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延舟的准头再好也架不住对方有备而来。
倒下三个,又来四个。
闻延舟带着楼藏月且战且退,退到大树后。
两人一起蹲下,以树身作为掩体,他又一箭射中一个企图从侧面袭击路在野的混混。
混混手臂中箭,还没来得及惨叫,就被路在野一脚踹到树上。
路在野回头,时隔多年,再次跟闻延舟面对面,他心情也挺复杂的。
“……舟哥。”
“你们只有两个人?”闻延舟垂眸看身前的女人,“两个人就敢这么鲁莽,嫌死得不够快?”
因为距离近,他说话的气息落在楼藏月后颈皮肤,楼藏月皱了皱眉,手肘往后撞上他的腹部,脱离他的怀抱。
她审视着他:“你知道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抓司机江峰。”
楼藏月紧接着问:“那你呢?”
“我当然也是。”闻延舟的瞳眸比此刻的深夜还要乌黑,“难道你怀疑我是跟他接头的人?”
是有过这个怀疑。
不过很快就打消。
楼藏月倒也不是什么黑锅都往他身上扣,他的确没有指使人绑架拐卖她的理由。
闻延舟却像是怕了她的疑心,解释清楚:“这个司机,我从他还没出狱就盯上他了,我收买了他一个关系好的狱友,故意告诉他,警方已经找到老二的尸体,正在调查,如果老二是他们杀的,杀人罪能让他再坐十年牢。”
“我赌他坐了四年牢已经受不了,无论老二是谁杀的,他一定害怕会牵连自己,一定会有动作,只要他动,无论他做什么,我都能顺着他,找到破局的办法,一来洗清你的嫌疑,二来抓住布局的人。”
“我这么说,足够明白了吗?”
楼藏月:“……”
难怪那个司机,想方设法从路在野手里逃走,却又跑进申城,原来是他一早就给司机洗了脑。
别人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无论一还是二,都是我的事,闻总费这个功夫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楼藏月扭头想去看路在野那边的情况。
“怎么没关系?”闻延舟将她的脸转回来,薄唇抿直,如同一片树叶,“你因为绑架没了的孩子,也是我的骨肉。”
楼藏月呼吸有一瞬间停滞下来,心脏某处也传来微妙的酸疼。
半晌,她噗呲一声:“说得好像你多在意那个孩子似的,当年你要是知道我怀孕,也是让我去打掉吧,意外流了不正合你的心意?”
闻延舟低沉:“不管你信不信,当年如果我知道你怀孕,我会跟你结婚,我会要这个孩子。”
如果是这样,他们当年结了婚,生下了那个孩子,那就没有白柚的事了,她也不会从碧云离职,后面的所有事都不会发生。
也许现在不会是这样的场景。
那还真是,一步错,步步误。
楼藏月现在想起当年的事,都感觉是上辈子。
路在野被铁棍砸中腹部,踉跄地后退几步,吐出一口血水,回头喊道:“舟哥!你们聊够了,能不能过来帮把手啊?”
楼藏月回神,迅速装上箭矢,举起弩箭机,瞄准目标,扣下扳机,射中一个混混的大腿。
--他们动手,都是以让对手失去行动能力为目的,伤人,但不杀人。
楼藏月一边装箭一边说:“你平时不是总说自己很厉害吗?”
路在野先是抡起一拳砸断一个人的鼻梁骨,又一个后旋踢踹中另一个人的裆下要害。
嘴上回她的话:“单兵作战跟群殴哪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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