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个又不会传染——”燕玲珑随口就说了一嘴。
叶妲绮看着她，之前本尊说的时候她并不好奇，最近接触下来，她倒有几分想知道来龙去脉了。
“你知道三妹妹的病？”
“不太知道。”燕玲珑语速降了下来，还谨慎的看了眼门外。
叶妲绮给铃兰使了个眼色，铃兰立即会意退出房间，还把门给关上。
“明日就要出发去猎山了，我那里有件藕荷色披风，感觉很适合四妹妹。”
燕玲珑眸色一亮，可对上叶妲绮询问的眼神时，犹豫了。
“祖母说过，任何人不得提及的。”
“这里又没外人，只要我不说，谁知道你说了？”
叶妲绮欲擒故纵的叹了口气，“不过四妹妹要是不喜欢藕荷色的、羽丝缎披风，那我就送给三妹妹也好，反正三妹妹看起来更需要——”
“大嫂，那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
燕玲珑不经逗，一下就让叶妲绮攻破。
叶妲绮正色点头，“你放心说。”
“其实我也是听姨娘说的，姨娘也是猜的。”
燕玲珑先撇清自己和曼姨娘，之后才娓娓道来。
当年柳姨娘快要生燕玲月的时候，不知是谁给她下了毒。
燕玲月差点没生出来。
那时曼姨娘刚怀上，吓得足不出户，要不以曼姨娘耳听八方的性子，早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姨娘说，薛姨娘不可能，因为薛姨娘生二姐的时候就是难产，留下性命已经是万幸，日后是生不出孩子的。她没必要针对柳姨娘的肚子。”
说完，燕玲珑眸光闪烁的盯着叶妲绮。
叶妲绮挑眉，顺着她的引诱道：“那就剩下柳姨娘了？”
“按说父亲就一位正妻三位姨娘，这后宅因为子嗣的事嫉妒而下手的，也就她们几个吧？”
说到这事，叶妲绮发现燕玲珑还挺斟酌用词的，显然这事没少听曼姨娘分析。
“嗯，一个是受害者，一个没有动机，那就剩下那两个人了？”
曼姨娘把大夫人也怀疑了去。
事情毕竟发生在十几年前，叶妲绮只认识现在的大夫人，曾经年少时，谁还没点小性子？她也把大夫人列在嫌疑人中。
燕玲珑咯咯咯笑，“大嫂真聪明，难怪祖母和母亲都喜欢大嫂。”
她没说自己也喜欢，只不过在探讨八卦时，对方的聪明能让谈话更加愉快。
“那当年就没人追查真凶？”话一出口，叶妲绮眉心皱了一下。
没有真相的中毒事件好像不只有当年，前几日刚刚发生，老夫人中毒！
虽两件事看起来的八竿子打不着，但叶妲绮总觉得有点微妙的相同。
燕玲珑摇了摇头，“姨娘说当时祖母可厉害了，差点把整个侯府掘地三尺，都没找出来证据。气得祖母只留下几个信得过的人，剩下的下人全部换了，里面自然有母亲从国公府带来的人。母亲不同意，和祖母闹了好大的别扭，姨娘说她们僵持了很久很久呢——”
“还有这事？”
叶妲绮竖起耳朵听，燕玲珑声情并茂的讲解，可比燕决那面无表情的阐述有趣多了。
燕玲珑重重点头，“这不三姐姐也生下来了吗？柳姨娘受了打击，不信任侯府的人，便每日抱着三姐姐出去医治。得亏是个女儿，若是个男丁，祖母肯定不会让的。”
“看现在的三妹妹，是当初没治好？”
“嗯。”燕玲珑眼底闪过一丝难得的惆怅，“不过命是保住了，就是身子亏虚，大嫂你也是女子，应当知道女子亏虚代表什么。这三姐姐啊，日后能不能家人还两说呢。”
话罢，燕玲珑挺胸抬头，让叶妲绮看看自己的“骄傲”，之后抬手掩唇，凑近叶妲绮耳边道：“听说三姐姐至今没来小日子呢，上身也是照比寻常女子要平坦些。”
叶妲绮本来不懂，现在懂了。
难怪偶尔会觉得燕玲月不像女子，是因为她还没发育，或者终生不能发育了啊！
“就是最近一年身量窜出老高，有那功夫，不如长在正地方多好。”
燕玲珑最后说了句小家子气话，然后冲叶妲绮一笑，“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大嫂可要说话算话，那披风我明日出发时能穿上吧？”
“能。”叶妲绮无语笑笑，去衣柜里找出那件披风，在燕玲珑准备要接的时候突然抽回手，“那依你看，为何下毒之人只伤害柳姨娘第一个孩子，而五弟却能平安降世？”
“什么第一个呀，是第二个。”燕玲珑伸手抓过披风，“第一个也是被害掉的，听说是个男婴呢，只是当时柳姨娘没防范之心。怀三姐的时候又来，柳姨娘才起疑，等到五弟的时候，莫说柳姨娘了，阖府上下的人都换了一批，都盯着她的肚子，怎么可能再出错了？”
叶妲绮这下明白了，送燕铃音出门，正巧燕玲月苏醒从房中出来。
燕玲珑小孩子攀比心性，得意地冲燕玲月晃了晃手中披风，“三姐要不去我那住一晚吧？左右明日就出发去猎山了，蒹葭苑就别回了吧？”
“不差这一晚了，正好明日和我一同出发就行。”
叶妲绮开口，替燕玲月做下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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