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再说节哀之类的废话也是无用,于是她在保有真诚的同时,选择把他们在意的亲人搬出来。
老夫人上了年纪,连哭都不敢尽情,生怕落泪太多会伤了身体,到时候连她都一并走了的话,家里的老头子就真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面对容易的劝说,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缓缓抬起手来抚摸了这孩子的面颊问:“我能把你当成是我女儿,然后抱你一下么?”
容易用行动回应了老夫人,她主动张开双臂,给了对方一个温暖的拥抱,然后选择在毕业仪式跟老夫人生日相撞的那一天,提前从学校狂奔出来,乘车回家,然后给了他们一个大惊喜。
时隔多年,她再想起当初的决定来,仍旧是不后悔,因为相比于更像小组作业搭子而非朋友的同学们,让她愿意当成家人对待的老夫妇显然更重要。
等到研究生学位授予仪式那天,容易倒是没有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但她还是选择回到那栋住了近八年的房子里跟他们告别,然后踏上回家的路。
现在想来,或许她真正认可的属于学生身份的时光都已经停在了出国前夜,否则她又何必寻尽各种理由去排斥让那段生涯真正画上句号的仪式呢?
正当容易出神之际,安安跟同学们拍照、拥抱完毕,提出了想跟自家人也拍一张合照的想法:“姐,爸妈他们赶不回来,你可不能再拒绝我,不然……不然我就只能哭给你看了。”
她知道容易这几年总是会在别人拍照时婉拒对方的邀请,所以提要求之前,先鼓起了包子脸,做出一个泫然欲泣的模样,试图“道德绑架”一番。
容易笑着嗔怪:“好啊,你竟然都学会威胁我了,说,是不是小峥给你出的主意?”
容峥在旁边吹着口哨扭过脸,殊不知此举恰恰坐实了猜测,让容易雨露均沾,立刻往他头上敲了个爆栗,然后爽朗答应道:“好,现在咱们两清了,真是拿你们这两个小鬼灵精没办法。”
容易背对着月光,先捧着花跟容安安单独拍了一张,又跟争着要入镜的容峥、何总助一起拍,等她脸都快笑僵了,这个环节总算是结束。
容峥见顾临帆不仅没有参与的意思,而且还越站越远了,跟容安安交换过一个眼神后,果断上前把他拉了过来:“归帆哥,你是第一次来看安安表演,得留下点有纪念意义的照片才行。”
说着便凭借滑雪运动员的体力,不由分说的把顾临舟给拽过去了,与此同时,容安安刚好也重新拉住容易。
何总助跟龙凤胎一样,也以为容易和顾归帆之间的问题是出在了后者回国却不提一声的事上,这时便帮着化解道:“你们站好了,我马上就定时完毕了,千万别动……”
她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回来。
容易和顾归帆莫名其妙地成了站在合照最中间的人,想逃又怕自己动弹的时候刚好被相机拍下来,只能是双双硬着头皮拍完了照片。
他们在这一刻表现出了极深的默契,克服了潜意识里想要靠近对方的念头,然后不约而同的往旁边让去,硬生生地留出了足以容纳半个人的空隙。
另一侧的容安安和容峥险些被挤飞。
何总助拿起相机看了眼预览照片,嘴角翘得压根压不住,对容易和顾归帆调侃道:“你们两个看起来都快飞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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