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行叙闻言愣一下,才反应过来她的脑回路,明白过来她在介意什么,差点像之前看见她摔跤一样又忍不住笑出声。
这都什么时候她还有闲工夫顾及她的脸面?
——这句话蒋行叙蹦出口,以他对她的了解,她非得怒上加怒不可。
蒋行叙换了一句以魔法打败魔法的话:“噢,那你的意思是,你闷死在被子里就不丢人了?你要不要自己对比一下,是你早就被我看过无数次的丑样子再次被我看见更丢人,还是医生来了之后看见一具活活把自己闷死的丑尸体的你更丢人?”
藏在被子里的沈时茵被问住了,一时之间脑子里竟因为他的话而不自觉地想象出自己以这副丑陋的面貌死了的画面。
“……”简直终极社死。
沈时茵被自己脑补的画面吓得不禁一个激灵。
虽然脑袋昏昏沉沉的,但为了保住最后一点面子她的思绪这会儿能够顺利转动,还记得不能立马掀开被子省得落在蒋行叙的眼里又遭到蒋行叙的嘲笑。
她自己不掀,等着蒋行叙再来揭开,她顺势假装争不过他。
结果沈时茵并没有等来蒋行叙帮她揭开被子。
甚至她还没有听见蒋行叙的半点动静。
沈时茵往下拉低被子,露出两只乌润润的眼睛,转头看去。
床边空无一人。
刚刚她光顾着幻想自己的死状完全没留意蒋行叙的动向,敢情这家伙已经走了?
沈时茵不禁大怒。
骗子!
大骗子!
果然骗子骗人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嘴皮上说他不走要留下来给她做牛做马赔偿她,她一说让他离开他就屁颠屁颠地离开了!
忽地,蒋行叙似笑非笑的嗓音传来:“在找我?”
沈时茵下意识循声望过去,整见蒋行叙手里拿着条毛巾,斜倚在她卧室的卫生间门边,脸上的表情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和他的嗓音是如出一辙的似笑非笑。
这丝“似笑非笑”显然又是“嘲笑”的“笑”。
沈时茵怒不可遏,甩手就抡起旁边的一只枕头砸向他。
奈何她此时心有余而力不足,软绵绵地根本没能砸出太远,枕头仅仅掉在床边的地毯上而已。
蒋行叙带着拧干的毛巾走过来:“知道你恨不得捏死我,请沈大小姐先放松心情,等病好了再惩治我,我逃不出沈大小姐的五指山。”
话落之际他已折返到她的面前,朝她俯低身子,温热的湿毛巾轻轻擦拭她的脸。
沈时茵一把握住他的手,泪眼婆娑地瞪他。
实际上她确实没什么力气,蒋行叙完全没有受到她的阻拦,依旧能够自如地动作。
只不过蒋行叙特地顺应她的阻拦,停顿住,低垂的眸子于她上方直直地与她对视:“我没那么无聊对你欲擒故纵。这段时间我每次都是跟你有话直说,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想和你结婚就是想和你结婚,没有骗你就是没有骗你。”
这会儿他分明是在先前她在电话里对他的指控而为他自己辩白。
而这会儿沈时茵原本的理智被她的感情挤去了角落里,脆弱占据了上风,控制了她的身体:“巧舌如簧。你的身体比你的嘴巴老实,你的行为证明了你就是在故意疏离我以为这样就能让我重新注意到你。”
蒋行叙轻哧,自信得很:“我的存在感这么强,还用得着这种幼稚又低级的手段?当我和你一样是小学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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