打的?”舒母问。
孟舒贝果垂下头,死死咬着嘴唇。
孟母又帮小孙女检查,发现她的手臂上,还有好几块旧的淤青。
这不知被打了多少次!
他们当成宝贝的小孙女,当时该有多疼,多无助,多害怕?
孟母心口堵得厉害,呼吸也憋的厉害,在昏倒之前,用尽所有力气说了一句。
“立案,立案,必须立案,我要她去坐牢!”
孟母也被气病了。
孟知冬惭愧内疚得,恨不得死掉。
他把孟舒贝果叫到床边,紧紧抓着她软乎乎的小手,自责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只紧紧抓着女孩的小手。
孟舒贝果擦了一把眼泪,轻轻摸了摸孟知冬苍白的脸,“爸爸,好好养伤,果果没事,果果不痛。”
孟知冬一把将孟舒贝果抱入怀里,无声地落下眼泪。
“果果,是爸爸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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