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要确认,想谋逆篡位的是索额图,而不是二贝勒。
这样皇上回来的时候,她才能替二贝勒求情。
“好啊,你早就知道……你要打那便打,镶蓝旗也不是吃素的,谁胜谁负还未可知。我看你今日敢拿本官怎么样!”
朝上的形势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索额图的声音,在高大的大殿中久久回荡。
忽然,门外慢悠悠地走来一个男子。
他身披银甲,高大俊朗,骨骼分明的面颊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痕。
这让他的俊美之中,现出一分冷酷的杀气。
“她不敢,我敢!”
众人诧异地转头看去,这一看,索额图一党的人膝盖都软了。
那是陈文义!
他不是在镇守雅克萨吗?
怎么悄没声息就回来了?
他是一个常胜将军,是一个战场的杀神。
有他在京中,这场胶着的对峙,似乎就要结束了……
陈文心面上现出欢喜之色,看到他精神奕奕,身姿挺拔,这才放心。
他走上前来,袍角一拂,跪下行礼。
“臣救驾来迟,请皇后娘娘恕罪!”
一句话便可看出,他远在前线,一直关注着京中的动向。
陈文心若不是挺着肚子,只怕要亲自下去扶他起身来,白露机灵地为他代劳了。
“二爷,快起来。”
她低声轻唤,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
陈文义站了起来,朝白露轻轻一笑,又看向一旁的陈希亥。
陈希亥朝他微微颔首。
一直被押着的索额图终于反应了过来,朝着陈文义叫嚣道:“不可能,如果你率军回来了,京城周边的岗哨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一定是自己偷偷回来的,根本没带人吧?”
陈文义颇为诧异,朝着索额图看了一眼。
索额图越发得意。
“被我说中了吧?你一个人回来逞什么威风,还敢对本官怎样?”
众人一听索额图这话,似乎很有道理。
如果陈文义真的率大军赶回,怎么会京中毫无动静呢?
陈文义一笑,忽然朝他靠近,将腰间佩剑拔了出来。
他是当朝最为煊赫的武将,得到过皇上的特许,可以佩剑进出宫闱。
那寒光一闪,剑锋牢牢地架在了索额图脖子上。
“我要取你性命,只在须臾之间,何须千军万马?”
许是那剑锋过于锐利,索额图粗胖的脖子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鲜血汨汨流出。
有人惊呼,有人拍手称快,有人坐观其变。
“不过很可惜,我还是带回了一万大军,此刻就在宫墙之外。索大人,想不想试试,一万绿营精锐和一万镶蓝旗残兵,谁胜谁负?”
这还用试吗?
便是索额图想试,镶蓝旗的将士也不是傻子。
他们这些被留下的,本来就是战斗力不足的,真正的好手都被皇上带去打葛尔丹了。
而陈文义的大军却不一样。
他们是能上战场,能击退沙俄,能夺回雅克萨的精英。
他们还有一项让人闻风丧胆的武器,鸟枪和火炮!
“不,不可能!”
索额图的眼睛通红,“如果大军在外,为什么本官没有听到任何风声?”
“因为京城之外的岗哨不听从你索额图的,他们听的是皇令。本将军率领这一万大军回京支援,听的也是皇令!”
皇令?
这怎么可能?
宫禁之外,一万绿营精兵,甲胄齐开。
他们从前线刚刚回来,风尘仆仆,却挡不住一身的锐气。
那是战场浴血的锐气,是刚刚从腥风血雨中归来的,战争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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