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自小便知道,自己日后定然是嫁给皇亲贵胄做正妻,所以她从小就学些管家看账本的本事,对于诗书并不怎么上心。
先帝附庸风雅,自然和她没什么话说,有的只是表面的相敬如宾。
太后并不在意这些,她只想利用自己的权力为余家谋利。
先帝登基后,余家新一辈的男儿都不太中用,无法在官场中占据重要的职位。等她的父亲去世后,余家更是渐渐开始败落。
太后这个时候才开始着急,想着至少夫妻多年,希望先帝能多照顾余家几分。
但是余家烂泥扶不上墙,就算先帝已经给了不少的恩典,太后还是不满足。
可两人本就没多少情分,太后过于得寸进尺,先帝自然不乐意。
那时太后早已不受宠,而宫中的宠妃是兰贵妃林氏,宣凛的生母。
太后一直觉得是兰贵妃从中作梗,挑拨离间,怎么看兰贵妃怎么不顺眼,想方设法地为难她。
一些后宫小事兰贵妃自然不好拿到先帝面前去说,这便让太后愈发大胆,她甚至想要了兰贵妃的命。
她认为只要兰贵妃不在了,先帝就会念及从前的夫妻情分,帮扶余家。
太后并不傻,相反她很懂得借刀杀人。
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怀疑她和兰贵妃的死有关。
从回忆中抽身,太后拨弄佛珠的速度快了些,嘴里念念有词。
突然,外边雷声大作,暴雨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太后吓了一跳,急忙叫人:“竹青!”
外边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暴雨打在树叶上的沙沙声。
太后后背发凉,正想起身去开门,窗台上的蜡烛突然一下就熄灭了,整个佛堂瞬间昏暗下来。
“啊!”太后吓得惊叫一声,吓出了一身冷汗。
“来人啊!”她急忙跑去开门,却怎么都拽不动门板。
这时,身后其他的蜡烛也瞬间熄灭,整个佛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太后再也忍不住地尖叫起来,急切地拍打着门框:“来人啊!让哀家出去!”
月亮早已被乌云遮挡住,佛堂内伸手不见五指,突然间一股赤红色的光从脚底蔓延开,阴森诡谲。
太后吓得脸色苍白,腿一软就跌坐在地上。
她不停地往后挪着,后背紧紧贴在门板上,嘴里喃喃着:“别...别过来...”
“闹鬼了…啊啊闹鬼了!”
佛祖的金像上突然一阵响动,太后尖叫着闭上眼睛:“什么东西?!”
“余氏,你坏事做尽,还敢在佛祖面前装模作样。”
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太后瞳孔猛地放大,不可置信地看过去,却只看到阴暗的佛像前,一身白衣的一个人披散着满头黑发,直勾勾地看着她。
“啊啊啊啊!”
太后浑身发抖,根本不敢细看,闭着眼尖叫着:“别来找我!不是我害的你啊!”
那道声音她太熟悉了,是林氏。
“林氏”幽幽开口:“不是你?”
“是张贵嫔害的你啊!”太后牙齿都在颤抖着,苍老的面容惨白一片,“是张贵嫔嫉妒你,嫉妒先帝宠爱你和四皇子,所以她才害你的啊!”
“呵。”
太后感到那道影子突然逼近,冰凉的黑发都拂到了她脸上。
太后尖叫着往旁边爬去,一边爬一边喊着:“对!就是她!真的和我没关系!”
“我只是给她出了主意,她本来是想用鸩毒直接害死你的,是我换了她的药....”
那道影子顿了顿,继续逼问:“换药?”
“你若如实招来,我也许还能饶你一命。”
太后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了,她老泪纵横,身下甚至都打湿了一片,将自己蜷缩着缩在桌子底下。
“有一种药叫美人面,是我父亲当年游历四方时在塞外发现的,那药寻常医士根本诊断不出来,若服食一个月,便可让人苍老衰败,如同自然老死一般。”
“张贵嫔下了鸩毒后见你没事,还以为自己失手了,她本想再另寻机会,可是我借着她的名头,使唤她的人下了美人面。”
“所以哪怕最后怎么查,都只能查到张贵嫔身上。”
太后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她害的人不少,所以她真的很怕鬼。
怕到晚上不能一个人在屋子里睡觉,怕到稍有风吹响动就会惊醒,怕到天天拜佛诵经,只求一个心安。
殿内陡然安静下来,褚风扔掉头上的假发,一个口技人从佛像后探出头瞄了他一眼,得了准许立马从后边的暗道溜了出去。
褚风看了一眼还躲在桌子底下念念有词的太后,呸了一口。
他从屋子里出来,余婉宁等在外边,见状焦急地凑过来问道:“怎样?她说了吗?”
她自从知道太后的秘密后,便答应了宣凛去套太后的话,只要她立功,就不用再待在这鸟不拉屎的寺庙里了。
知道太后怕鬼,所以宣凛给了她太医院开的药,让她每日放在太后的膳食中,可以让人神志恍惚,噩梦连连。
而褚风专门等到下暴雨的今日,寻了口技人来冒充兰贵妃的声音,特意来吓太后。
褚风瞥了一眼焦躁不安的余婉宁,说道:“太后娘娘的话,卑职会如实转告皇上,至于小主的去处,卑职会在皇上面前提及的。”
余婉宁这才松了口气:“多谢褚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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