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茵没让家里人来接她。她连回来的时间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葛尧倒是问她是不是不打算回家过年了。
沈时茵只回答“说不准”。
乘出租车的时候，蒋行叙依旧跟她一辆车。
这下沈时茵想不问都不行了：“你要去哪里？”
蒋行叙反问：“你要回你家还是回你阿公家？”
沈时茵暂时两边都不去：“回我公寓。”
蒋行叙说：“嗯，那就一起回公寓。”
沈时茵警惕：“你不会还想蹭我的公寓？”
蒋行叙睨她：“你天天喊我‘蒋少爷’，‘蒋少爷’难道连在雨都买个自己住宅的能力都没有？”
沈时茵猜测：“别告诉我你也在那里买公寓了？”
所以他才说“一起回”？
蒋行叙勾唇：“等下要不要到我的公寓里参观参观？”
沈时茵：“……”
“什么时候买的？”她问。
“正好我们度假的这段时间走完了全部流程。”蒋行叙说着还自发解释了买公寓的原因，“如果追求成功，那处公寓方便我待在雨都跟沈大小姐你约会；现在追求没成功，方便我待在雨都继续追求。”
沈时茵没给反应，也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
她避开了和蒋行叙的对视，心里在想，她或许可以考虑卖掉她的公寓了。
出租车抵达之后，沈时茵却没有上去公寓，直接在楼下和蒋行叙道别：“蒋少爷在雨都玩得开心。恕我不能尽地主之谊了，马上除夕，我在外面也玩太久了，要回去陪家里的长辈了。”
蒋行叙：“……”
沈时茵已然迅速地上了她刚刚在出租车上就订好在这里等她的车子，绝尘而去。
这个时间是雨都的三更半夜。
就是因为这样，沈时茵才计划先回自己的公寓。
如今蒋行叙使得她不得不改变计划，回了家。
回家很难不惊动到管家和佣人们，即便沈时茵自己开的门，还是被发现了。
只能说家里的管家和佣人们很警觉吧。
沈时茵劝退了他们，让他们都去该睡觉睡觉，不用管她。
她的行李箱没有很重，自己可以拎，不是非得他们帮忙。
穿过二楼之后，沈时茵已经上了几级通向三楼的楼梯，听到了葛尧的声音：“这么迟的航班也没有让家里的司机去接你？”
沈时茵回头，望向下方的葛尧，笑：“吵醒你了，姐。”
仿佛她和葛尧之间一点隔阂也没有，如以前一般。
并不是沈时茵故意伪装，而是她本来就没有对人冷脸的习惯，当下的情况她又没有和葛尧吵架进行时，那就以往怎样的态度还是怎样的态度。
“没有。”葛尧说，“我本来也只是刚躺下，还没有入睡。”
沈时茵：“又是忙工作到这么晚？”
葛尧：“出差了一个星期，我也就比你早几个小时回来的。”
沈时茵表情了然：“那我先上去洗洗睡了，姐你也继续去睡，起床了我们再聊。”
葛尧点点头，走之前还叮嘱了一句：“睡前少玩会儿手机。”
沈时茵赧然嘀咕：“好嘛。”
应下的时候她其实怪敷衍的。
但躺在自己舒服的床上之后，她下意识拿出手机，要点开她的邮箱时，她的指尖又顿了顿，最后放下了手机，老老实实睡觉。
……蒋行叙的自省邮件，以后都不看了。
她不知道今天蒋行叙还有没有发。
不过离开北欧前最后一晚她瞅见蒋行叙在写的那封邮件，她到现在也没有打开。
也不打算打开了。
一觉睡醒就是全世界华人要过的最盛大的传统节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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